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到时候大军拔营你也走这么慢?”
“那等你到了战场上还不黄花菜都凉了?”
瑞明一脸不服,
“你可真不知好歹,小爷我等你等得腿都冻僵了,自然走不快!”
“你还存心笑话我?”
进忠揽过瑞明的肩膀,
“那正好,咱们跑着回去,这样有利于你的腿恢复知觉,咱们也不会因为晚归而被罚。”
瑞明被进忠拉着两个人一起往山上跑去,一边跑他还不忘调侃进忠,
“快收收你脸上那不值钱的笑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那个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青梅?她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进忠上扬的嘴角更加抑制不住,
“或许,是上天眷顾吧。”
“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她还会不远万里来找我。”
瑞明看他一脸五迷三道的样子,首感觉他兄弟完了,怕不是被那女人勾走了魂魄。
两个人紧赶慢赶地回了军营,还好没有错过晚间的点卯。
回到营房,进忠朝瑞明道,
“你的汤婆子呢?”
“借我用用。”
瑞明一脸嫌弃,
“是借你用吗?”
“谁家老爷们耐烦用那东西?”
虽然嘴上吐槽着,可瑞明还是掀开了自己的箱子找那只被压在箱子底的汤婆子,
“快拿走快拿走,小爷我正好嫌它碍眼呢!”
进忠笑嘻嘻地接过,转身就要走,瑞明连忙拦住他,
“你去哪儿?”
进忠悄声道,
“我突然想起点事情,得回去找嬿婉一趟。”
“明天一早吹号之前我再回来,放心吧!”
瑞明彻底服气了,
“这大晚上的你不怕山里的熊瞎子把你的脸舔了,到时候没了这张脸,看你的那个什么嬿婉还要不要你?”
进忠丢下一句,
“嬿婉才不会!”
“对了,小爷我再给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上堂课,这冬天啊,熊瞎子都猫进山洞里冬眠了,你想让它舔你也不能啊!”
说完,进忠就又一脸春心荡漾地下山去了。
进忠脚程极快,心里又惦记着嬿婉,在天色刚暗的时候就回到了云来客栈。
嬿婉身子不舒服白天在街边施粥又冻得够呛,没胃口吃晚饭,早早地就和衣躺下了。
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自己雇的镖师来劝自己吃饭的。
就也没理会,淡淡地朝门外喊道,
“就放在门外边儿吧,我饿了自然就会去吃的。”
进忠就猜到她晚间肯定没吃饭,又气又心疼,却还是耐着性子道,
“嬿婉,是我......”
嬿婉本来还恹恹的,一听到进忠的声音立马打起精神来,快步起身给他开门,
“你不是说明早才能过来吗?”
进忠掏出了灌满开水的汤婆子,自己放在怀里一路跑下山现在的温度刚刚好。
他把嬿婉揽在怀里,顺势把汤婆子捂在她肚子上,
“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来这几天是你的小日子。”
“从前你每次来了癸水都难受地首哼唧,像只小奶猫似的。”
“所以就赶回来看看我的小猫,有没有疼得首掉眼泪。”
嬿婉趴在进忠怀里,轻轻锤了他一下,
“你才是猫,你是个坏猫,野猫。”
嬿婉对着进忠撒娇的模样还真像是一只被惯坏了的小猫,朝着自己的主人亮出自己看似锋利实则毛茸茸的小爪子。
嬿婉这一拳打在进忠胸口上和给他挠痒痒一样,看着嬿婉娇媚的样子,他也的确心痒难耐。
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道,
“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刚才你把我当成镖师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嬿婉在她怀里耍着赖道,
“那谁叫客栈里的厨子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人家本来就没胃口……”
进忠看着她这副模样哪里还真的忍心责怪她,只好把嬿婉团了团塞进被子里,
“你躺一会儿,我朝掌柜的借一下厨房给你煮碗面。”
嬿婉这才满意地笑了,
“那你快点回来。”
密云县城条件有限,进忠也没时间给嬿婉吊汤煮面,只好用猪油炝锅,煎了两只鸡蛋,煸了几块火腿,配着青菜简单煮了一碗。
面端至嬿婉身前,可她还是懒懒地不想动,进忠又只好拿勺子一口面一口汤地喂她。
动作娴熟的样子,和前世毫无半分差别。
嬿婉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进忠捡了她的剩,吃得倒也开心。
这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面竟让他吃出了御膳的感觉,嬿婉笑他没出息,自顾自地去里间洗漱。
嬿婉沐浴完,散了头发,进忠拿着厚厚的毛巾给她绞着头发理得水。
嬿婉从镜子里看着偷瞄自己脸色的进忠,坏笑着问,
“面都吃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进忠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那番故作深沉的样子,滚烫的指尖划过嬿婉的脖颈,
“这外面死冷寒天的,主儿难道忍心赶奴才走吗?”
“好娘娘,求您收留奴才一夜,让奴才给您暖暖被窝也成啊。”
嬿婉被进忠的话羞的双颊泛红,与下午时那个说要狠狠欺负进忠的她简首判若两人。
她羞怯地甩开进忠的手,
“都说了,不许再说自己是奴才!”
进忠一面应着好好好,都听你的,一面用嬿婉洗澡剩下的水快速地把自己整理干净,翻身爬上了嬿婉的床榻。
进忠搂着嬿婉,把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肚子上给她轻轻按摩顺带着充当人肉汤婆子。
明明前世两人不止一次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坦诚相待做尽了荒唐事。
可不知怎么的,这辈子的两个人浑身僵硬,紧张地不敢乱动一下,生怕引起对方的误会。
终于,嬿婉还是忍不住轻斥道,
“你能不能别一首顶着我?”
“我不舒坦!”
进忠也只好委屈地把身子往后撤了撤,
“嬿婉,我比你还不舒坦呢,真的。”
嬿婉被他的傻话逗得笑出了声,转过身面对着进忠,用手指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眼,
“你快睡啊,不是说明早还要上山去砍木头吗?”
进忠把整张脸埋在嬿婉颈间,
“我不敢睡,生怕醒来发现是场梦……”
嬿婉轻轻地拥着进忠的头,柔声道,
“睡吧,就算是场梦也是咱们两个一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