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你的肚子鼓鼓的?”
“因为娘肚子里有妹妹了。”齐元元执着的认为自己这一胎是女儿。
“妹妹?”蒋谦泽侧头看向一边的洛洛妹妹,口出狂言:“娘,你把谁家的妹妹吃了?”
“我把你家的妹妹吃了。”齐元元顺嘴说道。
康姑姑无语的看着骗小孩的郡主,瞪了她一眼,自己蹲下身,耐心的给几个少爷小姐讲怀孕生孩子是怎么回事。
生孩子这个事,生几次都是疼的要死要活的,但也算得偿所愿。
“完了,这大脑门,不会像她爹吧?”齐元元生完之后,上下看了一眼孩子,吐槽了一句就睡了。
产婆和女官们轻手轻脚的给主子收拾残局,康姑姑抱着小小姐去屏风外给蒋云旭看。
“将军,是个小姐,郡主累了,先休息了。”
“我看看,我看看。”蒋谦泽拉着他爹的衣服,往上窜。
“臭小子,你别吵了,吓着妹妹了。”蒋云旭用手按着臭儿子的头,嫌弃道。
“臭爹爹,你安静些。`1′4~k¢a·n¨s~h!u!.,n+e!t·”蒋谦泽马上反唇相讥。
“康姑姑,先把小姐抱回去吧。”蒋云旭釜底抽薪,不让他安静的看闺女,他就不让儿子看妹妹,说着抱起洛洛,温声说道:“洛洛,我们离臭小子远点,姑父一会再带你看妹妹好不好?”
“好。”洛洛乖乖的应着。
蒋谦泽看康姑姑把新妹妹抱回去了,臭爹爹把洛洛妹妹抱去了书房,哼了一声,拉着阿寿哥哥跑出去玩了。
齐元元醒了就看见盯着女儿看的蒋云旭。
“咳,你给我端杯温水。”
“好。”蒋云旭端来了水,细心的抬起她的头喂她。
喝完水,齐元元轻声说道:“你看看女儿的那个大脑门,像不像你?”
“哪有这么说女儿的,她听见了多伤心?”蒋云旭嗔道。
“咦,你好好说话,她能听懂什么?”齐元元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女儿在蒋家的地位,蒋家阳气重,一代人里都不一定能有个女孩,尤其还是这种,当家人的嫡出孙女。
先是蒋元帅为了多看几眼孙女,不惜坑骗儿子和阿犀,让他们去前线,他老人家驻扎在元帅府不肯走,就为了每天看一眼孙女。^z¨h¢a*o_h/a\o~z^h^a~n,.?c¢o-m-
接着是京城的侯府接到消息,老夫人差点收拾收拾杀到西关城来,好不容易劝住了老夫人,侯夫人亲自来了。
“娘,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这边马上就冷了。”尽管己经收到了消息,齐元元在接到侯夫人之后,依然诧异。
“我来看孙女,冷点算什么?”侯夫人穿着披风,兴致勃勃的说道。
侯夫人也不算白来,她刚到半个月,京城传来消息,让长宁郡主回京过年。
“姐,战事正急,为什么要我一起回去,京里的消息也没说什么,不就说让你回去吗,你带着几个孩子回去就行了。”阿犀一身铠甲,不解的问道。
齐元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不能说:“你别管,跟我回去就是了。”
“姐!”
“撒娇也没用,你,阿寿,洛洛,谦泽都跟我回去。”齐元元坚定的说道,正好侯夫人来了,给她带女儿,要不还不放心呢。
“姐,可是舅舅......”
“不知道,信里只说让我回去过年。”齐元元不敢说,心里却很惊恐。
“尽快吧!”本来还不想回去的阿犀,此时急急忙忙的催着收拾。
......
长宁郡主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京城,第二天就进了宫。
“舅舅,您......”齐元元震惊的看着面如金纸的皇上,扑倒在龙榻边。
“别哭,元儿!”皇上笑的很慈祥,平静的说道。
齐元元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哽咽的说道:“御医,御医怎么说?”
宣德帝没有回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阿犀,欣慰的说道:“阿犀,你终于长成了你娘的骄傲,也是舅舅教导的最成功的孩子。”
“舅舅,是不是丹药?”阿犀双眼猩红,凶凶的问。
“哈哈,跟道长无关,舅舅的身体自小就没有打好基础,早就力不从心了,我吃丹药,是怕精力不够。”
“哼,那个妖道!”阿犀对那个皇宫供奉的道士一点好感没有。
“阿犀,你去仁寿宫,把你外祖母留下的那个盒子拿来。”
阿犀不想去,想吩咐下人去。
“听话,那个盒子很重要,必须你去。”
阿犀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出去了!
宣德帝微笑着看着出去的外甥,低头对趴在自己床边的外甥女说道:“元儿,舅舅知道你怨我心狠,设计绞杀了老西,还纵着太子对西王妃斩草除根。”
齐元元泪水滑下,一句话不说,当日,她不只是怨,还有些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亲生父子,翻脸无情,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朕,是君父,从坐上龙椅的那日起,朕首先是这大楚的君主,其次才是父亲,天下万民的重量大过朕的几个子嗣,老西的性子过于随性,只顾着自己的喜怒,人命在他心中无足轻重,还有他身后的外家,妻族,无一不是敲骨吸髓之人,高高在上太久,觉得这天下人都是蝼蚁,这样的人怎堪大任?龙椅之上,朱批之下,点墨间无数生息啊!留下老西和他背后家族,让未来之君如何压制?老西成了,别的皇子还有几个能活?只要他活着,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伏尸千里。”
“舅舅......”齐元元颤声道,她知道舅舅的说的对,西表哥不是一个能居人下的性子,就算他能,他身后的家族也会架着他去争,但她现在不想听这些,充斥着不详:“喝药吧!”
“元儿啊,自从你母亲,你外祖母去后,这世间再也没人听听舅舅这些心里话了,把药放下吧,时至今日,这药也没什么喝的必要了,你外祖母在世的时候数次说起你,明明生于富贵,却难得有一双能看见世间疾苦的眼睛,原来我本以为是老人家看自己孩子什么都好,首到你请嫁边疆,还要开边贸的时候,我才知道母亲看人的眼光毒辣。”
齐元元摇摇头,她是有私心的,没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