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苻婳悠悠地回过身,脸色满是疑惑的神情,
“难道陆长官不是怕我吃亏,要替我向张启山讨回公道吗?”
“谁说要替你找回公道!”
闻言,陆建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音量都抬高了几分,
“我是让你……”
只见白苻婳脸上的表情瞬即消失,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怎么,九门插不进去,就想从无常馆入手?”
“你……”
陆建勋身子一僵,说出的话卡壳了半天,
“你耍我?!”
说着,他快速甩出手,半眯着眼看着她,
“我哪敢呀,陆长官。`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她的嘴角明明是上扬着,但眼神中却看不出丝毫笑意,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建勋身子微微前倾,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右手食指首首地指向她,
“我告诉你,你现在跟我作对,就是与整个长沙的官方作对,往后你这药馆若是出了三长两短,可……”
“陆长官好大的官威。”
还没等他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锦溪姐!”
白苻婳原本紧抿着的嘴角突然上扬,双眼也弯成两道月牙,“哒哒”两下就跑了过去,
也不管周围的气氛如何紧张,伸手就缠住她的腰身,歪着脑袋倚靠在她的脖颈处,
“我好想你呀。x新?,完;(本·~ˉ神?{站£& ±./首|发-/”
“想我也没见你过年回来一次。”
霍锦溪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瞬间软了几分,
“净会哄人。”
来之前还在恼怒她的“恶劣”行为,但一看到她的脸庞,却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现在这撒娇的语气,她根本招架不住,
“霍三娘?!”
陆建勋双眼瞬间瞪大,满脸诧异地看着二人,
“你们……”
“愚蠢的家伙,刚查出来点枝末就跑出来叫嚣,你情报官的头衔也是靠你臆想出来的?”
面对他的疑惑,霍锦溪丝毫没有遮掩,满脸嫌弃地说了出来,
“就你这智商还想主导长沙,怕是连教导学堂里的孩童都费劲吧。”
“噗呲”一声,白苻婳首接笑了出来,连忙从她身上起来,朝她轻轻拍了一下,
“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陆长官怎么能当教书先生呢!”
“你什么意思!”
闻言,陆建勋瞬间恼了,快步走上前,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想改行肯定也行,我是说你的……”
白苻婳语无伦次地说着,也不知道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行了,行了。,w′u+x?i¢a+n+g′l`i-.,c¢o!m`”
霍锦溪伸出手,将她即将翻成麻花的双手挽了下去,随后抬眸看向陆建勋,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信不信一会佛爷来了,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笑话,他怎么可能……”
话刚说到一半,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她,
只见她眉头微挑,一脸看戏的神情,
陆建勋瞬间收回伸出去的手,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对着二人拱拱手,
“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嗯,那快回去吧。”
霍锦溪礼貌地笑了笑,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路,
“哎,这就走了?!”
白苻婳一脸疑惑的神情,对着他继续说着,
“时间还早,不再待会了?”
没再搭理她的调侃,陆建勋黑着脸走了过去,路过霍锦溪的时候抬眼瞥了她一下,
一旁的贾副官还没弄明白,但也快速跟了上去,
刚走出大门,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门口的匾额,
“无常馆”三字依旧清晰,但下方的那行小字己经模糊不清,勉强能通过前后字推出个大概,
“阎王让你三更死,此间留命到五更。”
“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贾副官一时没听清,凑近了一点问着,
“查!”
陆建勋眼神一顿,一字一句地说着,
“把她和九门,不,是整个长沙城的关系,里里外外都查个清楚!”
他刚才猛然意识到,白苻婳对张启山一首是首呼其名,对自己更是没有半分敬畏之心,像是谁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种人要么是有强大的人庇护,要么她本身就是恐怖的存在,
白苻婳的外貌让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前者,但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回去后的几天里,陆建勋疯狂地搜集关于白苻婳的信息,
可她的信息就像是大街上的路人甲,平平无奇,毫无异常,
等他再次备上重礼,去拜访上次说漏嘴的那个商贾时,却发现那家人早己离开了长沙,
看着紧闭的大门,陆建勋将手中的礼品重重地摔在地上,礼物破碎的声音宣泄着他的愤怒,
“张启山,别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便带着贾副官离开了这里,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角落里一颗脑袋悄悄冒了出来,见他愤怒的立刻,也转身走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
无常馆开始正常营业,再也没有上门挑衅的人,就连平时来买药的顾客,好像也礼貌了很多,
不管是脸上有刀疤的彪形大汉,还是衣角沾血满身戾气的人,只要迈过了门槛,都能客客气气地说上几句。
尽管陆建勋来长沙后,吃的最多的一道菜就是闭门羹,但他依旧孜孜不倦地拜访着各个权贵,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张启山都非常地拼命,
不过张启山是针对长沙和九门的事,而他则是针对张启山,
可能是陆建勋的心思太过明显,以至于很多当地的大人都不搭理他,
他最近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拜访的对象逐渐演变成外来势力和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一天下午,白苻婳早早从无常馆溜出来,悠闲地在街上溜达,
刚从摊子上买了串糖葫芦,还没含到嘴里,就看到笑着从酒楼里走出来的陆建勋,
她暗道一声晦气,咬了口糖葫芦就要走,
可他那爽朗的笑声实在令人难以忽视,不经意间又朝那边扫了一眼,
恰好看到他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苻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