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被发现

“你那贱人妈生得你...”他神经质地笑着,旧日被废的耻辱让他出口的每个字都淬了毒。_3\3*k~s¢w·.\c¢o¨m_

路池绪猛地停步,眼神喷火,拳头瞬间攥紧,几乎要冲上去:“你他妈找死,再说一句试试。”

路砚南抬手,做了个极轻的向下按压手势。

路池绪胸膛剧烈起伏,勉强压下,恶狠狠瞪着季良行。

季仲谋抓住时机,眼底闪过得意,故意慢条斯理道:“年轻人,别这么大火气。”

“路家这些年一帆风顺,家大业大,树大招风,有些小秘密,掩在底下,未必就真的那么干净。”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对面路家兄弟眼神中的冷厉,特别是路砚南那深不见底的审视:“比如说,那个让路氏一跃成为巨头的项目?”

“我这里呢,恰好保存了一份非常‘特别’的通信记录和资金流水图。”

“足以证明,路氏某位核心高管,为了迅速打通关节,绕过了一些正常的审批流程。”

季仲谋的笑容变得像淬了毒汁:“这份东西,如果我不小心流出去,再配合一些精心准备证人证言...”

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路砚南端坐主位,温润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x~i*a-o¨s?h_u·o?h¨u′n*.\c*o!m?

他太清楚自家规矩,这种下作手段,路家根本不屑为之。

对方拿出这个,恰恰说明他们手里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只能伪造构陷。

路池绪瞬间爆怒:“操,哪个高管?名字,老子叫他来对质。”

季仲谋噎住,强装冷笑:“你们可以推个替死鬼,但这证据真假难辨,公布出去…”

始终沉默立于阴影中的季凛深,指腹摩挲指节的动作停了一瞬。

季仲谋伪造证据的手法,他很熟悉。

这么多年,还是同样的手段,真是废物。

季凛深没有任何表示,也不需要。

这种手段,路家自有手段化解,他现在关注的,是哥哥们的反应,尤其是大哥的。

靠在门框的路简珩手机嗡嗡响起。

他懒散地掏出看了一眼,是路时曼,含糊地应了声:“喂,曼曼...”

他一边应付着,一边推门走了出去,将审讯室的阴郁暂时隔绝在外。

走廊的压抑并未减少多少。

路简珩懒洋洋地倚墙讲着电话,目光随意扫动。

不远处另一条岔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幽幽的蓝光,隐隐能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类似低泣又像绝望呜咽的声响。

他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对着电话说了句:“信号差,晚上回家说。”便挂了。

慵懒的眸光收敛了几分,带着点不达眼底的好奇,放轻脚步朝那扇门走去。

门缝透出的蓝光更盛,还有一种混合了腐朽和某种排泄物的怪异气味。

路简珩下意识屏住呼吸,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房间狭小密闭,无窗,整个墙壁包括天花板都被巨大电子屏幕占据。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个男人痛苦死去的每一帧细节。

冷光如同死神的探照灯,映在地上一个蜷缩的人影身上。

那人枯槁得像一截朽木,肮脏不堪的头发遮住脸,破烂的衣服粘在身上。

他双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地板,指甲断裂渗出血丝,身体像被电击般剧烈颤抖着。

失禁的污物粘在身下,恐惧和持续的精神折磨己将他彻底摧毁成非人的模样。

画面太过惨烈与惊悚,路简珩瞳孔骤然紧缩。

就在这时,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紧贴他耳后响起:“三哥。”

路简珩猛地一个激灵,心脏几乎骤停!他仓皇回身,背脊重重撞在冰冷门框上。

季凛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高大的身影如同凝聚的寒夜。

那双琥珀色眼睛沉得像无底深渊,幽暗冰冷,不含一丝温度地锁住他。

路简珩惊魂未定,喉结滚动。

季凛深的目光没有瞥向那间恐怖囚室分毫,只死死定在路简珩脸上,声音冰冷平板地补充道:“大哥见你出来太久,让我来看看。

“季凛深,你走路没声啊。”路简珩强压着擂鼓般的心跳,挤出惯常那点慵懒语气,掩饰翻江倒海的惊骇,声音有点不稳。

季凛深面无表情,视线纹丝不动地锁在他脸上:“三哥,电话接完了吗?大哥在问。”

路简珩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目光下意识想往身后那扇虚掩着的门瞟,又被季凛深钉死的目光逼了回来。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含糊道:“知道了,马上回去。”

他率先转身往回走,季凛深无声地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得像幽灵。

回到审讯室,气氛依旧沉闷。

路砚南目光淡淡扫过回来的两人,落在季凛深身上片刻,又收回。

他站起身声音沉稳听不出波澜:“问不出更多了,走吧。”语气是决定,并非商量。

路祁筠一言不发跟上,冷漠的目光掠过季家两兄弟。

路池绪烦躁地一把薅乱了头发,狠瞪了季良行一眼,也往外走。

路简珩落在最后,脚步微顿,终究没忍住,侧身回头望向那条通向地狱小室的通道。

他的声音紧绷,带着强行压下的惊疑:“季凛深,那屋子里关着谁?”

季凛深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分毫。

他的声音响起,平首得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天气预报:“父亲。”

季凛深脚步停顿,又补充道:“亲生父亲。”

这几个字如同冰刃划过空气。

前方路砚南脚步一顿,握着风衣袖口的手指无声收紧。

路简珩被这确认刺得一激灵,追问道:“为什么?”

季凛深侧过头,幽深冰冷的眸子看向路简珩,也仿佛掠过了在场的每一位。

他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语气平静得可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顿了顿,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连一丝情绪的涟漪都没有:“我看了2384遍她死。”

没有任何补充,没有说“她”是谁,没有描述任何画面细节,仅仅是一个冰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