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下的黄油小熊 作品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恶心

嬿婉这边苦心孤诣地劝着琅嬅,

“娘娘,刚刚皇上邀你同乘你怎么就不肯呢?”

“就算是为了太子殿下,你好歹也装装样子啊!”

“又不是叫您全程陪在皇上身边,只是一小段路的距离。+q′s¢b^x\s?.?c,o\m¨”

“您从前忍了这么许多年,怎么如今倒忍不得了?”

琅嬅每天朝夕相处的都是嬿婉晞月她们这一群香喷喷的女孩子,如今一见到皇帝就忍不住地浑身不自在。

她拧着眉头,用手帕捂着嘴,强忍着不适道,

“嬿婉,本宫说身子不适,并非假话。”

“本宫现在只要一闻见皇上身上混杂的酒气,再见到他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胃里一起犯恶心。”

“真不是本宫装不下去啊......”

“本宫只怕会当着皇上的面吐出来,那到时候岂不是更下了他的面子?”

嬿婉忙端了盏清茶给琅嬅压压恶心,笑着道,

“真是苦了娘娘了......”

皇帝如今这样子,满后宫就没有一个不嫌弃他的。

别的妃子还可以装病躲着不见,可琅嬅为着自己皇后的身份,却不得不日日对着那张让自己扫兴的脸,和他虚与委蛇。·5′2\0?k_s-w?._c!o.m^

从前倒也是能勉强装出一副体贴他的贤妻模样,可如今琅嬅只要一看到他胡子上挂着口水的邋遢样子,就忍不住地犯隔应。

琅嬅喝了一口嬿婉递过来的茶,纠结地问道,

“嬿婉,你上一世跟在皇上身边的日子比本宫长。”

“难不成,你见到他就不犯恶心?”

嬿婉自是深有体会,见琅嬅没把自己当外人,嬿婉便向琅嬅传授起了自己和皇帝相处的诀窍,

“娘娘,奴婢是从一介微末宫女爬上来的。”

“所以我从不把皇上当作男人来看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只把他当作个会吐金元宝的金蟾蜍。”

也许是越来越靠近木兰围场,想起前世的自己,嬿婉也没忍住袒露了自己的心声,自嘲地笑道,

“上一世的我只怕是吃苦吃多了,穷怕了。”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又过回从前那般人人可以欺凌打骂的日子,所以为了拼了命地往上爬,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哄着皇上。”

“说来惭愧,您好歹是出身富察氏的中宫皇后,皇上顾念您的身份也不会真的把您怎么样。”

“可我不过一个罪臣之女的出身,皇上哪里会顾及我的感受半分呢?”

“就算我遭了他的责骂,却也不得不忍着心里的委屈继续使出浑身解数地讨好他。]幻£?想_姬ˉ +已u发?布%$;最x]新§t¨章.节?”

“那时候宫里人人都说我奴颜媚骨,可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我明白,只有抓紧了皇帝这根救命稻草,我才能不再受苦。”

琅嬅把嬿婉揽进了怀里,愧疚地道,

“说到底,还是本宫对不住你……”

“若不是因为当初那盆姚黄牡丹…….”

若不是因为那盆姚黄牡丹,嬿婉觉得自己只怕是要嫁给凌云彻的。

那岂不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跟着皇帝好歹还过了几年荣华富贵的日子,还有进忠时时伴着自己,哄着自己,不耐烦地开解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可若是嫁给凌云彻,嬿婉都不敢想自己会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想了想嫁给凌云彻的可能,嬿婉自己也有些犯恶心了......

她忽然感觉一片温热掉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竟是琅嬅的泪滴。

嬿婉忙掏出手帕给琅嬅轻轻擦拭着眼泪,

“都是奴婢的不好,好端端地提那些事儿做什么?”

“惹了娘娘凭白为我哭了一场,倒叫我觉得愧疚难当了。”

琅嬅把嬿婉的脸紧紧靠在自己的肩头,

“总之是本宫不好,这辈子本宫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地补偿你。”

嬿婉娇憨一笑,趴在琅嬅的肩头软软地道,

“娘娘您己经对我够好了,我这个人啊,最是知足不过了……”

“只要您答应了我别再为过去的事情掉眼泪,我就心满意足了。”

琅嬅轻轻拍着嬿婉的胳膊,像平日里哄璟瑟一般地哄着嬿婉,

“知足是好,可该给你的,本宫一样都不会少。”

“明年你阿玛就要任满归京了,你和纪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你是永琏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

“到时候,本宫就让太子认你做义姐。”

“再给你求个公主或是郡主的身份,以皇后之女的身份风光大嫁,好不好?”

嬿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恩赐砸昏了头,竟是连谢恩都忘了,只娇笑着趴在琅嬅的肩头,

“娘娘,那您对我也太好了!”

琅嬅宠溺地看着嬿婉的笑,俨然己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她刮着嬿婉的鼻尖笑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纪忠这个人,本宫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总会无端联想起上一世那个阴鸷的御前太监,心里总是怕怕的。”

“以本宫之见,还是得再好好考察他一番才好。”

“本宫是打你这年纪过来的,明白你们那些女儿家认准了一个人便飞蛾扑火的心思。”

嬿婉在心里偷笑,皇后娘娘只怕是颠倒了自己和进忠之间的位置。

他们二人之间,只怕进忠才是那只扑火的飞蛾。

琅嬅见嬿婉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又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她道,

“这世间的男子都是靠不住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所以本宫才要尽可能地给你体面,让你永远位居他之上,压他一头。”

“就算日后你们的感情有了什么裂痕,他忌惮着你的身份也不敢造次。”

“若是他对你不好了,你大可以休书一封莫迟疑,把他撵走。”

嬿婉在脑海中想了想进忠被自己赶出去的画面,这样的事儿在上一世的永寿宫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场。

可进忠每次都像块儿扯也扯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厚着脸皮地粘着自己,嬿婉轻声笑了笑,

“娘娘,他不敢的,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琅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你这丫头啊,真和璟瑟一样不让本宫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