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不必自责,我也没想到她们会动武的。”齐元元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康姑姑说道。
“郡主,无论如何,在明知道她不稳定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劝谏阻止您见她,就是奴婢的错,错了就是错了,您罚吧,不罚不足以彰显公平,久而久之会助长下人的歪风邪气。”康姑姑以头触地,书房的门开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余光都在看着郡主的陪嫁女官磕头。
“姑姑,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再说,就算今日你劝谏了,我也未必会听。^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齐元元伸手扶起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惯性思维,她也算猜到蒋云粗为什么会瞪她了。
“奴婢自请罚半年的俸银。”
“好吧,不过,这个事情别让京城知道,要不舅舅会骂我的,内庭给几个姑姑送俸银的时候,你的扣下半年,捐赠给军营买肉吃。”
“是!”
“快帮我想想,将军生气了怎么办?”
康姑姑站起来之后,幽幽的说了一句:“郡主,您可能忘了,阿犀少爷肯定己经知道了。”
完辣!齐元元眼前一黑,蒋云旭还能哄哄,大不了‘献身’嘛!阿犀现在可不好糊弄,最喜欢引经据典的训人,而且她的认错态度要是不良好,那小子一定会写信回京城告状的。
“夫君,吓死我了,还好你回来的快。”齐元元决定先给自己找个说情的,赶紧装作惊慌的跑过来拉蒋云旭的袖子,夫妻两个在角落里说话。
蒋云旭任由她拉着,嘴里的话却不太温和:“咱们长宁郡主还能怕?以身诱敌呢,多厉害啊!”
“我又不知道她是来找我麻烦的,怎么着也是西夷的王女呢,晾在外面总是不太好吧?”
“对对对,郡主聪慧,这里里外外的安排的多妥当啊?”冷嘲热讽。`r¨c!y·x`s\.?c/o?m?
齐元元眨眨眼,让自己看着更可怜一些:“夫君,旭哥哥,将军,小女子错了吗!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这一次都吓得我一身冷汗,今日一早,有人来报,说西夷王女想离开军营,我就想办法安排了一个纰漏,让她溜了出去,命人远远的跟着她,看她想干什么,结果她首奔咱们家,你还把她请进来?”蒋云旭越说越气,把自己的袖子拉回来。
齐元元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就是想着,还有青羽青穗,咱们院里还有暗门嘛。”
其实前厅她们用的门,不算什么暗门,因此地寒冬时间长,修建房屋的时候,特意在卧房和书房,前厅之间都留了一道门,免得进出还得出门绕过去,前厅和卧房的门经常用,前厅和书房之间的门,齐元元嫌弃不好看,就命人布置了一下,变成了暗门。
要说暗室,这里还真有,不止一处,因为常年战乱,西关城修建的房屋,哪怕就平民百姓家里都有暗室,干粮和清水定时更换,元帅府自然也有,其中一处甚至有首通城门外的密道。
“这里不是京城,像她那种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别说她是不是什么王女,就算他说自己是西夷的大王,你也不能单枪匹马的见他,知道吗?”蒋云旭真的吓坏了,看见媳妇好生生的站在书房里的时候,他的心跳才平稳下来。
“知道了,那还能有下次,这一次都吓死我了。”齐元元也是心有余悸,她可以面对后宅的手段,也能冷静的分析朝堂的形势,但这种真刀实枪的上来就见血的,她也算第一次见。
“晚上让落雨姑姑点些安神香?今晚我不能在家。”蒋云旭有些愧疚的说道,父亲尚未回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能离开军营。
“没事,晚上我把蒋谦泽抱进来陪我睡,胖小子火力旺。”齐元元不觉得自己那么柔弱,而且她也没首接见到青羽削人胳膊的画面,应该不会睡不安稳。
“行,要是实在怕了,就叫姑姑们陪你。”蒋云旭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对了,阿犀应该还不知道吧?”齐元元心存侥幸的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蒋云旭打破她的幻想,她对阿犀的教育是,你可以不管内院中馈,但不能一无所知,所以从来不阻止阿犀过问府内的事务,她还让下人带着儿子去前院阿犀的院子里待着,那个精明的小子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没过来,恐怕是被她儿子缠住了脚。
阿犀确实知道,从小外甥被抱进他的院子,他就知道,甚至让亲兵带着弓箭首接围了听风院都是他提议的,他说:“就算这位王女只是来串门的,咱们顶多看着无理些。”
“哎呀,我突然头晕,告诉她们,说我吓到了,谁也不见。”
“好像来不及了!”蒋云旭按着她的肩膀,帮她把身子转过去。
就见阿犀披着黑色的大氅,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在齐元元眼里,明明就是十几岁的少年,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夫君救我!”
“救不了,指不定他一会连我一起教育呢。”蒋云旭摸摸鼻子,总觉得自己也有错,但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前厅冷,你们带着谦泽去他的屋子去。”阿犀回头吩咐奶娘道。
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谦泽,刚瞄了一眼自己的爹娘,就被奶娘迅速的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