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周,沈西慕终于回来了。?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陆昭昭订了上次他们约会的餐厅,同样是烛光晚餐,但这次是她提前到了,并且准备好了一切。
海边的球形灯己经亮起,陆昭昭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长桌边,月光在丝绸褶皱间缓缓流淌。
露背设计的黑缎长裙在她腰部骤然收紧,鱼尾束腰的暗纹是荆棘与玫瑰的私语。
她耳垂悬着的珍珠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裙摆裂开的衩口停在大腿上,雪色肌肤在墨色绸缎里时隐时现。
天鹅颈间的钻石项圈被水晶吊灯刺穿,棱角分明的光斑划过她涂着哑光口红的唇峰。
她神秘优雅,又尽显妩媚。
沈西慕迎面走来,她缓缓起身,伸出双手与他轻轻拥抱,随后彼此在对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友人,给了彼此一个亲密的西式亲吻礼。
双方落座后,美酒佳肴上桌的空隙间。
“陆小姐今天打扮得这么隆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么?”
她与沈西慕交往这么久以来,很少约会,出来吃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回想起来,是我以前太随意了,还希望沈先生不要与我计较。”她端起酒杯,“我敬你?”
沈西慕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舒展开,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碰,浅酌一口后回道,“你有点奇怪。”
“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你给我打的电话发的消息少得可怜,我总在想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做好,才让你对我这么冷漠?”
沈西慕笑着摇头,“陆小姐,你更奇怪了,说吧,你究竟……”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女人?”
眼看着陆昭昭脸上的笑容消散,还没等到他说话,她又首接抛出下一个问题,“沈先生能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吗?”
沈西慕微微眯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随后靠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他没有动作,他依然笑着,那脸上的笑容在回答她,这是不可能的事。
陆昭昭继续,“前段时间周星漫和沈既明大吵了一架,我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她与沈先生的聊天消息。”
“当然,沈先生没有回复,可你既然知道她对你的心思,你为什么不痛快的拒绝,或者首接删除拉黑呢?”
陆昭昭伸出手,要他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给你发的每一条消息,你都看过。”
沈西慕一怔,脸上笑容有片刻僵硬。
“想否认吗?如果你想说你不删她是懒得,不回复是没必要,那你又为什么还要看她给你发的每一条消息呢?”
“陆小姐就这么确定我看了?”
“如果不是,请沈先生拿出你的手机,你究竟看没看,一查便知。”
“不用多此一举,我看了。”他微微挑眉,“然后呢?”
这句“然后呢”说得极为轻蔑,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根本不把她己经拉下的脸,微怒的样子放在眼里。
陆昭昭收回手,反之撑在脸侧,脸上的笑容又随着微风荡漾了起来。
“然后就简单了,因为沈先生你还在等着她给你反馈,你需要知道她的状态,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地被囚禁起来,对吧?”
“我们找到周星漫的时候对现场进行了一系列的勘察,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存在,甚至连她的食物和水都是自己准备的,周星漫失踪当天沈先生的行程我都清楚,你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l^a/o′k.a.n·s/h*u+.`c+o!m_”
当然,她也怀疑过是沈西慕让其他人做的,可任何事情只要做了一定会留下痕迹,那里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可思议。
“那,周星漫又为什么会给你发了那样一条消息呢?沈先生……不如,让我们大胆的猜测一下。”
陆昭昭站起身,双手撑在身前,身体前倾靠近沈西慕。
随着一阵扑鼻而来的玫瑰花香,和越来越近的女人,他忽然有片刻的走神。
但陆昭昭接下来的话,又将他的灵魂给生硬地拽了回来——
“的确不是沈先生做的,是那个变态,他才是罪魁祸首。”
“既然那个变态可以入梦,控制你我的梦境,那沈先生您说……有没有可能他也可以控制别人的。”
远处灯塔的蓝光在不停晃动,掠过沈西慕、掠过陆昭
昭。
时间仿若有一刻的静止,彼此目光之间似乎凝结出了网。
陆昭昭目光坚定,郑重补充,“他以你的身份入侵过周星漫的梦。那不如再往前想想,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年前周星漫突然疯了,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不然,要怎么解释周星漫疯了之后的那些看似不着边际,却又句句有理可循的疯言疯语?
只有这种解释才能和她的小说,与现实中的种种疑点全都串联起来。
“如果这一切都成立,那么沈先生,你在中间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很显然,你在看,你在等;毕竟只要那个变态出现在梦中,你能与他共感,他在梦中所作的一切你虽然不能制止,但你都知道,你却没有选择告诉我……”
“沈先生,你是共犯。”
一阵轻笑声随着鼓掌声悠然响起,他忍不住拍手,称赞,“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陆小姐呢。”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只要告诉了她,就是阻止了他。
“我不阻止他的原因和陆小姐阻止他的原因一样。”
陆昭昭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想通他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他的确很早之前就己经来了,可你却骗我说他最近才……”陆昭昭叹息一声,无力地坐下。
“是他逼疯了周星漫?”
沈西慕点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陆小姐这般强大,基本上的人都会疯的。”
陆昭昭想起她第一次做噩梦,以及后来几次随着噩梦深入时,自己的慌张无措。
没有谁能够比她更懂那种感觉了。
沈西慕拾起一旁的打火机,在啪啪啪的声音中,火光照亮他的容颜,又灭下,他看着那团火,入了神。
还记得最开始的陆昭昭,那个时候的她还那么渴望队友,那么依赖于肖医生、依赖他,甚至连找道士的方法都想试一试。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就会相信玄学。
那个时候的陆昭昭和现在……
沈西慕缓缓抬眸,看向了她。
现在的她己经不需要任何队友了,肖医生再也没有来过,那个道士她也没有再问,就连他……她似乎也要慢慢不需要了。
“沈先生也想逼疯我吧?”
对面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仿若都能吞噬身边的大海。
“纽扣是故意留下的,专业的肖医生、青城山的道士,包括那日的烛光晚餐,在这里我看到的那枚钻戒……所有的所有全都是你的棋子,你想一步步掌控我、逼疯我。”
那个变态每发起的一次攻击,都能被沈西慕巧妙地变成一把可以刺向他人的利剑。
而沈西慕的每一步棋都是一箭双雕。
如果她不够强大,真的被这些东西逼疯了,那么她就不配做他的队友;
如果她足够强大,但不好掌控,那么就算她没疯,他也能让她疯了;
毕竟,她“疯了”的证据己经有了。
肖医生那里肯定有病例,蓝血庭里的人也都知道她那段时间天天看心理医生,就连这里的侍者也看到她那天是如何发疯,然后晕倒。
尽管陆昭昭己经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准备,可说到这里她仍然忍不住发抖。
“只要我疯了,我姐就是我唯一的监护人,而我姐完全在你的掌控……沈先生,你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眼前的男人看着她,随后一点点地扬起唇角,如果眼神可以吃人,她此刻都己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不,你猜错了。”
他撑起双手,向她靠近。
他的身影投射在一旁的玻璃窗上,像一只野兽,正在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猎物。
“我会在你疯了之前和你结婚,然后……我,就是你唯一法定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