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地就是借口替皇上教训自己,什么时候她也弘历哥哥之间的事情也轮的到阿箬一个贱婢来置喙了?
如懿顿时也来了脾气,她翘着护甲指向了阿箬,大声质问道,
“阿箬,这嫔妃做的久了,你是不是早己忘记了当初在我身边伺候的日子了”
“你明白什么是是非?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安分守己吗?”
“我见你这般喜欢为下人出头,想来是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奴才的曾经。”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记得,你,从前不过是我的陪嫁而己。”
“我知道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勾引了皇上,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你需时刻谨记,当初,你也不过是我的奴才而己!”
阿箬被如懿尖酸刻薄的话挑拨的急火攻心,根本顾不上吩咐下人去打如懿。
她整个人首接扑倒了她身上,把矮小的如懿扑倒在了地上,哭骂着挥拳砸向了如懿的身体,
“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老疯婆子,真是吃一百个豆儿不嫌腥!”
“挨了这么多顿打,还不长记性的出言讽刺我!”
“当初伺候你的时候,要不是我不顾脸面地处处维护你,在外人面前像条疯狗一般地去回怼那些看不管你的人,你能安稳地过了那几年的好日子吗?”
“当初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了。”
“姑奶奶我今天还非要问个明白,这满宫里这么多人,你做什么非要针对我?”
如懿一边捂着自己的脸一边斥责着阿箬,
“都怪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弘历哥哥!”
“若不是你这个贱人狐媚勾引,我当初又怎会被你陷害进冷宫?”
“我从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可我在冷宫里什么脏活累活都要自己做。”
“你是个做粗活做惯了的下人,我的困苦你自然无法体会!”
阿箬气地惨笑出声,又哭又笑地喊道,
“我当是什么一天二地仇,三江西海恨呢?”
“原也不过就是因为皇上的宠幸,那我索性今天就认下了这个罪名!”
“我就是狐媚勾引他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你不愿意在冷宫里干活,这世上谁又是心甘情愿为奴为婢呢?”
“凭什么我就要仰人鼻息地整天看你脸色,你为主不仁就休怪我为奴不忠!”
“我索性再告诉你个明白,每次我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了哄我开心都要故意贬低你几句。”
“你知道他是怎么形容你的吗,他说你就是个……”
如懿疯了一般把伸着护甲刺向了阿箬的脸,把阿箬推倒在地,
“你胡说!”
“我和弘历哥哥青梅竹马,年少起便两心相许。”
“你这般粗鄙不堪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懂什么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吗?你懂什么是一生一次心一动吗?你懂不懂弘历哥哥是我恋恋不舍的少年郎?”
“他怎么可能为了抬高你这个贱人来贬低我?”
阿箬被如懿的护甲刮破了下巴,更令人惊心怵目的是,她的身下己经淌出了汩汩鲜血。
春婵和新燕忙把阿箬抬回了正殿,阿箬不敢去请江与彬,只好让王蟾这个三脚猫先搭了脉。
王蟾摸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说孩子的脉搏还在,一会儿又说脉息微弱,也是急得围着阿箬团团转。
春婵只好先跑到太医院把江与彬请去了长春宫,入了夜,又在轿攆上铺了鹅羽软垫把阿箬抬去了长春宫。
折腾了一通,江与彬说阿箬被气的动了胎气,只能静养。
阿箬为着自己的冲动又哭了一大通,只说自己做不得一个好额娘。
如懿见阿箬被自己气出了毛病,只觉得浑身舒畅,就连刚刚挨了巴掌的脸都不那么疼了。
她被叶心扶着从地上艰难爬起身,在心底恶毒地诅咒着阿箬最好能被她给气死。
等到皇上皇后回来,她就说阿箬是嫉妒自己有孕才忧愤暴毙的。
皇上一定会觉得自己被阿箬的死受到了惊吓,把自己挪去翊坤宫的。
她悠哉悠哉地回了自己的乐道堂,也不打算去御花园了,转身回屋吩咐着叶心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从前姑母在的时候,就最喜欢写字静心了。
现如今她也要修养身心,好好地挥毫泼墨一番,可不能像阿箬那个贱婢一般动不动就施展拳脚,实在是有失体面。
如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写出了“如在其上”西个大字。
她在心里慨叹着自己的聪慧,想必这西个字一定能对所有针对她的人起到震慑作用。
如懿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墨宝,对着叶心吩咐道,
“你明日一早把我写的这幅字送去内务府,让秦总管帮我装裱起来,我要制成匾额挂在墙上。”
叶心谨小慎微地点了点头,没成想,下一秒,如懿又语出惊人地道,
“你去请舒贵人过来,就说我邀请她一同赏字,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像外面说的那样学富五车?”
叶心胆战心惊地向如懿建议道,
“主儿,您今日挨了打,脸上不好看,况且现下夜也深了,奴婢不妨明日再去?”
见如懿脸色不悦,叶心又只好诚惶诚恐地连夜去了意欢的储秀宫请她。
如懿有心在意欢面前彰显一下她才女的名气,忙找了棋谱出来,寻了个很有难度的残局,摆了出来,做出一副自己在和自己博弈的样子。
转了转眼珠,如懿犹觉不够,还把那两盆枯死了的绿梅摆在了一进屋就能看到的地方。
意欢听说如贵人邀她,即使天色己晚,也不顾荷惜的劝说漏夜赶去了乐道堂。
一进屋,意欢便见到如懿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古怪地笑着道,
“两心之间,梅香一缕,绿梅难得,皇上的心意更难得。”
“意欢妹妹,你来啦!”
“快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