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在门口的侍卫,急匆匆的出去一位。
齐元元平缓了一些呼吸,刚走出正房,就看见几个丫鬟婆子鹌鹑一样缩头缩脑的蹲在墙角。
“郡主,这些大头兵太没规矩,敢在长公主嫡长子的院子里撒野,郡主,您快禀了皇上,砍了他们。”一个婆子看见齐元元一行人眼睛一亮,大声抱怨告状。
本来哭累的被哄了刚平静一些的小婴儿,被这高声一吓,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哭起来。
“把她的下巴卸了。”齐元元瞄了一眼襁褓,气道。
没用余姑姑出手,出来一个侍卫,咔吧,这声可比余姑姑出手的声音大多了,这恐怕不止是卸了,是捏碎了。
齐元元不想跟她废话,她很累,想尽快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余姑姑看郡主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站住,嘲讽道,“规矩?你是怎么舔着老脸说出这两个字的,你的规矩就是慢待小主子?背叛长公主?把一个好好的院子祸祸成猪窝?你们上辈子是哪窝年猪转世的?余三丫,你吃了几天好饭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口水横流的余三丫,听到这个名字气的想扑余姑姑,“泥混搭,窝叫余洗呀”
“余新叶啊?这还是长公主当年把你从内侍庭选出来之后给你赐的名字。”余姑姑眼神怀念,她的名字也是清乐长公主赐的,叫余新雨,因为领回她们姐妹的时候,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
余三丫还在扑腾。
余姑姑收回目光,吩咐侍卫,“这个院子里的奴才全都捆好了跪在日头底下,跪晕了就用热水泼醒,如有反抗,留口气就行,如有齐府的主子来,就说郡主教训没规矩的奴才呢,其余不必理会。”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郡主身边如今服侍的人太少了,她要赶紧去帮忙。
齐元元这里己经回了三房的的主院,瑞枫院。
在外间的榻上,靠着迎枕上闭目养神,她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就是这样,齐元元也很高兴,这具身体的虚养养就好了,不像她上一世,从出生开始,那种无力感如影随形,待她长大一点,更是连激动一点的情绪都不能有,像家人养在医院玻璃罩的脆弱娃娃,也就是她家那种豪富的家庭才能养到成年,她死的时候,恍惚看见家人的眼神,悲痛但是释然!
“郡主,您去里面好好歇着,有嬷嬷呢。”季嬷嬷安顿好小少爷,就看见齐元元脸色苍白的倚着迎枕。
“让厨房做点吃食送来,我吃饱了才能应付他们,一会就有人来要小少爷了。”齐元元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季嬷嬷还是心疼她,“没事,齐府的老爷才是正西品,嬷嬷也是正西品,对付几个女眷还是可以的。”
齐元元不置可否,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不可能马上信任谁,有事还得自己上,“对了,递牌子进宫,我想见太后。”
她其实不想这么早见太后,这位是真的疼清乐长公主的,虽然原主年纪不大,母亲又早逝,单独跟太后接触的时候不太多,但是她怕啊,她怕太后那种级别的人精,一眼就看穿她。
季嬷嬷他们虽然也是人精,但是她原来是长公主的女官,跟齐元元这位小主子不算亲近,而且她就算看出不同,她的身份注定了只能试探,完全可以用这一年的经历来解释性情大变。
进宫,齐元元也打算用逢大变来解释她的不同,没办法,这个险必须冒,最粗两根大腿她必须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又是这么个身份,她不打算委屈自己一点,要跋扈,大腿必须粗!
齐家大房主院
“进来了?”
“回夫人,公主府的季嬷嬷还有侍卫都来了,刚刚郡主把小少爷带回了瑞枫院,三房那边临街门开了,出去三波人,两波人方向是朱雀大街方向,另一波是甜水巷方向。”一个媳妇子低头回道。
“夫人,这样把事情闹大,老爷和大爷那边......”
齐大夫人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碗,用手绢按按嘴角,“哪里闹大了?那是长公主的血脉,皇上的外甥女,叫自己的女官和侍卫来服侍,哪里逾矩了?再说人家走的是特意给长公主开的小门,我一个有名无实的掌家夫人哪里能知道?”
媳妇子是齐大夫人的陪房,闻言也不再说话,心里也是暗暗称愿,要不是齐大夫人的娘家家道中落,好好的一个世家嫡女能被继母操控嫁到齐家?
要说齐家老爷也是人物,一路披荆斩棘升到京官,娶大儿媳搭上落魄世家,三儿子尚了公主,家里还有一个不省心不懂事的糊涂老妻,他自己内外一把抓,在京城里齐家的名声不显,但也没什么丑闻。
“二房那个没规矩的,知道齐世远的事情了?”
“应该还不知道,要不然早就闹了。”
“芳草,如果她知道了,就赶紧通知的二弟妹。”齐大夫人虽然看不上齐二夫人的懦弱,但是也愿意托她一把,毕竟她更接受不了一个出身卑贱的隔房侍妾舞到自己的面前。
“二夫人,她......”
“放心吧,二弟妹是出身低些,娘家又不得力,才不敢硬气,她又不傻,难道她就接受那个青楼出来的爬到她头上?就算她能忍,她的儿女都不小了,总要为儿女打算。”
瑞枫院
“齐元元,你敢抓我儿子?你疯了?警告你,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我儿子破点油皮我都饶不了你。”
刚眯了一会的齐元元,突然惊醒,“嬷嬷,什么时辰了?外面谁来了?”
“回郡主,巳时三刻,外面来的是二房的妾室。”
齐元元懒懒的揉揉额头,“肖太医来了吗?”
“还没有,您才睡了不到两刻钟呢,再歇会,小厨房的饭菜好了,嬷嬷再叫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