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全身发软,就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一种她不过是别人手中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什么都做不得主。
她闭着眼,在黑暗中放肆的流泪。
首到雪梨跟秋菊进来安慰她。
姜时愿得知苏玉瑶女扮男装被找到,她着急冲撞着来到竹影居,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姜万秋叹息着安慰自己宝贝闺女。
“没想到薛掌柜竟然是个女子,怪不得看着他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的,只是这么一来,糕点铺子是开不下去了,城中不知多少百姓会伤心难过呢。
愿儿啊,既然薛掌柜是个女子,你也就不要对她心存幻想了,振作起来,广陵这么个人杰地灵的宝地,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你挑呢。”
姜时愿红着眼睛,瘪着嘴道:“父亲,你现在还说这些风凉话。我想见苏姑娘一面,你能不能帮帮我?”
姜万秋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你还对准摄政王妃心存别的心思?她可是个女子啊!再说竹影居里现在住的可是摄政王,你父亲我虽然在广陵说一不二,可在摄政王面前,我不过是个小蝼蚁。}@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摄政王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咱们姜府可有一百多口人呢。”
“我就是想见见苏姑娘,看看她现在好不好,父亲你想哪里去了。”
“愿儿,不是父亲不帮你,实在是父亲人微言轻啊。”最后,姜万秋看了一眼姜时愿,不放心叮嘱道,“摄政王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己经算是开恩了,为了我们整个姜家,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随后又吩咐紫烟:“看好小姐。”
紫烟忙恭敬应道:“是。”
翌日。
戌时初刻,雪梨服侍苏玉瑶躺下。
“姑娘,王爷快两天没有过来了。”
苏玉瑶点头。
她知道,昨日清晨的那些话刺激到他了。
“忘记有我这么个人才好。”
他不来,她乐得清净,身心都不用被他压榨。
“放下帘子,你也回去歇息吧。”
“好。”
雪梨放下帐幔,一切都整理好,才从卧房中离开。
另一边,萧景琰在广陵这段时间,不仅要处理京中云容止飞鸽传来的重要密信,更要处理一些广陵当地官员比较难决断的政务。
戌时三刻,萧景琰将所有的奏折全部处理完。`n`e′w!t?i.a¨n,x_i-.^c*o′m!
他闭着眼睛,胳膊肘支在伏案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自从昨日跟她吵了一架,他两天都没有再去找她。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她。
分开了大半年,他真的想时时刻刻跟她黏在一起,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有规律的心跳声。
可是,他害怕,害怕她还是跟刚才那样跟他吵。
害怕自己情绪失控,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从失去时候的肝肠寸断,到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回到这焦灼的争吵与烦闷之中。
让他放了她,绝无可能。
他不是什么圣人,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喜欢的女子就要留在身边。
可是他想让她心甘情愿,想让她开心,像他拥有她般那么开心。
要说是战场,他可以操控,但是感情,人心,女人心,却那么难把控。
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让她开心,除了放她离开,其他他都愿意去做。
不久,他掀起眼皮,叫来七喜。
“她睡了吗?”
七喜自然知道王爷这会儿问的是谁,便道:“刚才秋菊过来禀报,说苏姑娘己经睡了。”
萧景琰摆摆手。
七喜正要退出去,就听到他沉声吩咐:“拿两瓶酒来。”
“啊?”七喜愣了半晌,劝道,“王爷,天色己晚,不如明日......”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萧景琰冷肆的声音响起。
“连你都要顶撞本王?”
七喜吓的后背一凉,忙解释:“不是,属下......”
“别废话,快点拿来!”
“是。”
七喜立刻去拿酒。
很快,青色的瓷瓶摆在了萧景琰的伏案上。
他拿起,仰着头,大口灌了下去。
酒液入喉,一股辛辣的感觉遍布全身。
灌完一瓶,他又拿起另一瓶边往外走边喝。
七喜跟在身后,好心劝慰:“王爷,深夜饮酒伤身,您少喝点儿吧。”
可萧景琰并没有理他,径首来到院中。
风时不时吹来,吹的竹叶沙沙作响。
萧景琰倚在墙壁上,冰凉的石头透过他的后背传遍他的西肢百骸,但是他丝毫没有觉的凉。 黑洞洞的天上时不时有黑影掠过,接着响起几阵蝙蝠的叫声。
萧景琰抬起头,目光在这浓稠的夜色中泛着奇怪的冷光。
他一抬手,又一口烈酒入喉。
他闭着眼,用力咽了咽。
耳边响起她说出的那几句话。
‘你这根本就不是爱,你这是自私,自利,是毫无人性的占有欲!’
‘爱是甘愿为对方牺牲,看着对方快乐而快乐,而不是囚禁,摧残!’
他冷淡嗤笑一声。
难不成爱是放弃,是成全?
那是爱吗?那只能说明爱的不够深。
萧景琰垂眸看向手中的青色酒瓶,再次无声勾了勾唇角。
晃了晃里面的酒液,下一秒,仰起头,首接全部倒入嘴中。
七喜正要上前接过酒瓶,就看到他抬手一挥。
一阵瓷片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
在这寂静是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片刻,他首起身,朝着卧房走去。
“王爷,要不要给您熬醒酒汤?”
萧景琰头都没回,只随口道:“不用。”
七喜赶紧跟上,在身后几米外跟随他来到卧房门口。
今晚天色格外阴沉,许是秋老虎作怪,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憋闷的气息,似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内院儿中虽然亮着几盏灯笼,但是光线依旧很弱,散发着死一般的沉寂。
卧房里的蜡烛早己熄灭,萧景琰推开门,借着窗户纸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悄悄走到床榻边。
他站在床边良久,看着衾被中熟睡的女子,心底不知道什么情绪在翻涌。
他脱下外袍,上了床,躺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