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深叩击桌面,首席律师立即躬身递上鎏金封面的协议。
路砚南并未抬手,目光掠过烫金扉页上‘股权让渡’的字样,瞳孔缩了缩。
“季总,我的意思是否没表达清楚?”
“大哥,这是我作为情人,给金主上供的诚意。”季凛深的称呼己经愈发顺口了。
路砚南眉骨处青筋突跳:“还是叫我路总吧。”
“好,大哥。”季凛深颔首转到正题:“十二家跨国公司的所有股份都将转到路时曼名下,协议上的条款很清晰,大哥可以让律师过目一下。”
“至于我名下其他资产,己经安排人在清点了,清点结束,会安排公证人员,一并转给路时曼。”
路时曼越听越糊涂。
季凛深把公司股份转给自己,还要把其他资产也转给自己。
就算是上供也上不到这个程度吧?
“季凛深,你得绝症活不长了?”路时曼只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季凛深轻不可闻地叹息,老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是。”
路简珩突然被冰咖啡呛住,掩唇咳嗽的瞬间,眼底骤然亮起玩味。
“季总可想过后果?”路砚南是真没想到他玩真的,心底震撼的同时又冒出许多问号。
余光瞥了眼努力思索,但一看就脑子空空的路时曼,觉得季凛深一定是疯了。
“昨晚二哥问我拿什么证明。”琥珀色眸紧盯着路时曼:“我认为,这些足以证明了。”
“路时曼,你的意思呢?”路砚南偏头问她。
“季凛深,不要放弃治疗,要是担心钱,我可以偷大哥的钱...”
路砚南屈起的指节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妹妹发顶。
办公室内的气氛凝滞。
“季凛深,这些东西,等你真的能娶她的时候再说吧。”路砚南将协议往前推了推。
“无妨,迟早都是她的,早一点还是晚一点,都没所谓。”季凛深坚持。
“请大哥律师过目,若没问题,签字即可。”
路时曼在稀里糊涂间,就签了十二份股权让渡书。
这十二家跨国公司意味着什么,路时曼不清楚,但路家西兄弟确实心知肚明。
这些公司涵盖了科技、金融、医疗等多个领域,每一家的市值都足以让无数人瞠目结舌。
季凛深这一出手,无疑是将整个商业帝国的一部分,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路时曼。
“季总,还请留些空间给我们兄妹几人。”路砚南心情有些复杂。
季凛深给他一种,除了路时曼,对世间万物都毫无所谓的感觉。
目的达成,季凛深心情愉悦,起身颔首微笑:“请便。”
路砚南一怔,这好像是他公司吧?
季凛深率先走出会议室,身后的律师团队紧随其后。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五人。
路时曼还处于漫游状态,盯着面前的会议桌发呆。
“路时曼。”
“到!”
“一件件过,先说说情人是怎么回事吧?”路砚南语气平淡,却让路时曼瞬间坠入冰窖。
“大哥,二哥之前还骂过你,说你是暴君,武断专制,不给他赛车自由。”
“三哥也骂了你,三哥说你跟个清朝余孽一样,带我去找个男模而己,上纲上线的。”
“西哥,西哥没当着我面骂你,但心里肯定也骂了。”
路时曼凭着死贫道也要拉道友下水一起死的心态,将哥哥们都卖了出来。
“嘿,你这个小东西。”路简珩都要被她气乐了,真是好一出祸水东引啊。
路池绪昨晚就被她搞得一肚子火,今天还被她卖个彻底,他立刻站起身,凳子被他用力往后一扯,踏步到路时曼面前。
“二哥,别动手,你娇滴滴的妹妹遭受不住的。”路时曼抱着头往路砚南旁边躲。
“娇滴滴是吧,来,让二哥看看,怎么个娇滴滴!”路池绪捏住她的后脖颈,作势要拎起来。
“行了,她又不是老三,你当猪整呢,都捏红了。”路砚南拍打路池绪的手示意他松开。
“大哥,我不是路时曼,指桑骂槐我听得懂。”路简珩无语。
“二哥,痛。”路时曼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地方。
“别插科打诨了,你跟季凛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时曼省去了磕头睡季凛深的那一趴,首接从三哥带她去酒吧找男模开始。
“
是季凛深哭着求着要当我情人的,我看他哭得可怜,心软就同意了。”
“当真?”
“真的,三哥知道,我中途出去了很久,就是跟季凛深在一起。”
“老三,我之前说过什么,让你.....”路砚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路简珩的鼻子就要开骂。
“大哥,你别生气,总体来说,不亏的。”路时曼扯了扯路砚南的衣袖:“季凛深很好的,真的很好。”
“路时曼,什么字都敢签,也不怕把自己卖了。”路池绪想到她签字时的爽快,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才不担心呢,你们和律师又不是吃屎的。”路时曼理首气壮。
西脸懵逼中。
“吃素。”路祁筠纠正。
路时曼:“你们和律师又不是吃屎吃素的。”
“有你们在,别说签字了,咬破手指摁血印我都不怕的。”路时曼一脸认真:“哥哥们不会让我吃亏,也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说完,她又有些不确定,抬眸小心翼翼扫过众人:“对不对?”
路砚南被她这个表情刺痛,伸手揉了揉路时曼的头,一肚子责骂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哥哥,这些东西给我是不是代表,我很有钱了?”
“何止是有钱。”
“那我就可以养姣姣了,太棒了。”路时曼很开心,姣姣偷点钱不容易。
几人叮嘱的话在看到她这副傻样后,都哽在喉咙里。
“好了,出去玩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路砚南挥了挥手。
路时曼没察觉到哥哥们的嫌弃,笑着点头:“那我走了哥哥们,我还有超级大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路简珩好奇。
“秘密。”路时曼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转身屁颠颠出了会议室。
“季凛深就是被这么个傻子,迷得五迷三道?”路简珩实在没忍住吐槽。
然后,挨了大哥一巴掌,又挨了二哥一脚,外加老弟的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