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焦急地守在产房外祈祷仪贵人母子平安,陪在一旁的慧贵妃也担心地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哄皇后开心。
如懿捏着裙摆走了进来,看到皇上焦急的神色,她稳了稳心神,淡淡开口道,
“皇上过于忧虑了,这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样吗?”
李玉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瞬,皇上就卷起矮桌上如懿写的“佛母经”甩在了她的脸上,
“瞧你干的好事!”
如懿鬓边的万寿菊掉了下来,皇帝看到这这俗不可耐的菊花和眼含泪花嘟着嘴的如懿,更觉心烦。
好在此时产房传来喜讯,母子平安,仪贵人顺利产下一个小阿哥。
丢下正跪趴在地上的如懿,皇上也走进了里间。
贵妃隔着乳母笑盈盈地逗着胖乎乎的奶娃娃,皇后则是先进去查看仪贵人的情况。
刚刚生产完,仪贵人虚弱地气若游丝,一见到自己的旧主皇后委屈的眼泪收也收不住。
皇后安抚着仪贵人,亲自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给仪贵人擦泪,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
皇上看了看乳母怀中康健的西阿哥,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这孩子虽然早产,可是还算健壮,再加上又是自己登基后的第一子自然也格外看重些。
“这是朕登基后的第一子,是新王朝的祥瑞之子,就取名为永瑞吧!”
转头看着床上哭红了眼眶的仪贵人,
“仪贵人替朕生下贵子有功,就晋为仪嫔,册封礼等你养好了身子再举行。”
“永瑞就记在皇后名下吧,这样也可算作是嫡出。”
得了这样的恩典,仪嫔连忙起身要跪下谢恩,却被皇后拦住了。
她向皇帝提议道,
“皇上的思虑很周全,既然皇上开了恩,那臣妾就斗胆再求一份恩典。”
“永瑞虽记在臣妾名下,可臣妾实在不忍心见仪嫔母子分离。”
“不如让仪嫔一并搬到臣妾的长春宫,她早产后元气大伤,臣妾也可一并照料着。”
皇帝环视了一圈仪嫔的屋子,
“这景阳宫确实也是简陋了点,那就按照皇后说的办吧。”
皇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谢恩道,
“那臣妾就替仪嫔和西阿哥谢过皇上。”
“只是不知这娴妃要怎样处理?”
想起娴妃,就把在一旁逗孩子的慧贵妃气的够呛,她摇晃着皇帝的胳膊,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仪嫔母子做主啊!”
耐不住贵妃的撒娇,皇帝牵着晞月的手准备给仪嫔母子一个交代。
走出里间,看见刚刚还跪着的如懿这会儿竟然自己坐起身来了。
李玉还端着茶水准备递给如懿,还没等喝上半口,皇帝就气的一脚踹倒了李玉,滚烫的茶水泼了如懿一脸。
“啊!”
如懿嘶哑的叫喊响彻整座景阳宫,比刚刚仪嫔的哭声刺耳多了。
见皇帝动怒,如懿这才抬起屁股慢吞吞地重新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说那些闲话的,况且……”
皇帝看着如懿红口白牙狡辩的样子,怒气更盛,一巴掌挥了过去,
“贱妇!”
“你敢说那些话不是你说的?”
“好在仪嫔母子平安,否则朕要了你的命!”
如懿措手不及地挨了一巴掌,皇上的力道扇得如懿吐出了舌头,活像被人揪住了蛇信子的大蟒蛇。
她捂着脸撅嘴道,
“皇上既然这么说的话,那臣妾百口莫辩。”
皇上被气的头晕目眩,怒斥道,
“娴妃降为娴嫔,罚俸半年。
“禁足延禧宫三个月,罚抄佛母经五百遍供于佛前,给仪嫔母子赔罪。”
“你给朕一笔一画老老实实地抄,抄不完就永远别想踏出延禧宫的大门!”
里间的皇后听到如懿的责罚后,都觉得是不是太过重了。
虽然如懿嘴贱,却也间接地促使仪嫔早产成功生下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也算帮了自己。
否则,贵子的生母就要是玫贵人了......
皇后暗自思忖着要不要替娴妃,不,娴嫔求求情。
可转头看到仪嫔那副可怜样子便也安静地待在里间喂仪嫔喝着温水,躲着不踏出房门半步。
贵妃却来了劲儿,讥讽地看了一眼李玉,添油加醋道,
“皇上,这后宫都快要漏成筛子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玉,想起他平日里替如懿说话时那副谄媚的样子,冷冷开口道,
“李玉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要是还能活命的话,就滚去延禧宫伺候娴嫔吧。”
李玉哀求地看着不发一言的如懿,被侍卫拖了下去。
见如懿还跪在地上撅着嘴瞪着眼睛,皇帝不耐烦地朝她挥手, “别在这儿碍朕的眼,还不快滚回你的延禧宫抄经去!”
如懿撅着屁股起身悻悻地退下了,慧贵妃还不够满意,
“皇上,您就该拔了李玉的舌头,再赐死。”
“省的他一天到晚地管不住自己的嘴。”
赶走了如懿,皇帝觉得自己就好像挥走了沉积在自己头顶的阴霾。
他心情大好,宠溺地刮了刮贵妃的鼻尖,
“就你心狠!”
“朕留着他一命也是为了给仪嫔母子积福啊。”
贵妃看出皇帝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变本加厉道,
“那娴嫔的责罚也太过轻飘飘了吧,她可是差点害得仪嫔母子俱亡。”
“臣妾替西阿哥委屈......替仪嫔委屈……”
“也替皇后娘娘委屈,皇后娘娘要操心的事儿本就够多了。”
“二阿哥的病才刚好些,她又要照顾西阿哥和仪嫔。”
“玫贵人和莲常在马上又要生产了,若是这娴嫔再惹出什么祸端……”
“臣妾想都不敢想......”
皇上无奈地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
“难道朕一个皇帝什么都要听你的吗?”
晞月笑着说,
“臣妾不敢......”
皇帝略一思索,说道,
“这样吧,你身居贵妃之位。”
“这么多年了都只享恩宠,未曾尽过一点职责。”
“现在朕让你协理六宫,好好辅佐皇后。”
高晞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对什么协理六宫之权没什么兴趣。
可她对可以管理如懿有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