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和白彪等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炙热的光芒。-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没错!以前他们怕鞑子,是因为装备不如人,体格不如人,更重要的是,没人领头,一盘散沙。
可现在,他们有秦墩长!
秦墩长连鞑子鹰师的精锐小队都能轻松团灭,那些零散的、不成气候的普通鞑子奴兵,又算得了什么?
“秦墩长,您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白彪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匪气不自觉地又冒了出来,只是这次,凶悍的目光是对着想象中的鞑子。
“主动出击?”秦烈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们人手还是太少,主动出击风险太大,万一遇上鞑子的大股部队,哭都来不及。”
“那您的意思是?”卢峰有些不解。
秦烈指了指城墙下那些被砍伐下来,正在晾晒的树干:“黄居行不给我们物资,我们就自己造!这些木头,除了做擂木和滚石,还可以削尖了做成鹿角枪,布置在堡楼周围。”
“鞑子若来,我们便据堡而守。若他们不来……”秦烈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觉得’我们这里有机可乘!”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对秦烈的信任已深入骨髓,无人质疑。`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秦墩长,那……那个鞑子俘虏,还继续用盐水伺候着?”一名军卒想起地窖里的家伙,开口问道。
秦烈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他还说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比如那个巴汉百夫长的具体旗号,或者他们部落的图腾之类的?”
那军卒想了想,摇头道:“他就知道骂,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说巴汉百夫长勇猛无敌,迟早会踏平我们墩堡,把我们脑袋都砍下来当夜壶。”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秦烈冷笑一声,“看来是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他踱步到堡楼边缘,眺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片刻后,沉声道:“把他拉上来。”
不多时,那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鞑子俘虏,被两名军卒架着拖到了堡楼上。
此刻的鞑子,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臊和盐水混合的气味。他嘴巴肿得老高,牙齿几乎掉光,连哼哼的力气都显得微弱。
看到秦烈,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想活命吗?”秦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淡。
鞑子俘虏费力地眨了眨眼,似乎想点头,但脖子却使不上劲。¨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很好。”秦烈满意地点头,“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转向卢峰:“老卢,去,把他那身破烂扒了,换上一套我们缴获的、还算干净的鞑子衣服,尤其是外面那件羊皮袄,给他穿严实点。”
卢峰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照办。
很快,鞑子俘虏焕然一新,除了那张凄惨的脸,单看装束,倒像个没事人。
“把他绑在堡楼最显眼的那根旗杆上。”秦烈再度下令。
“啊?”这下,连卢峰都吃了一惊,“秦墩长,这……这是何意?”
将其绑在旗杆上,岂不是成了活靶子?若有其他鞑子路过,一眼就能看见。
“照做便是。”秦烈没有解释。
众人不敢违拗,七手八脚地将那鞑子俘虏绑在了堡楼外侧一根特意加固用以悬挂示警旗帜的木杆上。那鞑子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开始剧烈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绝望声响。
“堵上他的嘴。”秦烈淡淡道。
一块破布塞进了鞑子口中。
做完这一切,秦烈拍了拍手,对众人道:“从现在起,堡楼日夜加派双岗,一人负责警戒五十步内,一人负责警戒百步外,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白彪,你带一队人,继续去砍伐树木,越多越好,但记住,动静小点,别让邓通那条狗察觉到我们在大规模备战。”
“是!”白彪领命而去。
“卢峰,你带剩下的人,将那些晒得差不多的树干,按照我之前教你们的方法,制作擂木和鹿角枪。堡楼下面的防御工事,今天必须初具雏形。”
“遵命!”卢峰也带着人手忙活起来。
一时间,整个下岩石墩堡,除了堡楼上负责警戒的哨兵,其余人等皆是干劲十足。
秦烈则独自一人,站在堡楼的瞭望口,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被捆绑在旗杆上的那个鞑子俘虏。
“鞑子逐利而生,如狼嗜血。一个活着的、穿着鞑子服饰的‘同伴’被吊在这里,若是被其他路过的鞑子斥候发现,他们会怎么想?”
“是见死不救,还是会尝试救援?”
“又或者,他们会认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战斗,我们损失惨重,是个可趁之机?”
秦烈嘴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容。
他不需要鞑子俘虏开口提供多少情报,他只需要这个俘虏……活着,成为一个诱饵。一个能吸引更多“鱼儿”上钩的诱饵。
至于黄居行那边……秦烈相信,吴猛那封措辞激烈的信,足够让黄居行头疼一阵子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黄居行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尽可能地积蓄力量,最好是能再捞一笔“意外之财”。
与此同时,潜伏在远处山坳里的邓通,正举着一只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下岩石墩堡方向的动静。
“队长,那帮家伙鬼鬼祟祟的,又在砍树,砍了那么多,堆得跟小山似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名心腹手下凑过来,低声问道。
邓通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卢峰那厮,狡猾得很。砍那么多树,无非是想加固防御,或者准备更多的烽火柴薪。哼,看来他是真怕鞑子来报复。”
“队长,你说……黄把总的计策能成吗?万一鞑子没来,或者来了,卢峰他们又侥?挡住了呢?”另一名心腹有些担忧。
“闭嘴!”邓通呵斥道,“黄把总的计策,也是你能质疑的?鞑子鹰师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善罢甘休?等着吧,最迟明后天,必有分晓!”
话虽如此,邓通心里也有些打鼓。
这都快一天过去了,鞑子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而下岩石墩堡那边,秦烈那帮人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干得热火朝天,这让邓通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完全按照黄把总预想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那个秦烈,一个傻子,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继续盯紧了!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邓通压下心中的疑虑,恶狠狠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