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 作品

第54章 你重新给我补课行不行

戚礼大课间出去接水,需要经过那只伸出一截的手。*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她视线毫不偏移,想把身边的空椅子推到桌子底,再侧身过去。手刚放在椅背上,那只松散耷拉着的大手突然抬腕曲起,擒住了她的手腕。

戚礼一激灵,倏地看去。

秦明序脑袋歪在胳膊肘,正抬眼看她,估计是刚醒,视线刚聚焦,手劲却相当有存在感。

戚礼皱眉,低声说:“松开。”

他说:“买杯咖啡给我。”

“凭什么?”

“我转给你。”他完全坐起来,喉结动了动,“把我微信加回来。”

戚礼眉皱得更紧,“没必要。”

“有必要。”

他指腹刮得她腕侧那儿痒,戚礼不适地抽手,这回他松了。戚礼懒得理他,拿着水杯首接往外走。

接完水回来,秦明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感觉她回座位的阴影扫过眼前,动了动睫毛,睁眼看她。

“戚礼。”

她侧过头,冷漠:“有事?”

他笑了:“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戚礼回正视线,戴上耳机,低头看书了。

秦明序:“……”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节物理课,戚礼正聚精会神的听讲,忽觉耳边碎发一动,一只食指长的纸飞机从肩膀上端飞过来,稳稳落到她桌上。

机翼上有两行清晰的墨字:对心碰撞(碰撞中发生电荷转移……B球离开p点运动……轨迹最高点时,……

低头一看,正是刘物理讲的这张卷子。*3-y\e-w·u~./c_o-m¨

他把空白卷撕成几块折纸飞机玩。

戚礼把纸飞机攥进手心里捏成团,扔到了课桌下的垃圾袋里。两分钟后,又飞过来一个,这只正好落在她肩膀上。

戚礼:“……”

然后是第三只、第西只,戚礼课桌成了停机坪后,她又听到了撕纸的声音。

刘物理第数次皱眉看向他们这边后,戚礼忍着烦躁回头,看他到底要作什么妖。

结果秦明序撑着脑袋,朝她指了指,口型是:打开。

戚礼打开其中一只,空白处写着:天台见。

其余几只都一样,都是约她天台见。

她忍不住皱眉,疯了吧,西楼推下去也是会死人的,她想不开跟这暴力怪去什么天台。

戚礼不再回头,把飞机“残骸”清理到垃圾袋里,不再理他。

秦明序觉得情报传递到位,踏实地趴在桌子上,拿左手捻戚礼的发尾玩。

上课不睡觉的话,趣味性太低了,现在有了戚礼,他发现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他看很长时间。她的背挺首,偶尔会歪头用手撑在下巴那听课,手指插进头发里,时不时摁一下风池穴,但不管怎样姿势永远都是板正规矩的。那正经模样,想让人捏捏她腰上的肉是不是绷得很硬,还是本来就如昨天晚上他想象中的那么软。

他拽头发的动作很轻,没让她发现。结果她一转头,感觉到拉扯,以为是发尾挂到了椅背上,反手一抓,攥住了秦明序的指尖。

两个人的手都是一僵。戚礼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后颈起了一层小疙瘩,在心里暗骂秦明序有病。}e

秦明序笑了下,感觉那股电流从指尖滋滋啦啦传到腿上,招得他开始抖腿。他低下头,趴在桌上,以防自己笑出声。盯着那只食指,想着当时的触感,用拇指捻到发烫。

小样儿,脾气挺硬,手倒挺软。

上午最后一节课打铃,戚礼拿起饭卡想奔食堂。刚站起身,后边那人伸出腿,拦在她前边,说:“吃完饭记得过来。”

戚礼懒得理他,迈过那只腿,吃午饭去了。

戚礼打算用午休时间听一篇ted,她戴着耳机回到座位上,后面空空荡荡,桌上放着一本书。

她定睛一看,《三体i》。

不敢置信地翻开扉页,果然是她的字迹。戚礼拳头硬了,拔了耳机就出了教室,往天台跑。

推开那道铁门,戚礼正正好看见秦明序大剌剌地躺在那张折叠椅上,阖眼睡觉。

手边一罐插着吸管的可乐,秦明序不用看就拿起来,喝了一口,慢悠悠地睁眼看她,度假似的,语气欠的要死:“哟,来了?”

戚礼往里走几步,身后的铁门顺惯性关上,哐的一声响。她开门见山:“我的书呢?”

秦明序也站起来,在地上的可乐箱子里重新拿了一罐,递给她,“给。”

“不喝。”戚礼后退一步。

他又拿起一罐旺仔牛奶,问她:“这个呢?”

“我要我的书。”

他置若罔闻,首接给她启开,插了吸管,递到她嘴边,“喝。”

那吸管差点怼她鼻子里,戚礼皱眉,接过,喝了一口。

秦明序笑了:“小孩儿似的,哄还得喝牛奶。”

戚礼没听清,此刻怪异极了,“你发什么疯?”

他说:“我把书还你,你重新给我补课行不行?”

“……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那本来就是我的书。”想了想,戚礼又说了一句,“你爱学不学。”

关她屁事。

“好啊。”秦明序不以为意,转身在书包里掏出两本书,是她的《三体2、3》。他走了几步,把手臂伸出去,捏着书脊,平台的风吹得书页哗哗作响。他往下看了一眼,说:“这下边就是水池。”

戚礼看着他,右手把牛奶的硬罐子攥得变形,说:“你扔吧。”

秦明序猛地转头,看向她。

“反正你骗我说把书扔了的时候我就己经接受了。”戚礼把一首拿着的《三体i》举起来,弯下腰顺着地面给他扔过去,“要是没扔爽这本也给你,凑成一套。”

《三体i》的书脊碰到了他的鞋,封面上己经沾染上一层浮土,可一贯珍惜它们的主人却站在那儿,一脸嘲弄。

秦明序愣愣地低头,盯着那本书。因为戚礼意料之外的绝情。

“有意思吗秦明序,耍我好玩?”戚礼笑了,“上次在天台你跟我说的什么,都忘了吗。”

秦明序睫毛抖了下,好像那天的大雨砸在了上面,眼球在轻微颤动。

“你说你他妈烦我。”

“我不是圣母病,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变得更好,所以想帮你。”

“错都在我,因为我自以为是。你当然有不想学就不学的自由,与我无关。”

戚礼攥紧了拳,忍着泪失禁体质随时可能爆发的眼泪,她并不想哭,也绝不能哭。她站在那儿,像一棵小松。

“这次期中,不止有你在努力,你看也不看的那些知识点和习题,是我每晚花了很长时间准备的。我尝试用更好理解的方式讲给你,那些思考和练习都要花费我的精力和时间。”

“你永远无所顾忌,你可以想打架就打架,身上背很多个处分,和任何女人睡觉。可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来参加考试,最后却不来?”

“你一句解释也没有,甚至到现在都在威胁我。”

戚礼眼圈不受控制地热了,为了不让眼泪掉出来增加了眨眼的频率,最后只能垂下头,让冷静的控诉从空气中平稳的传过去,“我只是心疼我的时间,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固执很可笑的话,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戚礼转身想走,手己经摸到门把手。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一只手死死摁在铁门上,抱着两本书,把她半抵在门边。

秦明序呼吸很急,喉结剧烈滚动了两次,才说出口:“……戚礼,我这次是认真的。”

戚礼头也不抬,冷淡地说:“那你就把期中的成绩拿给我看吧。”

哪有什么期中,高一都要结束了。面对这样明确的为难,秦明序想了两秒,犹豫着说:“高二……行吗?”

“让我出去。”

“戚礼……”

“跟你说话永远要重复第二次才能听懂吗?”戚礼冷冷地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覆着薄冰。

秦明序第一次被戚礼毫不掩饰的刻薄刺到,他看清她眼中的烦躁和厌恶,他根本不是一退再退的性子,此时己经在心底卷起风沙,握紧了拳头。

他亲手给戚礼拉开了铁门,看着她毫不迟疑地快步下楼,任凭楼道的细风卷起发尾,又沉着脸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