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天色擦黑,进忠才心满意足地抚上嬿婉被自己亲的红肿的唇瓣,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我去掌灯……”
嬿婉娇蛮地剜了进忠一眼,
“你给我好好躺回去!”
嬿婉起身点了灯,又去门外捡回了那块沉水香,烦恼地拿在手里这戳戳那戳戳。
她对着躺在床上噙着手指,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进忠喊道,
“快些回神,这沉水香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呢!”
进忠笑着把嬿婉又抱回到床上,一双虬结有力大手圈住嬿婉纤细白嫩的小手,借着嬿婉的手摆弄着那块沉水香道,
“嬿婉,你听没听过‘太岁’的传说?”
“相传这太岁本是天上的一颗凶星。”
“可在莱州的即墨县,有一个叫王丰的人,偏不信邪故意在太岁星对应的方位挖坑。”
“结果,真叫他挖出了一个大如斗还会蠕蠕而动的肉块,王丰非常害怕,赶紧把它埋回了土里。”
“可谁知过了几个晚上,这个大肉块越长越大,最后竟然长到了自家的庭院里。”
“之后,王丰和三个兄弟、仆人相继暴毙,全家只有一个小女儿活了下来。”
“此事一出,村里人对这太岁更加忌惮了,说它能给人带来噩运,还能让人见者即死。”
嬿婉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识破了进忠奸计的高深莫测模样,
“传说而己,无稽之谈不足为惧。”
“我连重生都经历过了,还会怕这些?”
“倒是你,是不是又想吓唬我,顺带着占点儿便宜?”
嬿婉丢开了进忠不断往自己衣襟里探的手,严肃地道,
“我记得道家的葛洪在自己的书中就记载过这东西。”
“肉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
“他提到的‘肉芝’,就是太岁的别称。”
“葛洪认为,人吃了太岁,不仅能身轻如燕,还能长生不老。”
“就连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太岁也有过记载。”
“李时珍把太岁归为虫、鱼之类,认为它不仅可食用、可入药,而且还是‘本经上品’。”
“只不过,与旁的文献中记载的太岁生长在土里不同,李时珍看到的太岁是附长在石头上的,它有头、有尾。”
“而且有红、黑、白、青、黄等多种颜色,虽然颜色多样,但它们的形态都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像是坚冰一样。”
“李时珍和东晋葛洪的看法一样,也认为‘久食太岁,可以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可你不觉得史料中的记载虽然神乎其神,可说到底这太岁指的不就是灵芝吗?”
“我小的时候,还偷偷尝过我阿玛泡酒的灵芝,和这沉水香完全是两个东西。”
“况且,我之前尝试着燃过这沉水香,它也的的确确是能烧着的,味道也是沉水香的气息,除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味儿。”
进忠拧着眉,目光冷冷地沉声道,
“管它是什么鬼东西,反正现下到了咱们手里,它还能长脚跑了不成?”
“你说如懿贴身还藏着一块儿,只怕皇帝圣驾回銮,她又要利用沉水香搞事情。”
“狡兔三窟,她既然在延禧宫的匾额后面藏了这么一块儿,备不住还会在别的地方也藏了。”
“你下午那会儿不是说慎嫔不想再同她住在一起了吗?”
“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把延禧宫烧了算完。”
嬿婉转过头,一脸坏笑地盯着进忠,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借着大火让王蟾脱身。”
“我瞧你这宅子哪哪都好,就是缺了个使唤得力的忠仆,正好叫王蟾过来照顾你。”
进忠却不乐意了,他用犬牙一点点磨着嬿婉的锁骨,威胁般地撒着娇道,
“不行,你答应了照顾我的,干嘛换王蟾来?”
“他碎嘴子不说,上一世还把我给勒死了,我一想起他就要喘不上气儿来。”
“我不许他来!”
嬿婉好笑地拍了拍进忠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逗你的你也信?”
“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陪着你。”
“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计划火烧延禧宫的事情。”
“还有,你还记得上一世我额娘给我算命的那个老仙师吗?”
“上一世,他说我是个有运无命的皇后,而如懿是个有命无运的,这话说的有理。”
“我想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去找他一趟,好好地问一问关于这块沉水香的事情。”
“哪位老仙师见多识广,肚子里是有东西的,说不准他就真的知道这沉水香的来历呢?”
进忠一脸忐忑地看着嬿婉,
“那万一那老仙师说你这一世是个有命有运的皇后,我该怎么办啊?”
“嬿婉,咱们不去行不行?”
“我觉得还是找顺子之前介绍给我的那个萨满巫师靠谱。”
嬿婉笑着转过身子,盯着进忠这副提心吊胆的模样,
“要是那老头敢信口开河,那就说明他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前世也不过是撞大运遇见了我额娘。”
“他但凡敢说出咱们二人一句不好,那你就一把掀了他的摊子怎么样?”
进忠心满意足地在嬿婉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
“好,那咱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嬿婉看着进忠三言两语间就被自己哄的团团转的模样,在心里偷笑着他的傻,
“所以,你得赶紧好起来啊!”
“有好多事儿我还指着你和我一同商议呢!”
“你都不知道,我本打算远远地照顾着春婵她们就算了,可我一个人在宫里孤军奋战,连个帮手都没有。”
“时不时的,还要看顾着阿箬和皇后娘娘,就连金玉妍,看似聪明,实则却是个外精内傻的。”
“有的时候,我觉得贵妃都要比她机灵一些。”
进忠笑着轻吻了一下嬿婉的唇角,
“我明白了,我们家嬿婉的意思就是,谁都不如我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