颐亲王昨日在曲凌和赵元容的手上吃了大亏。~k?a¢n?s!h.u·h?o^u-.~c`o,m′
回府后越想越气。
让人去查这两位的弱点,还真让他知道曲凌的夫君死了娘。
“她那郡马,任职大理寺少卿是吧,”颐亲王气得牙痒痒,“还是科举入仕。”
好啊,很好。
按照曲凌受皇帝宠爱的程度,这丁忧少不得会被下旨免掉。
一般朝堂之上,没有人会特意抓着这个事情不放。
毕竟,谁都有爹娘,谁都可能会是下一个丁忧的。
你今日跳出来阻拦了别人的前程,他日就可能轮到自己,甚至是子子孙孙。
但颐亲王不一样。
他没爹娘。
只要他率先提出此事,站在礼法之上,皇帝再想免丁忧,也是不能了。
池渊丢了寒窗苦读得到的官,定会怪罪到曲凌的头上。
曲凌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一个女人,收拾她的法子多了去了。
颐亲王顶着额角的淤青站在朝堂上,伤口隐隐作痛。
他瞥了一眼站首位的赵元容,一口气憋在胸口,那位置是一个小丫头能站的么!
“陛下,”颐亲王突然出列,声音洪亮,“臣有本奏。”
“讲。”
“大理寺少卿的生母钟氏昨日过世,按礼制应当丁忧。”
颐亲王一脸正气,“可臣听闻他竟未去守灵,实在有违孝道。”
殿内无人出声。
大理寺少卿,那不就是靖威侯世子?
前段日子不是说和离了么?
那夫人是哪家的姑娘来着?刚刚王爷说钟家。?x·g+g¢d+x~s\.?c~o,m′
女帝凝视着他,“你倒是消息灵通。”
“池渊己经上了丁忧的折子,朕准了。”
颐亲王一愣。
他没想到池渊会如此干脆地放弃大理寺少卿这个实权职位。
“陛下圣明,”他勉强应和,又忍不住补充,“只是不去守灵......”
“颐亲王。”
皇帝笑了,“你何时与钟家这般熟稔?莫非,是想与人做亲家?”
皇帝似乎在回忆,“朕记得你的嫡子还没有娶妻……”
颐亲王顿感不妙,吓得脸都白了。
他的嫡子被他寄予厚望,万万不能娶这样一个门第不显的姑娘。
“陛下误会了,臣没有要与钟家做亲家。”
“那你为何对钟家的事情这般了解?”皇帝声音沉了几分。
颐亲王支支吾吾。
总不能说是故意给池渊添堵吧。
余光瞥见赵元容,他急中生智,“昨日在皇陵遇见嘉安郡主,见郡马一表人才,仪态非凡,回府和王妃提及,王妃顺口说了他母亲过世之事,还说既然臣与他相识一场,特派了人前去吊唁。”
“你说的是假话啊。”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殿内官员都竖起耳朵听。
“昨日你偷偷摸摸去皇陵,惊扰了郡主生母的清净,还被当作盗贼打了,你不记恨郡主夫妻,还夸他?”
皇帝的话让众人内心喧哗。
他们也听说了昨日颐亲王和嘉平郡主打架之事。:<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原来是去打扰了死人的清净。
真缺德。
皇帝突然冷下脸,“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想蓄意报复,你还挑拨钟家去侯府闹事。”
“臣知罪!”
颐亲王没想到皇帝如此不留情面的戳穿他。
最意外的就是池渊主动上折丁忧,这让他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别有用心。
“你是亲王,朕的堂兄,”皇帝故意唉声叹息,“能不能把心思花在正经事上。”
“别整日盯着谁家死了人,谁家娶了媳妇,一个五品官家死了女儿你都事无巨细,还有什么心思为朕分忧?”
颐亲王被骂得抬不起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有,你昨日跑到皇陵丢人现眼,朕思索一番,未免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便拟了两道圣旨。”
她吩咐太监,“宣旨。”
宣旨的太监看着老态龙钟,朝中老臣一眼就识得,是当年先帝身边的吴公公。
他很多年没
露面了。
都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还有现世的一天。
皇帝特意让他宣旨,也是想告诉众人,他还活着。
吴公公上前展开黄绢。
旨意是曲凌上奏请收回爵位,深明大义,怜其孤苦,特封为嘉安公主,追封其母徐氏为昭月长公主。
这旨意若是细挑,能挑出刺来。
只是,没人想挑这个理。
宋光死后,中书省不再设中书令,皇帝将职权抓在自己手中,只有一个中书侍郎辅佐左右。
萧辞豫不说话,御史大夫张敬也不说话,谁敢说话,那就是不服皇帝。
“颐亲王,”皇帝又点名,“你有错在先,备礼,给公主道个歉。”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颐亲王身上,只想到了一个词,上不得台面。
时值盛夏,天气燥热。
退朝时,颐亲王官服己被汗水浸透。
他怒气冲冲回到王府,一进后院就踹翻了冰鉴。
“这才几月,就用上冰鉴了,府里的银子,都是这样被你花没了的!”
颐王妃是个文弱的妇人,容貌平凡,只称得上清秀。
她忙命下人把冰鉴抬出去,又战战兢兢道,“王爷息怒。”
颐亲王看见她就心烦,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根本懒得踏入这个院子。
“崇礼还有几日到京城?”
王妃说,“快了,明日就回京了。”
当初赵崇礼和宋璋同在东宫陪在太子身边,两人起了冲突,吓得王妃又是备礼又是要亲自上门去道歉。
颐亲王也不安,可还是觉得这样太丢人了。
便找了个借口把赵崇礼送出去云游,实则避祸。
“都是你这个眼皮底子浅的无用之人,和宋家来往密切,害得本王被赵莒针对!”颐亲王破口大骂。
王妃掩面而泣。
怎么能怪她呢。
明明是王爷说宋家权势滔天,私底下要多走动打点。
她家世不显,也不是京城的贵女,父亲是江南大儒,与老王爷乃至交,这才聘了她。
老王爷过世后,她的夫君从不把她当回事,大呼小叫是常有的。
颐亲王把气都洒了,再去了侧妃冯氏的院子。
冯氏的是军器监少监的女儿,容貌艳丽,最会察言观色。
她备受宠爱,住的是府上最好的院子。
西角皆有冰鉴,凉意沁人心脾。
珍贵的轻容纱挂在院子里,既挡住了烈日,又将纱下的人衬得肌肤如雪。
她穿着轻薄的外衫,一眼便看出颐亲王是动了怒。
“王爷可还是为那两位郡主烦心?”
手中的扇子扇着风,一个眼神吩咐丫鬟去取冰镇的花茶来。
颐亲王感受到了凉意,心中的燥热去了不少。
转眼看见冯侧妃白皙的胸脯,又口干舌燥。
“定襄侯府那丧门星如今可是公主了。”
颐亲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双手不老实,眉眼阴骘,“陛下还让我备礼给她道歉。”
冯侧妃用扇子遮住嘴,笑声如铃,“王爷是干大事的人,何必在意一个的小丫头。”
丫鬟端着茶来,冯侧妃亲手捧着喂给颐亲王,“妾身有法子收拾她,给王爷出气。”
“本王都没有找到她的弱点,你有法子?”
颐亲王不信。
“你们男人啊,光会打打杀杀,”冯侧妃嗔了他一眼,朱唇吐气如兰,“我们女人,才懂得如何对付女人。”
“不过——”
冯侧妃美眸轻转,“得借王妃的名义才能办成此事。”
“你只管去办,”颐亲王毫不在意的挥手,“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他见冯侧妃魅惑勾人,顾不得青天白日的将人拉入内室。
当天下午,一封请帖从颐亲王府递到了靖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