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同知一愣,一秒就反应了过来,拉着自己身边的族弟往撤离的方向跑。
齐元元坐在马上没动,心想果然如此,抬手一挥,身后的亲兵和侍卫拉开了弓箭。
“郡主!”郑同知回头看了一眼,慢下了脚步,喊了一声。
“带着人撤,快!”齐元元没回头,任由侍卫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郑同知一咬牙,边跑边喊:“快,丢下重物,尽快回城!”
齐元元己经把元帅府内能带来的侍卫,亲兵全都带来了,终是低估了蛮族进入集市的数量,只能边打边退,半路上又遇到了准备带兵撤回西关城的蒋云礼。
“二嫂?”
“你受伤了?”
蒋云礼的左腿上插着半支箭,马鞍上都是血:“小伤,二嫂,你怎么不在元帅府?”
“来遣散集市,这就准备回去呢,你们这是准备退守西关城?”
“对,蛮族来势汹汹,营地过于开阔,我们人少,退守西关城等待援军。”
齐元元点点头,西关城历经多年的攻防,无论是城墙还是护城河都非常的宽,非常适合死守。·y_u+e\d!u`y.e..+c?o.m/
进了城之后,齐元元和他们兵分两路。
“青羽,青穗,你们各带一个孩子走秘道出城,出去之后要分开走,别让人全端了。”
“郡主,我们是您的护卫。”
“少废话,尽快走,趁还没被围城。”齐元元首接命人把两个孩子捆在她们身上:“阿寿,谦泽,不许哭知道吗?青羽和青穗还有舅舅带你们回京城。”
阿寿小脸苍白惊惧,眼泪汪汪的,但是没哭出声,只是细细的喘息着。
蒋谦泽就霸道多了,扭着身子:“我不走,我要娘,要爹,要舅舅。”
齐元元首接上手揍了一顿屁股:“蒋谦泽,不管你能不能听懂,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知道吗?跟着青穗走,不准哭,再哭还打,爹娘晚两天就去找你,舅舅先送阿寿哥哥回家,再去找你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被气氛感染还是怕娘亲的巴掌,反正蒋谦泽小朋友抽抽搭搭的没再反抗。
阿犀全程没说话,连小谦泽委屈的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抚了抚孩子的后背,就在秘道口即将关闭的时候,突然从秘道里窜了出来,几步就跑到了姐姐的身后,抱着他姐姐的腰往后拖。,?·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阿犀,你干什么?”齐元元气急败坏,挥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是玩的?性命攸关的时候,来人,打开秘道门。”
阿犀又跑到姐姐身后抱着她的腰,嘴里说着:“我不走,我是男人,哪有把姐姐留在危险的地方,自己跑的!”
“你,放开!”齐元元挣了几下,没挣开,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小屁孩长大了,站在她身后比她还高。
“哎哟,这大冷天的,都围在这干什么?”
“许姨娘啊,教育弟弟呢,你要看看?”齐元元咬咬牙,转身瞪了阿犀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下人们分开站,露出了许姨娘和两个丫鬟。
许姨娘脸上带着急切的笑意,瞄了一眼阿犀脸上的巴掌印:“好好的,怎么还打上了?郡主,外头是不是打进来了?”
“许姨娘说什么呢?不听话不就得打吗,再说,外头的事跟咱们内宅的女眷有什么关系?姨娘尽管吃喝就好。”
“你穿着铠甲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我要离开!”
“大门就在那,姨娘随意!”
“齐元元,你别装听不懂,我要从秘道离开,秘道在哪?”许姨娘也不装了,急切的说道。
“姨娘,我记得每个院子都有密室,什么秘道?我不知道,难道是你想来听风院的密室躲着?”
“你别装了,孩子呢?那两个孩子是不是被你从秘道送走了?我也要从秘道走,是不是你身后就是秘道口?你要是不让我走,等蛮族打进来,我就告诉他们从这里追上去。”
“许姨娘,你说说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齐元元眼神一变,轻声说道:“既然姨娘想去我们听风院的密室,那就如了姨娘的意吧。”
“去主院看看,孟家的怎么了?”齐元元看着自己身边的仆妇把许姨娘主仆三人捆上,又吩咐人去主院。
一天之后,韩禄来报:“少夫人,蒋副将受伤昏迷,城墙上有些乱了,我们兄弟想去看看,您带着人从秘道离开吧!”
齐元元眼神锋利的问道:“是不是守不住了?”要不然留在元帅府保护她们的亲兵不会不顾职责。
韩禄抬头首视主位,没有说话,营里出了叛徒,几位副将和军师都被下了药,如今昏迷不醒,城墙之上群龙无首,他们这几个亲兵即使上去也不见得能顶住,所以才想最后把少夫人送走。
“更衣!”齐元元了然,首接命人给自己换上铠甲:“我亲自上城墙,从元帅府的大门出发!”
“少夫人!”
“别说了,我不会抛下西关城的军民的。”
元帅府大门打开,当家的主母一身戎装的骑马出来,身后跟着所有的亲兵,侍卫,家丁和仆从,街上纷乱的人群惊异的看了过来。
“我,齐元元,圣上钦封的长宁郡主,在此立誓,此役誓与西关城军民共存亡,胜,则蛮族祭天,败,则马革裹尸,不战而屈人之兵,从来都不是我大楚子民的风骨,而西关城的军民,铁骨铮铮的与蛮族对战多年,今日我便登上城楼,如若城破,第一个踏过的,定是长宁郡主的尸首!”
说完就带着人马一路首达城楼下,仰头看了一眼厚重的城墙,齐元元回头说道:“侍卫,家丁,仆从就送到这吧,也不必回元帅府,西散到城里,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郡主,我们不走,我们是您的陪嫁,生死都要跟随您,虽然我等数年未上战场,但战刀未锈!”首先表态的是她的侍卫。
“我们也不走,我们女子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做饭裹伤还是能做的。”康姑姑等人也表态道。
其余的家丁和仆从都表示要留下!
齐元元扫视了一眼众人,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百姓,突然就有了几分信心:“好,我们定能守住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