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再不济,我也是皇上的女人。_h*o?n`g\t\e·x?s~..c~o~m/”
“就算您是权势滔天的内务府总管,那你也不能私自就改了我的名字吧!”
秦立得意地冷笑出声,
“皇上的女人?”
“你当初除夕宴大闹着断发过后,皇上早就派人抹除了你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皇上说了,乌拉那拉氏是名门世族,容不得你的玷污。”
“从此以后,乌拉那拉氏只当没出过你这么个女儿。”
“你的族人也是同意了的,当初你弟弟还上书请求赐死你呢!”
“还不是皇上觉得让你死是便宜了你,容着你苟活至今?”
“最后还是咱们皇后娘娘心慈,顾念着你对皇上的一片痴心才放你出来伺候的!”
“老如啊,本公公奉劝你一句。”
“既然出了冷宫,就老老实实地伺候皇上,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起什么坏念头!”
“如今,皇上瘫痪在床,连说话都成了难事儿,你若想着要皇上他老人家替你做主那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这满宫上下,如今都是皇后娘娘一个人说了算。_?*小?%±说/?宅?3 ¥°首¥ˉ发?!”
“你若是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当心皇后娘娘要了你这条老命!”
老如发出了一声沙哑凄厉的悲鸣,
“皇上~”
秦立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挥了挥拂尘,
“有什么话,等着皇上晚些时候来宁寿宫的时候,你再亲自说与他听吧!”
“来人啊,将宫门合上!”
秦立带着几个小太监牢牢地锁上了宁寿宫的大门,嘱咐了戍守的侍卫们这宁寿宫从今以后便是座只许进,不许出的宫殿了。
老如还不清楚她不过是换了个冷宫继续艰难度日,她倔强地擦了擦眼泪,喃喃自语道,
“旁人都觉得我委屈,可我就偏不委屈......”
“遇到了什么忍不过的事儿,咬着牙微笑着先忍过去,之后再想办法。”
“我要是真当回事儿了,人人都把我当作笑话。”
“可我要是提起精神来不当回事儿,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我!”
“就算叫我老如又如何?”
“在弘历哥哥心里我永远都是与他年少情深的青梅竹马!”
“就算没了乌拉那拉氏的贵女身份又如何?”
“我还有着同弘历哥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相知相许!”
“富察琅嬅,任凭你再怎么给我吃苦头令我难堪,我也一定会甘之如饴的!”
老如就这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佝偻着身子弯腰驼背地搬进了秦立给自己准备的下人房。/r+u\w!e+n¢.·n+e,t′
她梗着脖子环顾了一下西周,好在还算干净整洁,比起冷宫结满蛛丝,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屋子己经好上了太多。
老如换上了衣柜里面的老嬷嬷们的统一制服,又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道,
“这衣裳的料子虽然粗糙了些,可颜色正符合我端庄稳重,不同凡俗的气质来。”
“皇上最喜欢我穿这退红色,等下皇上见了一定心生欢喜。”
“一下子病好了也说不准!”
“等皇上好了,富察琅嬅,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今日的苦楚!”
老如翘着护甲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还是忐忑地站到了镜子面前。
她如今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看着镜子里自己高高隆起的眉头和额头,越来越宽的两眼间距,扁塌的鼻子,以及和同眼皮一样肿胀的嘴唇。
老如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自己这副怪异模样吓地捂着脸大叫,
“啊!!!”
她虽然知道没了沉水香后,自己会慢慢越变越不像自己偷来的那张脸。
可看到自己的本来样貌时,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皇上等下见到了自己会不会嫌弃。
虽然在老如心里,弘历哥哥一首爱的都是自己出众的才华和脱俗的气质,他才不是什么以貌取人之人呢。
可眼下自己这副样子,自己看了都害怕,只怕等下见到了弘历哥哥......
老如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屋子,寻到了正殿里候着皇帝的小太监。
可再慌乱,也不能失了体面,如懿翘着护甲给小太监行了一礼,嘟着嘴道,
“这位公公,能不能替我寻些胭脂水粉来?”
“久未见到皇上,我想稍作打扮,体体面面地侍奉皇上。”
小栗子本就因为自己被打发到了宁寿宫而不满,正愁没地方出气呢。
见到魔魔怔怔的老如,他不耐烦地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滚!”
“就算我是个太监,也没有胭脂水粉那东西!”
“你个老不死的,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来寻我的晦气!”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怎么就没叫你这个老妖婆死在冷宫里呢?”
“现在害得本公公还得来这里看着你,真是倒了大霉了!”
老如撅着屁股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听到这个小太监叫自己老妖婆,慌得又给他行了一礼,嘟着嘴道,
“我不是有意来寻你的晦气的!”
老如故作俏皮地不停眨着眼睛,
“这位公公,以后咱们两个可是要一起共事的了,还不知怎么称呼?”
小栗子本就心烦,见到老如这番令人作呕的模样,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
“本公公叫小栗子,可从前也是御前进保公公的徒弟!”
“你这老妖婆,合该称呼我一声‘栗公公’才是!”
老如挨了打也不恼,反正在如配那里挨巴掌早己是家常便饭。
小栗子的这一巴掌完全没有如配的那么狠戾,反让她觉得不痛不痒。
老如翘着护甲捂着自己的脸,持续眨着眼睛道,
“是,栗公公力道深厚~”
小栗子看着老如这样挨了打还捧着自己的怪模怪样,只觉得她病的不轻,忙躲远了些,生怕她来自己这里讨打。
老如在柴房里寻了块儿煤,喜滋滋地回到屋里勉强给自己画了两条高耸入额发的眉毛,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给自己涂了个大红唇。
看着镜子中勉强有了点人样的自己,老如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