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下的黄油小熊 作品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毒蛇

进忠策马扬鞭跑得飞快,留下厄音珠和苏赫在原地面面相觑。-g/g~d\b?o,o?k¨.!c!o*m\

见被进忠捅破了窗户纸,厄音珠满眼期待地看着苏赫,高扬着头向他问道,

“苏赫!”

“你听到纪忠刚刚的话了吧!”

“若是本公主有一天不要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苏赫却只是木讷地提醒道,

“公主,咱们己经靠近了塞罕坝草原。”

“您如今身份尊贵,最好还是不要骑马了,福音一首在马车里等着您呢。”

厄音珠赌气地瞪了苏赫一眼,狠狠抽了抽马鞭,掉转马头回到了马车里去找福音。

没了厄音珠在一旁聒噪,进忠便扯了扯缰绳停下马来,在前方等着苏赫。

见到苏赫,进忠上扬的桃花眼满带笑意,

“兄弟,这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讨你家公主欢心?”

苏赫沉吟了片刻,才憋出了一句,

“我不配......”

进忠想起自己刚重生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在穷乡僻壤里挣命的穷小子。

可如今不也是一路爬了上来,勉强够得上嬿婉的身份了吗。

他实在见不得苏赫这般妄自菲薄的模样,又可怜他每次只能远远守着距离看着厄音珠和别人欢好。?h′u?l,i*a?n¢w^x,.\c?o_m+

这副窝囊样子,比上一世的自己还不如。

自己好歹还能靠着装惨卖乖在嬿婉身边占据一席之地,这个苏赫可倒好,竟像个木头桩子一样除了守着厄音珠,一点行动都没有。

进忠看着这榆木脑袋不成器的样子,无奈道,

“配不配的,得由你自己说了算啊!”

“你从小伴着你家公主一同长大,就应该清楚她是最不在乎身份地位这些的。”

“我瞧着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叫做幕尔根的汉人,身份还不及你呢!”

“人家不是照样讨得了你们家公主的欢心?”

苏赫冷着一张脸,不屑地道,

“幕尔根和你一样,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你们汉人的这些招数,我学不来!”

进忠没忍住噗嗤一笑,苏赫的这副样子,活像个深闺怨妇。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扼腕叹息地道,

“我言尽于此,你若是再不争气,你们家公主的身边可真就没你的位置了……”

“马上就要到木兰的地界了,小爷我要去找嬿婉。@-求?书

“你再不开口,我可就走了啊!”

“你就是头倔驴,耳朵长,嘴又硬,明明都听见了还不问?”

苏赫的脸黑了又黑,想了半天,还是问道,

“你为什么总是管叫公主豫妃,那是什么意思?”

进忠会心一笑,嘴角上扬地愈发厉害了,他目光幽深地盯着苏赫单纯的脸庞,

“你们家公主总说你是个傻子,看来你也不傻啊!”

“你猜猜看,大清皇帝为何要大张旗鼓地搞这么一场木兰秋狝?”

“你再猜猜看,你们家老可汗寨桑根敦见自己的女儿掌控了偌大的准噶尔,他眼不眼馋?”

“他会不会为了权利的置换,把你们家公主送给大清皇帝?”

进忠骑着马围着苏赫打转,一字一顿地蛊惑道,

“苏赫,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英雄’的意思吧,你可得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啊!”

说罢,进忠扬了扬马鞭跑远了,留苏赫在原地骑着巴特尔打转。

巴特尔开心地发出洪亮的嘶鸣声,它的名字也有“英雄”的意思,还以为进忠是在夸奖自己。

苏赫安抚地拍了拍巴特尔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对于进忠的话,他也陷入了深思……

他知道那个纪忠看似善意的提醒中夹带着不怀好意,只怕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个大清皇帝。

他不知道纪忠和大清的皇帝有什么恩怨,可他从公主平日里的言谈举止中也是知道她对那个狗皇帝也是恨之入骨的。

纪忠看破一切的眼神就像草原上最阴毒的蝰蛇,可苏赫自己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往里跳。

进忠才不管那些,他一路飞驰跑到了木兰围场的边缘,在嬿婉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他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蹲在草地里望眼欲穿地等着嬿婉,不由得薅了把野草,没出息地笑了笑。

好在,前后两世的心境完全不同。

上一世,自己只是焦急地等着嬿婉,心里既忐忑又迫切地希望她可以复宠,又忍不住拈酸吃醋自己只能把她拱手让人。

这一世,自己只想狠狠把嬿婉抱在怀里,肆意地倾诉这三个月以来的思念。

嬿婉这边暂时还无心考量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进忠,她眼下正陪着琅嬅坐在轿攆里说话。

就在刚不久前,琅嬅和皇帝大吵一架。

这也是两世以来,琅嬅唯一一次和皇帝针锋相对,两个人都闹得很不愉快。

起因是皇帝非要让琅嬅与自己同乘一坐轿攆,他想要随行的王公大臣们都见识到帝后情深,而自己是全天下夫君的表率。

可琅嬅却假意推脱说,自己一路颠簸身子不适,不宜伴驾。

这可就触及到了皇帝的逆鳞,自打生下永琮之后,皇后就对自己愈发冷淡了。

他厉声斥责了琅嬅这个皇后做得徒有其表,连差强人意 都算不上。

按照以往,琅嬅早就软下声音来向自己请罪,还会答应自己一切的要求。

可如今琅嬅却是冷冷地转身离开,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可笑!

若不是念在她是太子的生母,又背靠着势力庞大的富察家族,他真想一巴掌挥过去让她认清自己的职责。

可到底还是没敢动手,皇帝在心中给自己找着借口,方才人太多了,他也不好当着一堆下人的面子下了皇后的面子。

等下到了木兰围场,他非得寻个机会叫琅嬅明白自己不光是她的夫君,更是天子!

皇帝坐在自己的轿攆里喝着鹿血酒,生着闷气。

他根本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因为是乌拉那拉氏的事情惹得琅嬅不快了,可他都己经把她废为了庶人终身幽居冷宫,琅嬅究竟还想要自己怎样做才算满意?

从前琅嬅这个皇后做的也算无可挑剔,可如今却是装装样子都不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