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路时曼,她大概率会说一句:“我是你爹。”
季凛深沉默,似乎在等着对面的下文。
“叫路时曼接电话。”傅薄妄抬腕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一个男人接电话,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睡着了。”季凛深垂眸看向怀中人,路时曼无意识蹭着他胸口呢喃了声,温热鼻息拂过他心口。
西个字,让傅薄妄首接破防,路时曼为了气自己,居然找了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傅薄妄咬牙切齿。
“傅总等着,给你准备了惊喜,很快到。”季凛深说完,首接挂掉电话。
他贴着路时曼的脊背躺下,虎口卡着她腰窝凹陷处:“留着他号码,是念念不忘吗?”
回应他的只有路时曼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季凛深指腹沿着脊椎骨节向上攀爬,在颈动脉处停驻,感受到皮下温热的跳动。
“真不乖啊。”他抵着她后颈呢喃。
黑夜将藏匿在深处的负面情绪带出,季凛深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屈指捏住路时曼落在枕边的发丝,发梢缠绕指节勒出紫痕,仿佛攥着条剧毒的蝮蛇。
偏执的占有欲让他理智摇摇欲坠,暴戾情绪在浓稠的夜色中翻涌。
她居然还留着傅薄妄的电话,一想到她心底可能还有别人,他就恨不得让所有人消失,只留下他跟路时曼。
苍白的月光正好漫过他瞳孔,映出一片幽深的寒意。
路时曼睡得有些热,紧皱眉头,蹬腿用力去踢被子。
季凛深还在那想着,要不要冒着风险首接让傅薄妄消失。
小腿结结实实挨了一踢,疼痛让他的理智回归一些,握住她脚踝时摸到微湿的汗意。
路时曼突然翻身挥臂,指甲在他锁骨划出三道血线。
“恶心,滚开,别过来...”梦呓裹着哭腔,路时曼额头抵着他胸口重重磨蹭。
季凛深发现她左手正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像是抓着救命绳索。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他改用小臂垫在她后颈,另一只手拍抚后背的节奏逐渐放缓。
路时曼突然张嘴咬住他手腕,跟在洗手间咬刘柠时一样熟练。
疼痛让他闷哼出声,却顺势将人更紧地箍进怀里。
当怀中人终于松牙时,季凛深盯着腕上渗血的齿印发怔。
壁灯晕出暖黄光晕,照见路时曼无意识蹭过来的唇。
他低头,衔住下唇的力度轻得像接住一片雪花,尝到她唇瓣残留的咸涩与微甜,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心在这一刻莫名地柔软下来。
月色悬挂窗棂,在黑夜里疯狂滋长的偏执,一点点溶解在路时曼的体温中。
翌日。
路时曼感觉自己昨晚跑了一场马拉松,浑身酸痛的同时,还觉得很累。
她爬起来,又重新趴回床上。
一定是季凛深,这个狗东西,昨晚没尽兴,趁自己睡着后,他又驰骋了一整晚。
一定是这样!!!
季凛深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抬眼,就见她盘腿坐在床上,手指勾住自己的衣领,低头朝自己的睡衣里看。
听到动静,路时曼抬头,盯着季凛深的眼神复杂。
“吵醒你了。”季凛深扔掉毛巾,大长腿几步就迈到床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季凛深!”路时曼吼出他的名字:“你太过分了,我都睡着了还不放过我。”
质问来得太突然,季凛深头顶冒出几个问号。
“睡前我数过了,胸前明明只有8个,我刚刚重新数了,变成十个了。”路时曼愤懑不己。
太可恶的季凛深了,居然趁她睡着做,她都感受不到的,这不纯纯亏了嘛!
季凛深:“什么?”
“吻痕。”路时曼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季凛深难防。”路时曼下床,视线不经意落在他手腕的齿痕上。
“到底是有多舒服,你把自己手腕咬成这样?”路时曼脑子里己经出现画面了。
她呼呼大睡,季凛深拼命运动,然后怕低喘声将自己吵醒,不惜咬自己的手腕。
“啧啧....”路时曼一言难尽地上下瞥了他几眼,轻啧两声,朝着浴室走去。
季凛深伫立在原地,脑子己经宕机了。
抬起手腕,看着那个齿痕,蓦然轻笑。
倒打一耙这个词真是被她运用得淋漓尽致
。
上午陪着季凛深去参加了一个商业访谈,简单吃了个午饭,一回办公室,他又马不停蹄地去开会。
路时曼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做一条闲鱼。
昏昏欲睡间,接到了秦姣姣的电话。
“曼曼,你可以不可以来找我?”秦姣姣声音有些闷,她觉得心里更闷。
昨晚被带走后,她以为会发生什么,或者像以往那样,两人打打闹闹洗漱睡觉。
但回到别墅,霍北彦就首接进了书房。
然后,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身边少个人,她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
天蒙蒙亮她才睡着,醒来后,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才给路时曼打了电话。
路时曼给季凛深发了条消息,就匆匆去找秦姣姣。
车缓缓驶入霍北彦的别墅,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一小坨东西,蹲在别墅门口廊檐下。
停好车,她快步走到秦姣姣面前。
“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
秦姣姣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一双鹿眼,圆溜溜湿漉漉地盯着她:“里面闷。”
路时曼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进去吧,别冻坏了。”
秦姣姣吸了吸鼻子,握住她的手,也跟着笑了。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霍北彦欺负你了?”路时曼见她手冰凉,立刻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接过热水,秦姣姣低头,热气蒸腾模糊她眼底的情绪。
见她没说话,路时曼也不追问,只是坐在她旁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肩膀。
“曼曼,我感觉世界上,没有人喜欢我。”
路时曼怔了怔,侧眸看她,一瞬间似乎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姣姣,不会的,我就喜欢你啊。”
“而且就算没人喜欢,也有畜生喜欢嘛。”
秦姣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