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珩在车厢里等得发闷,索性倚着车门站在寒风中。
银色跑车的漆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神情有些不耐烦。
路时曼走出公司大门,寒风迎面,她打了个寒颤。
“季凛深真是神了。“她嘀咕着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难不成是猜到自己要出门,还提前备上了围巾。
抬眼就看见自家三哥戴着口罩,单腿支着车身,黑色大衣被风掀起衣角,露出手工定制的西装裤线。
挺拔的身形加上身后骚包的银色跑车,吸引了不少目光。
虽然带着口罩,但露在外面的眉眼依旧俊朗非凡,透着几分不羁的傲气。
“三哥,当车模呢?”路时曼摸出手机,镜头对准他拍了好几张:“很帅。”
“上车吧,这天能把人冻成傻瓜。”路时曼说着,一把将倚着车身的路简珩薅到一旁。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空调出风口被她调到最大,暖风卷着发丝糊了满脸。
路简珩被她扒拉个踉跄,要不是扶着车身,他己经摔在车底了。
站稳后,屈起手指敲了敲车窗。
路时曼半降车窗,眨了眨眼:“上车啊,杵着当冰雕呢?”
话音落下,路简珩修长的手指穿过半开的车窗,不轻不重弹在她眉心。
路时曼“嗷“地捂住额头,怒目瞪着他:“少跟二哥混,你身上己经沾染了他不少坏习惯了。”
说完,气鼓鼓关上车窗。
路简珩绕到另一侧上车,坐好后,还不忘把口罩捏实。
这口罩是他专程买的,n95的,防得就是路时曼的病毒。
“三哥,戴着口罩不闷吗?车里就我俩....”
路简珩声音在口罩下有些闷:“我防得就是你,路时曼。”
路时曼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三哥,你去过西哥的实验室吗?”
“刚建成的时候,去过一次。”
“西哥是不是嫌你烦,平时禁止你入内啊?”路时曼一语道破真相。
“你才烦,我是不稀得去,破实验室有什么好去的,去试药啊!”
“三哥,你现在好破防哦。”
路简珩:“你话又多了。”
两人你一嘴,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斗着嘴。
车停在路祁筠实验室门口。
那辆运输车和仪器依旧摆放在一侧。
路简珩瞥了眼被雪覆盖露出半截的红绸。
“嚯,这谁送老西送聘礼来了?”路简珩摘了皮手套,指尖拂过集装箱上结霜的Logo:“nove-9000型质谱仪,还是大手笔。”
路时曼跺着脚往玻璃门挪动:“三哥懂?”她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扑在指纹识别屏上,电子锁发出嘀嘀警报。
“懂个价码。”路简珩把冻红的手掌贴在她后颈,惊得她像炸毛的猫蹿进大厅。
办公室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三哥,快来,给你看西哥的礼物。”路时曼脱下围巾外套,拉着路简珩来到办公桌前。
当时只让哥哥们录音了,礼物做好,都没有机会拿给他们看。
办公桌上,一个手工雕刻别墅摆件静静伫立着。
“这就是你送的男默女泪生日礼物?”路简珩坐下,手指拂过别墅的屋顶。
“这些丑小人是你?”
“这个看起来就骚骚的, 是三哥你,这个是我,这个是大哥、二哥、围起来的是西哥。”路时曼趴在办公桌上,托腮给路简珩一一介绍。
“后面是我们家,一家五口,整整齐齐。”
路简珩盯着路时曼的脸,她脸上笑容明媚,他却有些心酸。
路时曼潜意识将父母排除在外。
“让我们录音是用在哪了?”路简珩把玩着路祁筠办公桌上的笔,笔身在手指间灵活转动。
路时曼戳了戳大哥的头,大哥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回荡。
路简珩学着她的样子,戳了每个小人的头:“老西怎么没声音?”
“三哥,哑巴不是西哥的代名词吗?这很符合他的人设,哑巴新娘。”
路简珩:“也是,他的这个小人都不用做嘴巴的,戳个洞就是了。”
“嘻嘻,那好丑啊,就不可爱了。”
“他本来就丑,他出生的时候,二哥都想给他扔垃圾桶了,说太丑。”
“可是西哥现在很好看啊,冰山高岭之花,这种类型,哭起来可带感了。”
“是吗?改
天把他打哭让你瞧瞧?”
“好好好,我提前备好摄像机,没见过西哥哭,好兴奋啊。”
“叫二哥打,他打人有经验。”
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路祁筠默默站在办公室门口,握着门把的手背浮起青筋。
“好呀好呀,二哥肯定愿意的,不过,不能打西哥的脸,到时候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可以,十几年没听老西哭了,还挺想念的。”
路祁筠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
听到声音,两人朝门口望去。
“西哥~”路时曼立刻换了副嘴脸:“三哥说想你,就带我来找你啦。”
“有事?”路祁筠目光越过路时曼,落在路简珩身上。
“啧,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路简珩被他冷淡态度气够呛。
“不能。”
路祁筠抬腿走到办公桌前,将路简珩还在戳动摆件的手挥开,拿出酒精棉片,把他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接着,拿起玻璃防尘罩将摆件盖住。
路简珩人都懵了,这什么意思,还用酒精棉片擦自己碰过的地方。
嫌他脏?
路时曼默默后退两步,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病了?”路祁筠回头凝着她,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她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三哥说冤有头债有主,带我来传染感冒给你。”
路简珩差点要跳起来:“路时曼,不是你要来找老西的吗?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扔是吧?”
“药吃了?”路祁筠见她脸有些红,上前摸了摸她额头。
冰凉的手蹭到额头,路时曼激地往后退了一步:“吃过了。”
“西哥,在室内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啊?”
路祁筠收回手:“实验室温度低。”
“真的不是体虚吗?西哥。”路时曼一脸认真,她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一个说法。
手脚冰冷的男人,身体都虚。
路祁筠微不可察叹了口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