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个凶手的心态判断大概是什么样的？”杜正换了一种姿势，诚恳问道。
“曾经是一位不错的成功人士，坠落后拼命想找回‘力量’感的病态之人。他做这些的目的除了满足自己的心理之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向社会传达：看，我还有力量，我还能支配他人，我还很成功。”白睿停顿片刻，换了一种语气继续说道。
“这也是我刚才所说的。你们如果宣布我是凶手，只会刺激他，让他更失智更过激的犯罪。因为这对他而言就等于说，他辛辛苦苦的做成了一个项目，结果果实被我拿了。这只会让他走向失控的边缘，对你们办案来说可能是算是好事，但对那些受害者绝对是坏消息。”
有人帮自己顶包，听上去对犯罪者来说是好事，但那只限于一般的犯罪者，对这种变态没什么用。一些犯罪者想要的就是得到社会的关注，搞个大新闻。
“白先生，多谢你的帮助。给你带来的不便，我们很抱歉。”此刻，杜正起身道。
“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吗？”
“没那个必要。”
再度回到房里，白睿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那是之前队长留下的遗物。他女儿距离这边也不远，就在隔壁市。
白睿仔细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它还给它的主人。并非贪图其中的金钱，有了陆雪睛的工作后，自己暂时也不缺钱。
真正的原因是其中涉及到那个空间，甚至还有超能力的事情。
但……
想了想，白睿还是拿出手机。
“老板，我……”
“叫我雪睛！”陆雪睛立即纠正。
听到这个称呼，白睿也没继续客气，而是换了一种朋友的语气。
“好吧，雪睛。我想跟你借一辆车，明天就还回来。”
“借车？你有驾照吗？你要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我派司机送你？”
“谢谢关心，但我大二的时候己经考过了。”
“你来公司一趟，我让小婉把钥匙给你。车的话，就是之前带你来的那辆。”
“那辆车……”白睿的语气有些犹豫。
那辆车怎么看都有些招摇。自己更希望来台普通点的。
“怎么，嫌弃啊？那就没了。”陆雪睛故意生气道。
“怎么可能嫌弃。我就是觉得那台车跟目前的我不太相符，嗯，总感觉有些招摇。”白睿解释道。
“一辆跑车而己，慢慢就会习惯的。好好干，说不定过年发奖金你就能自己买一台了。”陆雪睛笑道。
“遵命！”
交流在陆雪睛的笑声结束。
不久后，大厦的地下车库中，白睿看着眼前的车子，还是感觉有些微妙。
“白先生，这是钥匙。”秘书小姐微笑着将钥匙递给白睿。
“谢谢你！”白睿拿起钥匙按了一下，回应道。
“对了，白先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秘书小姐眼神转了一下，继续微笑道。
她现在很好奇白睿跟陆雪睛的关系，虽说从陆雪睛那边听来的是白睿救过她，但她下意识觉得其中有更深的关系。
这一刻，她内心燃烧着的八卦之火再也无法熄灭。
“没问题！”白睿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拿出手机示意。
即使不用书中的能力也差不多能猜到她现在的大体想法。
时近黄昏，中学的校门前，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学校，白睿与一位高三的女生一起走向门外。
女生的名字是刘婉萤，刘寻的女儿，她个子很大约在175Cm左右，一头长发配合着圆圆的眼镜，看上去给人一种文学少女的感觉。
从她这边，白睿才知道，刘寻己经死了，没错，现实世界己经确定死亡，死因是心脏麻痹，据说是劳累过度。这跟白睿见过的刘寻死亡完全不同。
根据这个情报来推测，凡是在那个世界死亡的人，在现实世界很可能都会被各种意外剧情杀。
“爸爸他，总是这样，一个人背下所有。白大哥跟爸爸是什么关系呢？”刘婉萤的语气中透露着忧伤。
“算是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吧。”白睿想了想，说道。
“爸爸明显很信任你，连银行卡和密码都告诉你了。不，也许是……”刘婉萤正说着，仿佛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言。
在她看来，她爸爸将银行卡托人交给她而不是母亲，正是不相信她母亲的决定。又或者说，太了解那个女人。担心那个女人把她的学费拿去乱花，才指名为她而不是那个女人。
她的表情被白睿尽收眼底。
之前白睿就想过为什么刘寻托付的对象是女儿而不是妻子，也许是没妻子？
但来到这里后，通过老师那边得知，对方有妻子。那么将学费交给女儿而不是妻子的理由就呼之欲出，大人非常不靠谱。
“我送你回家。”想了想，白睿平静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人的家事，自己也只是个旁观者，没理由去说什么。能做的也唯有如此。
“谢谢！我想先去一个地方，可以吗？”刘婉萤突然开口。
白睿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向她示意。
一路上，两人都十分平静，车停在一座墓园前。
墓碑前，刘婉萤对着父亲的墓碑倾述着，白睿站在她身后，一时间神情有些复杂。
一个人的死对世界而言，不过是失去了一点尘埃，但对另一个人而言，也许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明明知道人不可能复活，但活着的人仍立下墓碑，那并非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是为了寄托生者的哀思。
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光，白睿犹豫片刻，还是主动上前。
“想哭就哭吧，肩膀借给你。”白睿蹲下，轻声说道。
刘婉萤真的就这样趴在白睿肩上哭了出来，白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再说话。
就这样过了许久，刘婉萤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她立即后退，有些手足无措。
“没什么。我一向没什么女人缘，像刚才那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说不定是我赚到了。”白睿故意说道。
刘婉萤几乎笑了出来，但最后嘴角最后还是没能上扬，表情看上去非常奇怪。
“谢谢你！”她恢复平静，认真说道。
“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先去吃点东西？”白睿想了想，问道。
“请送我回去吧。”
刘婉萤才开口，一边就传来另一道陌生的声音。
“两位同学，问一下，你们知道e区在哪儿吗？这地方太大，我都找不到方向。”一位中年男人笑着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