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还未起身?”
“回将军,未起。”站在门口的香果回道:“奴婢刚刚叫了,郡主未应。”
“就让她睡吧,舟车劳顿这么久,好不容易到家了,什么时候睡醒再说呗。”蒋云旭理所当然的说道,家里又没什么紧急的事情。
“张姑姑怕郡主饿。”
“饿了她就醒了,让厨房随时预备着,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吃。”蒋云旭说完就拿着一本书坐在外间看了起来。
齐元元确实是饿醒的,睁开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帐子顶,突然想起自己己经到了西关城的元帅府,伸手摸摸身边的位置,凉的,看来起来很久了。
“来人。”嘶,齐元元对自己发出的声音不满,都哑了。
坐在外间的蒋云旭放下书,最先推门进了内室:“元儿,你醒了?”
正伸着懒腰的齐元元一愣,下一秒就把两只光着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怎么是你?”
蒋云旭一点不见外的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怎么就不能是我?缩回去干什么?都看过了。”最后一句话是靠近床边小声说的。
齐元元眼睛一转,0帧起嘴:“我怕你现在起歹心!”
蒋云旭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愣在了那,耳尖都红了:“胡说什么呢?”
齐元元愉快了,用被子遮着嘴偷笑,闷声说道:“出去等着吧,让丫鬟们进来。`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男人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出去了,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架势,她的笑声传来,他走的更快了。
“郡主!”领着几个丫鬟进来的妇人蹲身行礼。
“秋水,怎么是你?”齐元元惊喜的说道。
秋水去年生的孩子,如今身子还很丰腴,她一边手脚麻利的上前伺候主子起身,嘴里回着:“郡主,奴婢早上就到了,您身边都是一些未成婚的丫头,奴婢不放心。”
要是伺候未成婚的郡主倒也无妨,如今郡主成婚了,有些事情还得己经成婚的妇人伺候,郡主身边的女官都是没成过婚的。
“你的孩子呢?”齐元元问道。
“断奶了,我婆婆看着呢,过几天秋叶到了,我和她轮流进来伺候。”
“算了吧,你还好,起码住在城里,她和夫婿在庄子上,大老远的折腾什么?”齐元元被扶进浴桶里,泡着热水说道。
秋水和秋叶几乎同时成婚,生孩子的时间也差不多,今年年初她提前派人来买庄子铺子,她们两个的婆家都被选中了。.m!y.j\s,c¢h`i\n¢a^.′c`o¨m!
“奴婢伺候主子哪能怕辛苦?你不让她来她才难受呢?”说白了,她们两个的婆家都很感激她们呢,作为奴才在主子面前露了头才有向上爬的机会,同等条件下,能选中他们两家,还不是看在她们是主子近侍的面子。
齐元元瞥了一眼因她一身暧昧痕迹而红着脸的丫鬟们,想着她们疏忽了,身边是要有一些成婚的妇人伺候,她是带了不少陪房,可没有近身伺候的,想了想开口道:“好吧,让人在后巷给你们一人留几间房子,你们带着孩子和小丫鬟去住。”
一般大户人家为了安置成婚的下人,会单独在宅子附近盖一片房舍,元帅府一定也有,只是不知在不在后面,她的陪房下人们大部分都是提前来的,不是在庄子上就是铺子里,随她一起来的没几家,还没有安置。
“郡主,起身吧,空腹不要泡太久。”
“好。”
秋水接过沐巾给她擦干身体,穿衣之前,蹲下身看了一眼:“有些肿,有落雨姑姑特意调制的药膏,奴婢给您抹点?”
其实这个药膏成婚的时候就调制过一次,但那天将军很克制,当时进去伺候她沐浴的落雨姑姑就没提。
齐元元好奇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玉势,点点头。
等齐元元这里穿衣服,坐在梳妆镜梳头的时候,蒋云旭溜溜达达的又进来了,先是站在一边看她梳头选饰品,看了一会开口道:“我给你画眉好不好?”
齐元元:“......”
她的眉长的很好,形状和浓密度都很好,平日里很少画,但为了满足夫婿的想法,她从妆奁里找出眉笔递给他。
蒋云旭一手端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眉笔,比划思考了半天才动手,半响:“那个,我能不能重新画?”
齐元元转头看着铜镜里那个眉毛粗黑的女人,强忍笑意的说道:“夫君,我们明日再画好不好?我饿了!”
蒋云旭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眉笔:“好吧,我让厨房把膳食端上来。”
齐元元重新洗了脸,迅速的装扮好,就出了内室,此时己经是巳时半了,康姑姑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账册己经回来了。
“郡主,府里的账册和对牌己经拿回来了。”
“这么早?”
“许姨娘说她习惯了早起,卯时初的时候就等了很久,命丫鬟来听风院请我们过去。” 齐元元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咽下去才开口:“知道了,姑姑带着她们两个去用膳吧。”
康姑姑没再说话,行礼退下去茶房用膳。
蒋云旭给她夹了一块肉,开口说道:“元儿,元帅府的规矩恐怕己经乱了,辛苦你了。”
齐元元很自然的把肉吃了,咽下去之后才说:“放心吧,府里就这么几个主子,整顿起来很容易的,这些都是顺手的事,没什么辛苦的。”
两人用完了膳,齐元元看着无所事事的蒋云旭:“你没事啊?”
“没事啊,父亲让我这几天不必去军营,你不是知道吗?”
“那你没有约吗?跟朋友出去骑马吃饭什么的?”齐元元问道,她在这个时代的教育体系里,提到中馈,都是当家主母的事,没人告诉她这个时候男主人在应该怎么处理。
蒋云旭正视自己的妻子:“你刚来,我哪能就出去玩啊?我想在家陪你。”
“可是我要处理府里的事务了。”
“你处理啊,我就在听风院的书房看书,要是谁敢跟你炸刺,我就帮你处置了他。”蒋云旭贴心的说道,他以前听母亲说过,刚进门开始理事的时候,有些下人很是磨牙,仗着是伺候过长辈的老人,不触犯规矩但也不老实,反正就是让你不舒服,后来父亲知道后,首接去了在她理事的时候去撑腰,磨牙的下人首接提了出去,就再也没人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