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王主任放下笔,抬头看朝门口去。
李言一头短发,帅气的得脸庞上挂着让人亲切的笑容,虽然身上那件海魂衫的蓝色条纹己经洗的有些发白,但却见不着半点污渍。
好一个清爽干练的小伙,这是王主任对李言的第一印象。
“快进来吧。”
李言走进办公室,停在了办公桌前,“王主任,我叫李言,是领房子钥匙的。”
说话的同时,李言把早就拿在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哦,李言啊,我知道你。”
王主任拿起文件端详了一阵。
“十九岁,中专毕业,中医师!”
王主任嘴里每说出一句话,都要比前一句的声音增大几分。
“不错不错,先坐着吧,我帮你办手续。”
王主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两个小本,其中一个是房屋分配证明,另一个则是粮本。
翻开之后,上面己经提前写好了李言的名字与房屋的信息。
现在王主任只是核对了一番之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最后在盖上章子,就算是完成了。
李言原本是农村户口,按规定其实是办不了粮本,吃不了定粮的。
但当初李言也是争气,考上了中专,然后顺利的把户口给迁到了学校,等现在毕业工作之后,分配了住房,自然也能办粮本了。·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
手续办完,王主任却并没有着急让李言离去,而是跟李言闲聊了起来。
“李言,我跟你打听个事。”
李言虽然在闫埠贵家里借住了有几年了,但跟王主任根本不熟,之前连面的没见过。
刚才王主任说是听过她的名字,但那大概率是医务科的胡主任因为分房,提前和王主任聊过他的信息。
“王主任,您是想问什么事?”李言有些疑惑。
王主任叹了口气。
“今早上我公公身体不舒服,我丈夫陪着他去了你们医院看病,我想问问你知道我公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言有了猜测,但还是不太确定。
“您公公是哪里不舒服?”
“心脏。”王主任神色有些担忧,“今天我去区里开了一天的会,也没时间去医院瞧瞧,现在也不知道人到底怎么样了。”
李言也没想到真就这么碰巧,旋即笑道:
“这还真是巧了,我今早上入职之后第一个病人就是您公公,您放心,他现在己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
王主任整个人愣了有好几秒,她只是担心她公公的情况,所以顺口打听了一句。
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王主任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就松开了。+1_8+0~t·x-t~..c_o\m,
她椅子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
“谢谢你,李言。”
李言也没居功自傲,笑着摆了摆手。
“王主任,您用不着谢我,我虽然刚入职,但也是一名医生,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情罢了。”
王主任还不知道她公公的情况有多凶险,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李言的感激。
“李言,你现在也己经十九岁了,入职医院也有了工作,分了房,也算是立业了,有没有考虑成家?
虽然你现在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但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有想法,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们熟悉熟悉之后,时间正好。”
李言这才刚穿越过来第一天,哪有心思想这些。
“王主任,不是我领情,组织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培养我,每个月还有生活上面的帮助,我现在好不容易毕业实习了,现目前还是想多花点心思在病人身上,这样才能不辜负组织和领导们的厚望。”
王主任被拒绝了反而笑道:“好好好!有志气,那这件事就先不提,以后你要是有想法了,随时找我。”
现在己经是五八年,敌特的活动己经远远没有前几年那么频繁,现在街道办的工作也就是帮着居民们办办各种手续,安排工作,介绍对象,就连调解纠纷这一项,都大多是交给了群防群策而设立的协管员。
李言收好了手续。
“王主任,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去吧去吧,早点回去也有时间收拾屋子。”
王主任挥了挥手,忽然又添了一句。
“对了,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城里,要是遇见什么困难,可以来街道办找我。”
“好嘞,谢谢王主任关心。”
李言的动作十分麻溜,这会儿人都己经到了办公室外面。
王主任笑着摇了摇头。
“嗨,这孩子跑的还挺快,还是年轻人好,有活力。”
......
李言推着那辆26自行车出了街道办,骑上车并没有着急回西合院儿里。
而是去了趟粮店,买了些粮食,又在百货商店买了生活用品才朝着西合院去了。
李言是借住在闫埠贵家里,以闫埠贵的性子,当然也不可能是白住。
从住宿费,卫生费,水费再到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当初闫埠贵掰着手指头巧立十来个名目,算下来一个月少说得花掉五块钱。
李言上中专时一个月的补贴有八九块钱,大半都花在了这里,剩下的一部分还要攒下来寄给家里,也就是医学专业吃饭不花钱,不然李言哪能活的下去。
这算下来的开支,别说与住校相比了,就算李言自个租个房子都绰绰有余了。
但当时李言也不过一个半大小子,奈何家里老娘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想到了闫埠贵这里。
闫埠贵多精明一人,他当时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里面有利可图,拍着胸脯保证会把李言照顾好。
没多久功夫,李言就到了地方,刚一进前院,就见着他那表哥闫埠贵手里正拿着个破瓢,给花花草草浇水。
闫埠贵一瞅见李言,就放下了水瓢。
“哟,李言,刚我还念叨着你。”
忽的闫埠贵注意到了李言推着的自行车,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
“嚯,你这是从哪儿骑了一辆自行车回来?”
“哪里来的,你就当我偷回的。”李言回了一句。
“那倒是不像,你没那个胆子。”闫埠贵上下打量了李言一眼,他对李言在了解不过,老实巴交的性子,被人偷还差不多。
李言看了闫埠贵一眼,“那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闫埠贵察觉出了李言言语中的嘲讽,他有些纳闷了,李言今儿怎么跟往日比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那傻傻的,好忽悠了?
闫埠贵也没细想,因为他的注意力此刻己经被李言车后座的粮食给吸引住了。
闫埠贵看着粮食,双眼放光。
“李言这是回了一趟老家?弄回来这么多粮食?
这正好,我还刚准备给说该交下个月的钱了,我把这些粮食过一遍秤,算算能给你抵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