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不过了!”
“如贵人整天觊觎着翊坤宫,若是我搬进了翊坤宫岂不是要把她气的倒仰?”
嬿婉继续狡黠地笑着道,
“还没完呢,两位娘娘可别忘了还有一位舒贵人呢!”
“她虽然初封只是个贵人,可储秀宫独独给她一个人住着,想来皇上当初也是准备让她执掌一宫主位的。”
“慎嫔既然身怀有孕,就把她好好安置在长春宫不挪动了。”
“既然慎嫔养胎需要清静,那就让仪嫔娘娘带着莲贵人搬去储秀宫,住在储秀宫正殿。”
“仪主儿资历深,又是贵子的生母,再加上莲贵人这个新宠,想来舒贵人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嘉嫔和玫嫔等人,就继续待在原本的宫殿,纯贵人跟着贵妃娘娘一起迁居翊坤宫就是了。”
“至于那个如贵人,就把她继续丢在延禧宫就是了。”
“等到她假孕的事情东窗事发,只怕是连乐道堂都再也住不得了。”
嬿婉想着,到时候正好借口如懿因为不满其他妃嫔都搬去了新的宫殿,是她自己纵火烧了延禧宫也想求一个新住处。
只是这件事儿事关那邪门的沉水香,嬿婉一时还不能全然告知皇后和贵妃。
听了嬿婉的打算,琅嬅赞同地点了点头,晞月更是拍案叫绝,
“嬿婉,怪不得皇后娘娘疼你!”
“你这丫头,鬼主意就是多!”
晞月当即火急火燎地回自己的宫里打算给皇帝上一道折子,明日一早就去提议迁宫的事宜了。
贵妃走后,嬿婉气定神闲地站起了身子,讨好般地给琅嬅揉捏着太阳穴,
“皇后娘娘听我和贵妃娘娘吵嚷了这么一大通,肯定累坏了吧!”
琅嬅拍了拍嬿婉的手,
“这有什么好累的?”
“倒是难为你折腾这么一大通大晚上地跑来圆明园,还要想办法周全这么多人的心思。”
嬿婉笑道,
“只要娘娘不怪奴婢自作主张就好……”
琅嬅轻轻拍了拍嬿婉的手,示意她别忙活了,
“你设身处地地为本宫和孩子们的将来做打算,本宫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嬿婉停下手上的动作,端端跪在了地上,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既然娘娘不怪奴婢,那奴婢少不得还有一件事儿想要向娘娘坦白。”
琅嬅被嬿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起身扶起了嬿婉,
“你这是怎么了?”
“再大的事儿也坐起来慢慢说,咱们宫里哪来的动不动就跪的道理?”
嬿婉见琅嬅己经有了几分心软,心里更是拿定了主意长跪不起。
她执拗地不肯起身,头还未抬起,泪就己经先落了下来,
“奴婢有罪,辜负了娘娘的全心信任。”
“其实奴婢撒谎骗了您,其实奴婢早就重生了。”
“只是我重生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遇上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心里又惊又怕的。”
琅嬅在当初与嬿婉结盟的时候就猜到了她肯定比自己重生的要早,她一脸疼爱地掏出手帕给嬿婉擦着泪珠,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宫哪里会因为这点子小事儿就怪你呢?”
“你先起来,跪久了膝盖疼。”
到了这会儿,嬿婉的三分真七分假倒是变成了三分假七分真。
为着琅嬅这般体谅自己,嬿婉的眼泪也带了些真情实感,她摇了摇头,继续哭诉道,
“您还记得之前您说怎么在养心殿不见了进忠的事情吗?”
琅嬅满脸疑惑,想不通嬿婉和进忠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能扯上什么关系?
但看着嬿婉哭的这般伤心,她也只得点了点头道,
“本宫记得。”
嬿婉泪眼朦胧地望着琅嬅,
“上一世我做宫女的时候,得了进忠公公不少的帮扶。”
“若是没有他帮忙把奴婢从启祥宫里捞出来,只怕奴婢早就在启祥宫被嘉嫔搓磨死了。”
听到这里,琅嬅虽然震惊嬿婉和进忠还有这样的前缘,却少不得也有些愧疚,
“当初也是本宫不好,没有及时制止嘉嫔,放任了她把你带去了启祥宫。”
“嬿婉,你受苦了......”
嬿婉哭着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怪您呢,说到底还不是怪如贵人故意带着新得的五阿哥穿着绣着牡丹的衣裳去冲撞您?”
“奴婢自认倒霉,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可奴婢一首记着进忠公公当年在绝境中施以援手,所以这一世重生回来后,就使了银子免了他净身入宫的苦楚,以报当年的恩德。”
嬿婉如泣如诉,娓娓道来地编了一段故事,只说进忠去当了兵。
在休沐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和她走散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的弟弟佐禄。
一来二去之间,两个人才渐渐熟稔起来。
再到后来慢慢对彼此有了好感,两个人互相坦诚了心意在一起,总之把进忠重生的事情撇了个一干二净。
琅嬅被惊地半天没说的出话来,只淡淡地感慨着,
“想不到这世上竟有此般机缘巧合,你们俩好像画本子里的故事。”
“本宫真是万万也想不到,你之前提起过的心上人竟会是他?”
“你这丫头,也太过实心眼儿了,这报着报着恩便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琅嬅琢磨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嬿婉,你们两个上一世该不会就……”
嬿婉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她红着眼眶,一双杏眼坦诚地对着琅嬅,赌咒发誓般地道,
“娘娘您对奴婢这般好,奴婢不敢再对您撒谎。”
“上一世,奴婢只一心爱慕着皇上啊,不敢对旁的人动心!”
没成想,琅嬅却婉惜道,
“这倒是可惜了了......"
“要是按照画本子里的故事,最好上一世你们就对彼此情根深种。”
“碍于层层现实阻碍,才不得不斩断了情思,远远遥望着彼此。”
嬿婉在心里偷笑,她和进忠前世可不只是远远遥望那样简单,说出来只怕会把琅嬅这个两辈子都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吓的从凳子上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