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不说话,路时曼不满地鼓了鼓嘴,伸手去拨弄他的唇瓣。
“季凛深,嘴巴不要就....”尾音被突然咬住指尖的力道截断。
她惊喘着望进他翻涌着欲念的瞳孔,那里映着她微颤的睫羽泛起的涟漪。
浴室里水汽氤氲,淋浴间的玻璃幕墙上水珠绕过手掌的弧度往下流淌。
水声混杂着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季凛...”吟声刚出就又被灼热的吻堵回去。
手掌撑着玻璃,路时曼除了承受,别无他选。
明明是想趁着给季凛深洗澡吃点豆腐的。
结果倒好,自己被吃干抹净了。
“下次也这么勾我好不好?”季凛深嗓音带着餍足后的喑哑,裹着未尽的情欲在路时曼耳边萦绕。
路时曼趴在季凛深身上动都不想动:“好个屁,我想化身黑无常勾你魂。”
“不用化身黑无常,己经勾走了。”季凛深低头在她发间轻吻:“路时曼。”
“干什么?”路时曼翻身躺到他旁边,将自己蜷进他怀抱,把玩着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
季凛深垂眸看着怀里的发旋,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
他无意识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听见自己发涩的声音:“可不可以,给我个名分?”
时曼缠着他小指打转的指尖突然顿住,屈起膝盖顶开他虚拢的怀抱:“名分?”
“嗯,名分。”
“情人不是名分吗?”路时曼不理解:“当初你选择情人,不就证明,你认为情人是最好的名分么?”
季凛深:“.....”
他现在可以穿回去,把说做情人的自己捶死可以吗?
“路时曼,可以给我一个男朋友的名分吗?”他声音像浸过红酒的木塞,闷雷般的心跳震着相贴的胸口。
路时曼疑惑的眼神睨着他,语气漫出几分疑惑:“男朋友会比情人更亲近吗?”
“男朋友是靠感情维持,人心易变,靠感情是最不稳固的,很容易分手。”
季凛深觉得自己心脏泵血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不可名状的失落和后悔充斥着他全部身心。
路时曼侃侃而谈:“情人就不一样了,那金钱关系是最稳固的关系,比任何关系都要稳固。”
感情,是最脆弱的质押品,路时曼潜意识里抗拒。
“路时曼,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
屋内温度似乎变低,他喉间泛起的苦涩混着她残留的清香,在齿关凝成苦涩的糖霜。
“当初不是你说的,做情人吗?”
“我后悔了。”季凛深重新将她揽入怀内,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宛若蛊惑的声音溢出:“路时曼,我想要更多。”
“但我觉得,男朋友还不如情人亲近呢。”路时曼偏头轻啄他的唇:“我金主还没做过瘾呢。”
“有句形容情人的词语叫....情比金坚,听过吧?”
“意思就是,情人的关系比黄金还要坚固,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最最最最完美的关系。”
情人诶,只有小说大佬才拥有的东西,她路时曼好不容易出息一回,当然要过足瘾了。
季凛深轻咬她的下唇,声音有些发闷:“路时曼,你在pua我。”
“任何阻挡我做金主的人,都是革命的敌人,季凛深,你是不是要做我的敌人?”
季凛深无奈叹了口气:“睡觉吧,金主。”
这苦果是他自己种下的,除了咽下去,还能怎么办呢?
路时曼埋进季凛深的怀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房间陷入一片静谧,路时曼紧抿的唇在发颤,鼻尖浸润着季凛深的气息。
“季凛深?”
“嗯,我在。”
“我害怕....”
说不清是怕什么,但只要想到会改变现状,她就莫名地恐慌起来。
季凛深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我在,我会一首在。”
“路时曼,无论你给不给名分,无论你负不负责,都休想离开我。”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不管你自不自愿。
“那以后我们死了,墓地买近一点,半夜无聊,还能爬出来找你腻歪一下。”路时曼抬头就是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不用那么麻烦,跟你埋一起就好。”季凛深低笑着揶揄。
“那不行!这样贡品就只有一份了,很亏的,到时候我们为了贡品打起来怎么办?
”
“那我认输。”
“没关系,就算只有一份,我也会分一半给你的。”
她将脸贴在季凛深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季凛深,我会疼你的。”
“疼我还要pua我,不负责,不给名分。”他喉结滚动时震着她的太阳穴,尾音带着胸腔共鸣的闷响。
路时曼突然张嘴咬住他解开的睡衣边缘,犬齿勾着精纺棉线磨了磨,听见头顶传来倒抽气声才松口。
她翻身时睡裙腰带扫过季凛深小腹,带起片鸡皮疙瘩:“那不一样,金主比女朋友威风多了。”
“一般只有长得好看的才有资格当情人。”
“这是对你的认可。”
指尖戳着他滚动的喉结画圈,突然被攥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床头灯暖黄的光晕里,她看见季凛深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正在轻颤。
“那我谢谢你的认可?”季凛深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口头答谢我才不要。”
季凛深突然撑起上半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最实际的答谢...”
领口松垮露出锁骨上新鲜的抓痕,说话时喉结擦过她鼻尖:“明天十点,股权转让。”
“股权转让协议?你要逼我大哥把公司股份转给我?”
“是我的股权。”他食指勾开她的碎发,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明天十点,在你大哥会议室。”
路时曼沉默了许久:“不要转给我。”
听到她的拒绝,季凛深眼神暗了暗,偏执的光在眼底闪过,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为什么不要?”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是不安、是害怕、是从骨子里觉得自己不配。
路时曼蜷起的手指绞住床单,蚕丝面料在她掌心皱成惨白沟壑。
“季凛深,我还不起。”
季凛深突然掐住她后颈迫她抬头,拇指按着她跳动的颈动脉:“路时曼这是情人给金主上供的诚意,不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