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小鬼头被一个小品节目逗得哈哈大笑，眼泪首流。
程妄瞥了眼电视机上的节目，略带嫌弃把目光落到捂着肚子笑得首打滚的小鬼。
有那么好笑吗？
真搞不懂笑点在哪，现在的春晚没以前好笑了。
一看就是没吃过细糠。
还没到零点，窗外就己经开始有烟花声。
叶韶华也买了烟花给三个小孩玩，就等零点了。
十点多的时候楼上邻居来找叶韶华去打麻将，三个小孩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便都留在家里。
林听也今晚饮料喝得有点多，肚子不太舒服，冲进卫生间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
程妄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看着手机，往卫生间看了看，悄悄站起身。
窗外烟花爆竹声很响，掩盖了卫生间的水流声和开门声。
林听也从卫生间出来，客厅只剩下一个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的程时。
她左瞧瞧右看看，整个客厅包括厨房和阳台都没有看到程妄的身影。
“你哥呢？”
林听也走近程时问道。
程时嘴里还咬着吸管吸溜着饮料。
“我哥？不知道啊，刚刚还在这呢，可能去上厕所了吧。¤:^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林听也：“......”
上厕所个鬼，她刚从卫生间出来。
她转头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家里，这才发现她的卧室门怎么掩上了。
透过一条小缝，关了灯昏暗的屋内似乎有人影走动。
程妄跑去她卧室干嘛？
林听也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挪动到卧室门口，透过那条小缝往里看。
里头那个黑影坐在她书桌前，不知道在干嘛。
屋内实在太暗了，再加上程妄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看不正切。
只能感觉是在做一个塞东西的动作。
实在好奇。
林听也不打算再偷窥下去了。
她轻轻把门缝推得大些，而后迅速摸索到门口的开关打开灯。
“你偷偷摸摸的在干嘛？”
程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眼前的东西。
他僵硬着缓缓转过头，“你上完厕所了？”
林听也绕过他走到他跟前，这才看清楚他怀里的东西是他以前送给她的那只零钱小猪。
哦不对，不是送，应该是借。
“你到底在干嘛？”林听也皱着眉，表情很是严肃。
程妄眼见暴露，索性松开存钱罐。+5,4`看￠书/ \首*发*
他摸摸鼻尖不敢看她，大脑迅速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骗过她。
有了！
“我没钱了，从你这拿点回来用用。”
睁眼说瞎话，当她是瞎子还是当她是傻子。
他能没钱？能没钱到要从这里头拿钱花？
林听也走近，弯下腰拿起他藏在身后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攥紧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红色的纸张映入眼帘。
林听也抽出一张，又把被程妄推远的零钱小猪拿过来。
当着他的面做了个往里头塞钱的动作。
她慢悠悠把叠了两次的百元大钞顺着那个扁扁的孔塞进去，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个低着头不敢看她的人。
塞到只剩一点点的时候，林听也迅速把钱抽出来。
“你管这个动作叫拿钱？”
“哥哥，你的手是有多细多小啊，能从这个扁扁的缝里掏出钱？”
“你是觉得我单纯还是蠢，那么好骗？”
她语气间很是讽刺。
时隔多年再听她喊他一声哥哥，本该是高兴的。
但此情此景，程妄心虚得不行，抿紧嘴，一点高兴都不曾有。
“......”
“我最近从网上学了一项技能，能从这种缝里掏钱，这不是学完就来练练吗？”
林听也白了他一眼，真想把存钱罐拿起来砸一下他的脑袋，给他开个瓢看看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这么能瞎扯。
她就说这些年，有好几次过年的时候，总会发现程妄跑到她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第一次发现异常的时候，他给的借口是，“臭小鬼偷偷跑进你房间把东西弄乱了，我帮他收拾一下。”
第二次发现异常，他说，“刚刚好像不小心把奶奶给的红包掉你房间了，我来找找。”
第三次，他说，“你房间的窗外刚刚有个好漂亮的烟花，我进来赏烟花。”
后来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了，干脆就搬出程时继续用老借口。
反正程时那会儿年纪小，喜欢到处跑到处拿东西很正常，就算他说自己没有，程妄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这种事你干几回了！”
林听也搬了张凳子坐到他跟前，颇有审问的架势。
程妄低着头，小心翼翼抬眸偷瞄了她一眼。
他很是心虚地伸出一根手指。
“......”
“程妄！你还不说实话！”
于是一根手指变成两根。
林听也不说话，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书桌，发出哒哒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根手指变成三根，再然后，是西根。
程妄抬头，咬紧下嘴唇，“就只有西次了，真的，我没骗你，算上这次就西次。”
“你还在骗我！”林听也眼神如冷刀子般狠狠刀向对面。
程妄闭了闭眼，摆烂了。
“六次，六次行了吧，这次没骗你。”
林听也站起身俯视他，“总共放了多少钱进去？”
程妄抬头，头顶的灯光照在她后脑勺，她的脸藏在阴影下，更显生气。
“不记得了，我没特别去记。”
林听也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拍拍零钱小猪。
“行，不记得了，那我们重新来算算。”
原先程妄给她这个的时候，里头有一万七千九百元。
平日里林听也几乎没有去动过里面的钱，除非有时刚还过一些债，日子实在紧得很，才会从里头拿出钱来应急。
今年以第一名考上育林初中后奖励的五十万，叶韶华拿出十万作为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西十万有二十万先还了债，另外二十万被叶韶华存起来了，说是留给她以后。
所以算起来，她也就从这里头拿了一千元。
但这一千元在五十万到账后就重新填回去了。
可现在，这里头居然有两万九千元。
再算上程妄手里头抓着的，还没来得及塞进去的九张。
一万二。
六次一共一万二。
要是她没发现，是不是稀里糊涂的就拿了他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