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纵容,让你忘了本郡主什么身份?当今又是我什么人?”齐元元眼神一变,语气不变的问道。
上一世,她身体不好,不敢激动,养成了她情绪平稳的性格。
许嫂子一缰,长公主在的时候,齐元元就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长公主难产去世之后,齐元元年纪小没主意,更是被拿捏,导致很多人都忽略了她的身份。
皇上的亲外甥女,出生就有封号食邑的长宁郡主。
今日就是无故打死她这个奴才,皇上也不会说什么,许嫂子终于怕了,身子抖的筛糠一样。
“饶命,郡主饶命,奴婢错了。”
季嬷嬷一个眼神,身后出来一个魁梧的姑姑,一脚就踹在许嫂子身上,呵斥道,“主子面前,嚎哭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
“现在知道我是郡主了?刚刚不还一口一个三小姐嘛?”
“明明是您……”
“还敢犟嘴?”余姑姑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
余姑姑是宫里的掌刑宫人出身,陪嫁给长公主后,依然负责长公主府的刑罚,最是知道怎么打人疼,如今打这许全柱家的,又不用忌讳痕迹,自然完全放开了力气。
打的她头晕目眩,牙齿都松动两颗。
“拉出去跪着,回来再处理你。”齐元元现在有要紧事,原主的弟弟,就是清乐长公主难产生下的儿子,因为亲娘去世,姐姐怨恨,婴儿时期差点被虐待死,还是他身边一个忠心的奶娘拼死保护,想尽办法捎信给季嬷嬷,才保住了他的命。
可惜小的时候没养好,这个弟弟长大了也不是长寿之相,成了男女主那对癫公颠婆的对照组。
“走,我们去聚福院。”齐元元站起来,扶着季嬷嬷的手往外走。
聚福,是清乐长公主生产前为儿子准备好的院子,她这一胎的怀相不好,怕孩子生出来身体不好,就取了这么个名字,简单又蕴含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长宁,聚福,这两个都是清乐长公主起的名字,非常接地气,甚至有些土气和首白,但是她的愿望也完全寄托到这几个字里,长久安宁,聚运聚福。
齐元元带着下人和侍卫呼呼啦啦的杀到弟弟的院子,这么大的动静齐府其余主子一点动静没有。
齐元元嘴角含笑,虽然她们三房正院是靠近后街,清乐长公主还开了一个小门供平常出入,但是她不信,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当家的大伯母会不知道?
恐怕,这位大伯母不止自己装不知道,还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帮忙按下了消息。
“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刚进院子,一个婆子就咋咋呼呼的嚷嚷开了。
“闭嘴,主子都认不全,还有脸嚷嚷?”余姑姑上前掐住婆子的手臂,拉到一边。
婆子犹自不服,扯着嗓子冲着屋子的方向,“来人啊,有人擅……,呜呜。”
余姑姑伸手就巧劲卸了婆子的下巴,丢给侍卫押着。
齐元元没管门口的动静,脚步不停的奔向主屋,门外连廊上瓜果皮核凌乱的丢在地上,台阶上还有没吃完的果盘茶水摆在那。
“这帮可恶的东西,把小少爷的院子当什么地方?”季嬷嬷恨恨的说道。
正屋没人,里面也是被褥凌乱,看着像是不少人在这睡,唯独没有孩子的东西。
“小少爷呢?”季嬷嬷吃惊道。
齐元元正要去别的房间找找,突然听见后倒厦里有细微的哭声和争执声。
齐元元眼神一历,带着人首奔声音出处。
“世远少爷,放过我家小主子吧,他才一岁多,您打奴婢出气可以,不能打他,他禁不住的。”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死死的堵着床的方向。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里拿着小鞭子,抽打着妇人,“让开,今天小爷必须打这个丧气的小东西,就是因为我上次来他哭了,把我哭倒霉了,斗骰子就输了。”
“世远少爷,上次是你吓到小少爷了,他才哭的,你不是都把小少爷的金锁都拿走了吗?怎么又来?”妇人不敢躲,手也不敢碰齐世远,她被警告过,敢碰到齐世远,就会被赶出去,她不能被赶出去,她再走了,小少爷就没活路了。
“他一个丧气东西,有什么资格戴金子,小爷拿走了是看的起他,一个克母的东西,打他几鞭子清清晦气。”
齐世远,二房的清倌姨娘生的庶子。
“来人,把齐世远带下去打十鞭子醒醒神。”齐元元冷声吩咐。
屋里的争执一顿。
余姑姑带着侍卫抓住熊孩子,就要提出去。
“你敢?我可是齐府的少爷。”
“哼,你看我敢不敢?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子,打死了也不值什么!”齐元元挥挥手,对余姑姑轻描淡写的吩咐,“打完了,关进空屋子,好饭吃多了,不知道上下尊卑,饿几顿清清火。”
齐世远挣扎的声音出了门就戛然而止。齐元元抬步走进小床,床上的孩子哭的抽抽搭搭的,一岁多的孩子瘦的跟个小猫似,哭都没什么力气。
“季嬷嬷,抱上他,我们回去。”齐元元没敢自己上手抱,她这具身体才九岁,还一阵阵的发虚,她怕摔着小不点。
“郡主!”王奶娘坐在地上迟疑的喊了一句。
齐元元脚步微顿,“带上她!”
季嬷嬷抱起小少爷,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骂出口,齐家是一群什么畜生?利用郡主把她们赶回公主府,又用守孝的借口把郡主困在齐府,两个孩子都不跟外界接触,太后娘娘和皇上也不好打扰守孝的姐弟俩,只能时不时的送些赏赐。
谁也没想到,皇宫时不时的赏赐,齐家这帮蠢妇还敢伸手。
齐元元有些气喘,原主早上就喝了一碗薄粥,她来了之后水米未进,又折腾了这么一出,本来就有些虚的身子就撑不住。
但是齐元元可不是原主,她没安全感,脾气也不好,自己生活的地方不料理清楚,她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