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元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蒋云旭笑了笑:“阿犀啊,你姐姐今天被吓坏了。”
“姐夫,她今天这般不知躲避危险,就是你给她惯的,要是在京城,她敢这么干?舅舅能让她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抄上个一千遍。”
“对对对,怎么能如此置自己于危险之地呢?我军营还有事,那个西夷王女我带回去审,你们姐弟聊。”蒋云旭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无情的转身就走。
“去书房吧,这里冷,你连件厚衣裳都不穿?奴才们瞎了吗?”
齐元元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看着不起眼,但内里全是狐皮,在炭火足够的屋子里都热,只是没有穿大氅或狐裘,站在这里一点不冷。
“奴婢的错。”康姑姑跪下了。
“去领十下手板子,其余两个女官领五下手板子,大丫鬟罚两个月的月钱,其余的小丫鬟,粗使,杂役,念在你们没有劝诫郡主的权利,这次就先不罚了,但引以为戒。”阿犀无情宣判。
“落雨女官和张女官今日都不在跟前伺候,她们的板子奴婢替她们领了吧。”康姑姑磕头道。
“康姑姑,你在尚礼司的时候也能代别人领罚吗?”阿犀淡淡的问道。/r,i?z.h?a¨o¨w+e-n?x?u.e\.¢c~o+m-
康姑姑没再说话,磕头,出去领罚,因为不能代领,在宫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宫女,有一个无原因晚归了,这一屋子的人都要受罚,主子说你错了,要罚你,哪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阿犀,她......”
“姐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要不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命硬。”
呃?这让她怎么接?
“走吧,书房聊聊。”
还,还聊啊?
.....
半个时辰后,齐元元垂头丧气,两眼通红的送走了弟弟。
臭小子,果然长大了,不止会引经据典,还会温情攻势,说的她连连保证,为了弟弟,为了儿子,为了蒋云旭,为了皇上皇后娘娘,为了大楚,都得好好活着!以后见到小树叶落下都得躲的远远的!
回到内室,见到领罚回来的康姑姑,两主仆对视苦笑一声。
“姑姑,你今日回去休息吧,这手?”
“没事,执尺的是青穗,她没下狠手。”
“她也被罚了月银吧?没怨你?”齐元元问道,青羽青穗领的是一等大丫鬟的月银。\7^0\0′t?x,t/.`c/o?m′
“哪会?在郡主身边当差那么久,还能眼皮子那么浅啊?”
“行吧,是我大意了,去看看谦泽睡了吗?没睡就抱过来,晚上也让他跟我睡,让拂柳带着奶娘睡在外间的暖榻上。”
“是!”
今年的过年,蒋家父子都在边境,两父子能轮着在军营里值守,蒋云旭在除夕这天陪在了妻儿身边。
“还是第一次跟你一起过年呢。”
“对啊!”齐元元笑着答道,她不想破坏气氛,实际上,一共就过了两个年,第二次就在一起过了,她觉得很好了。
“儿子,你是不是又胖了?”蒋云旭双手把自己儿子举起来,与自己的眼睛平齐。
小胖子一点也没有被嫌弃的自觉,双手啪在亲爹的脸上:“胡,扎!”
“你都三岁了,怎么还不会说话?是不是有点笨?”
亲娘护犊子:“胡说,我们才出生一年半,能说这么清楚己经很不容易了,阿犀小的时候,这个月份还啥也不会呢,还有你,母亲说了,两岁才开口。”
“我那是不想说,我一开口就啥都会说了。”蒋云旭张嘴咬儿子的小胖手。
“就是,舅舅说了,初次见我的时候我不会说话,不到两个月就什么都会了。”阿犀赶紧接话道。
“行行行,你们两个还有共同的成长经历了是吧?哎呀,儿子啊,你被你爹咬过的手,不能再往自己嘴里放了,他刚才喝酒了,小心熏醉了你。”齐元元上手把儿子的胖手从他嘴里抢出来,身后的奶娘马上递上温热的帕子。
“啊,不。”小谦泽在父亲怀里鲤鱼打挺,大喊着拒绝娘亲擦手。
“再喊?”齐元元扬起巴掌吓唬他。
“哼,坏坏。”一边说,一边把小脸埋在父亲的胸前。
“是,我坏,等哪天他们都不在,我好好打你一顿屁股。”齐元元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蒋云旭护着儿子的后脑勺,笑着说道:“怎么能说娘亲坏呢?傻儿子,对你娘亲是要夸的,要不然她打你我可拉不住,你舅舅也拉不住。”
“舅公!”
齐元元回头看阿犀:“你都教他什么了?”
“没有啊,就说舅公是皇上,见了舅公跪下磕头。”
“然后呢?”
“他问,爹娘要不要磕头,我说都得磕头,之后他得出结论,舅公比娘亲厉害。”阿犀说的很骄傲,小外甥的推理能力很强。
“告诉你,你娘亲想打你的时候,谁也拉不住。”齐元元得意的拍拍儿子的小屁股。
“哼!”
在场的众人被他傲娇的小模样逗的开怀大笑,这个时候,外面来报,到时辰了,可以赏烟花了。
“走吧,看完了再吃一点饺子,就回去睡吧,谦泽早就有点困了。”齐元元说道,本来她想按照去年的法子,到了时间叫他,蒋云旭觉得不好,就让他下午睡的时候长些,晚上一首逗他,才让他坚持到这个时辰。
打发弟弟和儿子回去睡后,夫妻两个也回了内室。
“明年回了京城回来之后,我们再要一个孩子?”齐元元在黑暗中说道。
“明年?生完才两年,再等一年吧,你要是不想生也没事,有谦泽一个也够了。”
齐元元觉得不太够,这个时候家族观念强,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同父同母的兄弟更容易齐心协力,也能相互有个照应,没生儿子之前,她觉得无所谓,生了之后,看他一日日长大,就开始不由自主的为他未来打算,总不想让他孤零零的。
“你怎么不叫他阿且了?”齐元元逗他,想了半年才定下的小名呢。
“你们都不喜欢,很多人也听不懂其中深意。”
“谁不懂了?”齐元元好奇,这种孩子小名的事情自然不会满世界宣扬,身边能叫他小名的,都能明白意思。
“韩禄!”
“你的亲兵,觊觎青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