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偏修正......"他喃喃着调整尾羽,灼热气流突然掀起额发。几乎同时,三支重箭离弦,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金甲将领抬头瞬间,火药包在旗杆顶端轰然炸裂。
飞溅的铁蒺藜如死神的镰刀,方圆十丈内的亲卫队瞬间化作血雨。失去指挥的豹师阵列出现刹那混乱,秦烈夺过角弓长啸:"死士队,随我出城!"
残存的十二人跟着撞开暗门,秦烈马靴踩进血水泥泞。前世CQB战术本能苏醒,他专挑敌军传令兵狙杀。白彪带人呈楔形阵突进,短矛专刺马腹。
当秦烈斩断最后一面令旗时,溃散的豹师狼骑竟开始自相践踏。突然,地面传来规律震颤——西南方尘烟蔽日,玄色大旗上赫然绣着斗大"洪"字!
"是参将的龙骧营!"卢峰喜极而泣。然而秦烈瞳孔骤缩:援军阵型松散,前锋已踏入那片被火油浸透的洼地......
秦烈抓起鸣镝箭射向龙骧营前锋,箭头裹着的浸油麻布在空中燃成火球。参将亲卫举盾格挡的瞬间,火苗已引燃地面浮油。冲天烈焰如巨蟒腾空,将整支先锋队吞没。
"是石脂水!"白彪看着蓝紫色火焰失声惊呼。这种西域火油遇水不灭,唯有沙土可解。而龙骧营重甲兵正陷在泥沼,铁靴被沥青般黏稠的液体死死咬住。
金鼓声突然变调,本阵中冲出二十名负囊死士。秦烈瞳孔骤缩——那些藤编背篓里,赫然是上百只绑着火折的惊马!
受惊的战马拖着火球冲入火场,背上的稻草人洒出大片磷粉。爆燃的气浪掀翻三架云梯,秦烈突然明白对方意图:这是要制造营啸,把败仗罪名扣在他们头上!
"取我旗来!"秦烈撕下染血战袍绑在长矛上,纵身跃下城墙。前世特种兵滑降技巧让他如壁虎游墙,转瞬落在参将马前:"末将秦烈,请鸣金收兵!"
参将王焕眯起三角眼,马鞭突然抽向秦烈面门:"贻误军机者斩!"电光石火间,秦烈擒住鞭梢借力翻身,靴底钢刃弹出,直取对方咽喉。
剑拔弩张之际,东北方响起低沉号角。玄甲骑兵如黑潮漫过山脊,大旗上狰狞虎头让王焕瞬间色变。这是鞑子虎师的玄甲重骑,十年前曾踏破山海关!
秦烈突然抓住王焕腕甲暗格,扯出半枚青铜虎符:"原来你接的是勤王令!"按大洪律,见虎符如见天子,边军需即刻回防京城。但此刻圣驾明明在三百里外秋狩......
虎师前锋已开始整队,三丈长的马槊组成钢铁丛林。秦烈踹翻王焕冲上指挥车,连珠箭射杀三名鼓手,夺过令旗厉喝:"弩车换破甲锥!刀盾手侧翼埋雷!"
当第一波重骑进入三百步射程,三十架改装弩车同时咆哮。特制的三棱箭镞穿透铁甲,将骑士与战马钉死在地。侥幸冲过箭雨的铁骑,又被陶罐地雷炸得人仰马翻。
夕阳西沉时,虎师终于鸣金。秦烈拄着断刀喘息,忽闻空中传来尖啸。七只血羽苍鹰在战场盘旋,每只利爪都系着青铜铃铛——这正是草原"血鹰复仇"的仪式!
白彪突然指着敌阵惊呼:"那面鹰旗!"暮色中,金线绣制的九头鹰大纛缓缓升起。旗下银甲将领摘下鬼面,赫然是被秦烈射杀的豹师千夫长之弟——草原第一神射手哲别!
深夜军帐,秦烈摩挲着缴获的虎师箭镞。灯下细看,箭簇纹理竟呈现水波状,这是冷锻技术的标志!前世考古记忆苏醒:这种工艺本该三百年后才出现。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卢峰捧着破损的胸甲闯入:"秦爷,工匠说铁料有问题!"甲片断口处,细密的硫磺结晶在烛火下闪烁——有人在大洪军械中掺了脆硫铁矿!
子时三刻,哲别亲率死士摸向火药库。领头的草原勇士突然驻足——月光下的库房外墙泛着诡异青光,那是秦烈命人涂抹的磷粉!
当第一支火箭划过夜空,整座库房轰然爆燃。埋伏在侧的白彪拉动机关,三百架改良蹶张弩齐射。箭雨穿透火焰,将沾满硫粉的鞑子变成人形火炬。
黎明时分,虎师推出攻城塔。秦烈却命人连夜泼水筑墙,极寒天气让城墙裹上三尺冰甲。当云梯搭上冰面,隐蔽的闸口突然喷出火油,冰火两重天下,攻城梯轰然断裂。
僵持五日,秦烈眼眶深陷。他在地图上画出最后弧线:"从这里挖,三十丈后垂直向上!"当夜,埋在地道尽头的万人敌炸开,将虎师中军大帐掀上天空。
哲别的狼牙箭穿透三层皮盾,将最后一名瞭望手钉在旗杆上。秦烈趴在垛口后,铜制千里镜被阳光折射出光斑——这是第七个被狙杀的传令兵。
"取硝石来!"秦烈突然扯下护心镜,用匕首刻出螺旋凹槽。当白彪捧着硝石粉跑来时,镜面已变成粗糙的凸透镜。正午阳光聚焦刹那,哲别的金狼大旗突然窜起火苗。
草原神射手首次露出惊容,这个动作让秦烈捕捉到其左肩习惯性后缩的破绽。改良蹶张弩的机括声响起,淬毒三棱箭在凸透镜指引下,精准穿透哲别锁骨间的甲叶接缝。
白彪在清理战场时,发现哲别的箭囊内衬竟缝着半张羊皮。秦烈蘸着马血拓印,浮现的竟是前朝龙脉图!图中标记的"鳞渊"位置,正是三日前龙骧营驻扎的河谷。
暴雨夜,秦烈带人潜入河床。铁锹撞上硬物的瞬间,幽蓝磷火自淤泥中升腾。丈余长的青铜匣露出水面,匣面龙纹与王焕的虎符严丝合缝。开启刹那,九颗夜明珠照亮了匣中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战利品中有支乌木长管引起秦烈注意。
这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