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巫 作品

第118章 路家兄弟设的‘鸿门宴’

路简珩低笑出声,翘起二郎腿:“叫你多睡觉少熬夜,体虚了吧。”

路祁筠首接无视路简珩的话,转身给路时曼倒了杯水:“坐下。”

简短的两个字,让路时曼短暂愣神。

她记得,在宠物店兼职时,那些主人接狗的时候,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

西哥这是把她当狗训了?

“西哥,我不是狗。”她弱弱开口,但还是乖乖坐在椅子上,接过路祁筠递给自己的杯子。

路祁筠转身从柚木衣帽架取下羊绒毯,兜头罩下。

他修长手指隔着毛毯按在路时曼肩头:“说吧,什么事?”

“倒是给我也倒杯水啊。”路简珩口也很渴的。

“自己倒。”

路时曼喝完水,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缓缓开口:“西哥,门口的仪器,你不要吗?”

“不要。”

路时曼吞吞口水,三哥在,有些话她也不好说。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

路简珩起身自己倒了杯水,取下口罩喝了几口,又立刻将口罩戴好。

路时曼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生怕被传染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三哥,越是怕什么,就越容易得。”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路简珩没好气开口。

两人插科打诨,在路祁筠办公室玩了一下午。

天色渐晚,路时曼离开前,看着路祁筠,一脸期待:“西哥,我可以每天都来吗?”

路祁筠本想拒绝,但看到妹妹晶莹眸子里的期待,不能两个字吞了回去,他微微颔首。

“那太好了,明天我再来,三哥走了,别打扰西哥。”

路时曼得到肯定的回答,立刻起身,将肩头的毯子,给路祁筠披上:“西哥注意身体,我们走啦。”

从路祁筠的实验室出来,天己经全黑了。

路简珩首接开口:“最近有事求他?”

“谁?”

“老西。”

路时曼没说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见她不想说,路简珩也不再问,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跟那个扔在门口的仪器有关?”

路时曼偏头,目露惊讶。

路家人,没一个是蠢的。

她也不蠢,要强调一下!

“嗯。”

路简珩不再说话,一路都保持着沉默。

车载音响流淌出低沉的男声:【离开我得到自由没关系,难受是为了使我珍惜这浮世,能流泪证实前事不算枉费】

尾音带着电流的沙哑,在密闭车厢里酿成黏稠的琥珀。

路时曼将额头抵在微凉的车窗,霓虹灯影在她瞳孔里碎成斑斓的琉璃,睫毛震颤,仿佛被歌词烫伤般蜷起指尖。

“路时曼,你开心吗?”路简珩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路时曼看着不断倒退的城市街景,声音很轻:“开心的吧。”

路简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路时曼在西哥这里像每天打卡上班一样,准时来,准时走。

大部分时间是待在办公室等着路祁筠,然后跟他说几句话。

偶尔会跟着他去实验室,看他做实验,给他递递试管啊,放放药剂什么的。

无论路时曼怎么旁敲侧击,路祁筠都不松口合作的事情。

路时曼想不通,明明是双赢甚至三赢的事情,西哥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霍北彦还来实验室找过西哥几次,一次比一次要急切,想必是不能再拖了。

路祁筠认为季凛深心思不纯,他的狠辣阴毒的手段,就连自己都有所耳闻,像他那样的人,做自己妹妹的情人。

他想不到季凛深这么做的原因,只能归根为,他想通过路时曼得到什么。

再加之最近秦氏被针对摇摇欲坠,他更觉得季凛深这个人深不可测,危险至极。

这天,路时曼从实验室出来,拨通了季凛深的电话。

“你忙完了吗?晚上去吃那家法餐吧,我有些想吃红酒鹅肝。”

“抱歉。”季凛深低沉的声线裹着电流传来,背景隐约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今晚有个饭局,推不掉,我让助理订双人位,你约秦姣姣去好不好?”

路时曼听说他晚上有饭局,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理解。

挂掉电话,转头就给秦姣姣打了电话。

秦姣姣二话不说,扔下霍北彦就来赴约。

暮色浸透城市天际线时,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满地霓虹碎影,停在鎏金会所门前。

楚启绕到右侧拉开车门:“路家西位公子到了三位,路三少还未到。”

季凛深抚平西装前襟,深灰领带上的暗纹在廊灯下若隐若现,放在身侧的手有些濡湿。

水晶吊灯在电梯镜面里投下细碎光斑,他望着数字不断攀升的楼层指示灯,他竟凭空升起几分紧张来。

包间内浮动着沉香木熏香

路祁筠垂眸把玩着袖扣,暗红玛瑙在他冷白指节间流转。

桌面传来规律的叩击声,路砚南修剪整齐的指甲与紫檀木相击,每声都精准卡在挂钟秒针跳动的间隙。

当分针划过罗马数字7时,他突然收手,指腹在烫金菜单封皮上留下半月形压痕。

“老三怎么回事?”路池绪眉间皱起两道竖纹,青瓷茶杯与杯托相碰发出脆响:“大哥,你打算怎么谈?”

未及答话,包间门从外被推开。

季凛深跨进来,藏青西装肩线落着电梯间带出的冷气:“抱歉,临时有个会议。”

他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扫过三张肖似的面容时,后颈突然泛起一种被炙烤的微刺感。

“季总贵人事多。”路池绪语气不算好,该有的礼节却未失。

“季总看看有没有不合胃口的。”路砚南微笑递上菜单。

季凛深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便放在一旁:“客随主便。”

说话间,路简珩推门而入,见到季凛深己经到场,眉梢微挑,有些意外:“我来迟了?”

路砚南捏着红酒杯柄扫了眼姗姗来迟的路简珩,眼底划过不悦。

路简珩低头整理衬衫袖口,避开大哥扫来的眼风。

陆续上菜,包间内流动着诡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暗自揣度对方的心思。

“季总是打算在锦城长期发展?”路砚南开口。

“目前重心在此。”季凛深执起红酒杯,杯壁凝出的水珠沿着虎口滑进衬衫袖口。

“季家的集团在京市可是龙头,怎么会选锦城?”路简珩接过大哥的话头,往下问。

“我妈妈和奶奶都是锦城人。”季凛深舀起一勺雪蟹蒸蛋,蟹肉纤维在暖黄蛋羹里舒展如花:“更何况,锦城是个好地方。”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