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把永琮的出生尽快提上日程,那么琅嬅就不能只是日常喝些坐胎药补身。
琅嬅再次宣了包太医过来,让他把容易受孕的日子一一推算出来。
其余的日子,她都避着皇上不见,推脱说身子不舒服。
若是不小心轮到了初一十五这样必须要留宿在皇后宫里的日子,琅嬅也总是找借口。
皇帝不知道一向对自己顺从的妻子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了起来,对着琅嬅身边的嬿婉更是眼馋不己。
可是每次一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对上琅嬅冷冷的眼神也是不敢再有些什么旁的心思了。
不知道皇后对她身边的仪嫔和莲贵人说了什么,这两个人每次见到自己也怪冷淡的,唯恐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这天地一家春哪还有半点春色了,简首成了寂静清冷的深秋。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就连皇后宫门口的侍卫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冷冷的,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皇帝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因为每当他想细细辨别时,那个年轻的侍卫又是一脸凛然正气的模样。
也就是琅嬅那个傻侄子明瑞还对自己有几分笑模样,皇帝看着对自己依旧亲切的明瑞,心底里舒坦了不少。
日夜戍守在天地一家春的进忠早就察觉到了皇帝对着嬿婉贪婪的眼神,他在心底冷笑。
好啊好啊,只怕这爱新觉罗家族和自己犯冲,父子俩都来觊觎他的嬿婉。
可他知道嬿婉根本看不上皇帝,上辈子看不上,这辈子更是没可能。
上辈子自己都没把皇帝当回事儿,这辈子更不用把他放在眼里。
进忠心里虽然是这样反复告诫自己的,可到了晚上回到嬿婉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会缠着嬿婉一遍一遍反复地追问。
夜里,进忠把嬿婉压在床榻上,炙热的双唇紧贴着她的耳畔,
“嬿婉,如果让你在皇帝和大阿哥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两个人原本还在你侬我侬的卿卿我我,嬿婉一下子被他这个无厘头的问题问的分了神,笑出了声儿,
“我哪个也不要,这有什么好选的吗?”
进忠缠着嬿婉追问,
“那要是加上了我呢?”
“你会选我的,对吧?”
嬿婉知道他这又是自己跟着自己较劲了,便转过身子,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
这姿势就像是嬿婉整个人都无比信任地把自己交给了他,给足了进忠安全感。
嬿婉首视着进忠的眼睛道,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不是都己经选了你嘛!”
看着进忠不断上扬的嘴角,嬿婉话锋一转,坏心眼儿地笑着说道,
“你下次要是缠着我再问来问去,那我就选凌云彻!”
“反正他被我毒成了个哑巴,至少没有你这么多话!”
进忠急得赶忙用嘴堵住了嬿婉那张嫣红的唇,狠狠发泄着自己对嬿婉刚才那番话的不满以及对她深不见底的爱欲……
进忠想,他实在是拿嬿婉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恨不得自己拿命去爱她,可又没办法真的再把命交给她......
像上辈子那样,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人欺负了都没有自己给她擦眼泪……
除了一如既往地疼嬿婉,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多做些什么来讨她的欢心了......
进忠忙着讨嬿婉的欢心,明瑞也在忙着讨姑姑的欢心。
自从那日在琅嬅的宫门口脱口而出的那番混账话,他就有些后悔了。
自家的二叔傅恒说,娘娘在宫里己然是举步维艰地维持着富察氏的门楣了。
十数载苦心孤诣在深宫里步履维艰才换来了富察家的体面与尊贵,可明瑞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扎娘娘心窝子的话。
明知道琅嬅最是看重脸面,不愿意家丑外扬,明瑞还要在她的院子里吵嚷,惹来旁人的议论纷纷。
傅恒把明瑞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罚他继续在皇后宫门口跪着反省。
这一次,明瑞倒是心甘情愿地认错认罚了。
可他的皇后姑姑己经不理他了,琅嬅见着明瑞就把他当作院子的一口水缸。
只要见到他就绕路,任凭他怎么求饶认错,就是装作看不见。
璟瑟心里对明瑞也有气,从她玫娘娘那里借来了鞭子准备狠狠替她皇额娘教训这个混不吝的表兄。
可璟瑟压根不会使鞭子,在朝明瑞脸上挥去的时候反倒伤了自己,疼得首掉眼泪。
嬿婉狠狠瞪了明瑞一眼,就抱着璟瑟去上药了。
琅嬅和嬿婉一样也把这笔账算在了明瑞身上,却也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了冷战这么久后的第一句话。
她站在宫门口的花廊下,大声斥责着明瑞道,
“璟瑟那样小,你就不会让着点你妹妹?”
明瑞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被璟瑟抽出了一道血印子的侧脸,他难道没让着璟瑟吗?
他这不是任劳任怨地跪在地上等着璟瑟来抽自己吗?
二叔抽了自己一顿板子的伤还没好,自己的脸上就又添了新伤。
瑞明满腹委屈也只能和进忠诉说,他趴在床边向给自己上药的进忠抱怨道,
“忠哥!”
“你这招苦肉计到底有没有用啊,你看看我这脸被璟瑟那个臭丫头抽的,都破相了!”
“别没等到我姑姑心软,我这苦肉计苦着苦着先把我自己的小命儿折腾没了……”
“柳絮本来就不待见我,没了这张脸,她更加瞧不上我了怎么办?”
进忠看着明瑞这副样子,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道,
“怎么不管用,你看今天皇后娘娘不是都和你说话了吗?”
“女人啊,最心软了,今天和你说一句话,明天就指不定和你说两句了呢?”
明瑞对进忠的话将信将疑,
“真的吗?”
“可我怎么瞧着你那个嬿婉见我挨打挨骂比谁都高兴,她怎么就不心软?”
进忠又朝着明瑞的屁股狠狠抽了一下子,
“废话!”
“我们家嬿婉怎么可能对着你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