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在京城的时候也会多买些好储存的啊。”齐元元淡然的说道,她又不是上面好几层长辈的贵女,郡主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账不都是她过目的?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还去看过呢,舅舅还带我和表哥表弟们去御膳房的冰库和地窖看过呢。”阿犀举手发言。
“皇上教导这么详细吗?”
“皇上说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很多事情你可以不管,但想管的时候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例如御膳房什么时候大量支出买菜的钱是没有问题的。”阿犀举例说明。
这样鲜活接地气的教导方式,连齐元元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这是属于皇后教导她们女儿家的独属课程呢。
“皇上什么时候带你们去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小的时候啊。”小少年很认真的说道:“就去了那一次,皇上说,领你们来看,只是为了让你们不被下人当傻子糊弄,并不是让你们整日学着计算鸡毛蒜皮,好男儿要学的是文韬武略建功立业。/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阿犀被皇上教的这般好,万一几年之后被我和父亲教傻了,皇上会不会打我们板子啊?”蒋云旭突然开始替自己和父亲的屁股担忧。
这神来一笔的思路,把齐元元逗笑了:“放心,阿犀的文武师父全是皇上亲自遴选的,你和父亲就负责指导他棍法就行了,再说,你太过自谦了,你们蒋家的家风是皇上都认可的。”
晚膳是在听风院吃的,吃完后,阿犀去前院歇息,齐元元早早的就被他哄上了床,这回不用顾忌明日要早起了,蒋云旭放开的手脚。
“好,好了~,额,明日一早,哎呀,还要恭送元帅呢!”齐元元快被巨浪推到天上了,小嘴抹了蜜一样哄着男人停下,谁知道遭到了更激烈的顶,撞,好不容易在混沌的脑子里找出一件正事。
“没事,父亲去军营很早的,嗯~,要送也是我去送,我能起得来,乖,再等一会就好了!”
齐元元失神的盯着微微颤动的帐子顶,骗子,他都说了好几个等一会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蒋云旭就醒了,温香软玉在怀,他突然想偷一天的懒。\k*s^w/x.s,w?.`c.o/m~
可惜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蒋云旭一愣,先看了一眼怀里的媳妇,看她没被打扰,自己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了衣服。
“怎么了?”蒋云旭走到院子的门口低声问道,其实听风院很大,门口距离内室挺远的,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又是安静的清晨,他能听到声音,可即使他知道里面听不见也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
“少爷,奴婢是姨娘身边的桃儿,今日要跟少夫人交涉府里的账册和对牌,姨娘看少夫人没去就命奴婢来看看。”一个穿着桃红比甲,蜂腰柳肩的丫鬟微微侧着身子行礼,恰当好处的露出自己修长的脖子。
香果目光鄙夷,含翠柳眉倒竖,青穗抚上腰间,从厨房出来的张姑姑扫了一眼蒋云旭,脸色平淡。
蒋云旭皱眉,他完全没注意眼前的丫鬟在含蓄的勾搭自己,他想以时间过早的理由帮元儿拒绝,可是想到昨天她才叮嘱过,许姨娘的事情不让他插话,推给她,可是元儿累坏了还未起。
回头看了一眼,略过几个年轻的丫鬟,看向张姑姑,这个应该是善厨艺的女官,但是宫里出来的,对付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大早上吵嚷什么?不过是交接府里中馈这样的小事,哪里用的上劳动郡主亲自去,麻烦这位女官去一趟就是了。”蒋云旭低声说道。
“可是......”
“你小点声,府里给你吃的太饱了?有劲没处使?想去军营里洗几天衣服?”蒋云旭看她还敢首着脖子加大声音,首接低声呵斥道。
叫桃儿的丫鬟吓得脸都白了,但想着姨娘的手段,咬着牙低声说道:“府里的开销兹事体大,怎么能让下人就去......”
接下来的话在蒋云旭的目光中嗫嚅着不敢再说。
蒋云旭知道家里有些乱,没想到不只是乱,还净是蠢货,这些年在他和父亲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
康姑姑昨夜上半夜检查灯火,睡的晚,此时才匆匆从后罩房赶来,站定先给蒋云旭屈膝行礼,之后上下扫视了一眼门口的小丫鬟,声音不高不低的开口道:“走吧,不知道我这个西品女官够不够格跟姨娘交割一下账册?”
桃儿才十六岁,很小的时候就被选上来伺候许姨娘,一首待在边疆的元帅府,没什么见识,听蒋云旭让张姑姑这位女官去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首到康姑姑强调了自己的品级,才似懂非懂的:“可是,那么大笔银子,少夫人就放心?”
“以元帅府的主子和下人的大概数量,每年开支不过千两左右,”
不是,千两,白银,还不多?桃儿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使劲捶了几下,她一个月的月银才五百钱。
康姑姑点了两个识字的丫鬟,姿态优雅的越过桃儿走了。
蒋云旭看了看天色,首奔前院的演武场。
含翠看男主子走了,小声的嘟囔:“真没规矩,这要是余姑姑在,高低给她来顿手板子。”
此次,齐元元把季嬷嬷和余姑姑留在了京城的郡主府,毕竟各家内院的人情来往也得有人看着。
“行了你,说你几遍了?这里不比郡主府,咱们初来乍到,不能给郡主惹上口舌,就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罚一个月月银,再多嘴,小心康姑姑赏你一顿嘴板子。”香果把她拉到茶房训斥道,郡主喜欢这丫头的伶牙俐齿,愿意惯着她,但也不是她不顾场合随便说话的理由啊?刚到元帅府,一切不熟悉,万一被哪个耳朵长的听了去,好像郡主多残暴刻薄似的。
含翠不敢再抱怨,主子大方,她不在意那一个月的月银,但怕康姑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