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支起身子,便见寝殿门口站着西位身着浅紫色纱裙的侍女。
侍女们手中捧着盛放胭脂水粉与绫罗绸缎的漆盒。
为首的侍女眉眼温柔,对着她福了福身:“王妃醒了?”
“嗯。”礼知岁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床榻另一侧,江缘年早己不见踪影,只余他的气息还萦绕在被褥间。
她掀开绣着眼镜蛇图腾的锦被,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王吩咐我们给王妃梳妆之后,王妃就能在宫殿里走走。”
侍女们围拢过来,轻柔地为她解开昨夜散落的长发,“祭祀仪式要持续到傍晚,这段时间王都会在祭坛主持。”
礼知岁任由她们为自己挽起繁复的发髻,听到“祭祀”二字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她想起昨夜江缘年提到祭祀结束后才肯带她见陈雨,又想起夜澜所说的“蛇神之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镜中倒映出她眉间的愁绪,侍女们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安抚道:“王妃不必忧心,今晚的祭祀是为祈求神明庇佑。”
“是吗?他不会突然出现吧?”礼知岁盯着镜中自己被描绘得艳丽的眉眼,突然开口。
昨夜江缘年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还历历在目,她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触怒对方。??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不会的,王妃。”侍女笃定地回答,将一枚镶嵌孔雀石的金簪别入她发间,“王要亲自诵经、献祭,整个仪式期间都不能离开祭坛半步。”
礼知岁心中一动,这或许是玩家们汇合的绝佳时机。
她压下眼底的兴奋,任由侍女们为她换上绣着银线的杏色长裙,裙摆上蜿蜒的蛇形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正要起身,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面容陌生的侍女捧着信封疾步而入:“王妃,这是夜澜大人让我给您的信。”
接过信封的瞬间,礼知岁指尖触到信封背面微微凸起的红绳结——正是玩家组队的暗号。
她心跳漏了一拍,匆匆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宫殿后花园。
“我想去后花园走走。”礼知岁将信纸悄悄塞进袖中,转身对侍女们说道。
为首的侍女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王早有吩咐,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需得带上两名侍卫。”
穿过九曲回廊时,礼知岁刻意放慢脚步。
阳光洒在廊下的青铜蛇形灯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她望着墙壁上描绘法老征战的浮雕,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幅画面里,法老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那颗菱形宝石与江缘年腰间的蛇形腰带如出一辙。/k?a*n^s`h-u_y.e~.¢c*o?m_
正当她驻足细看时,腰间的银铃突然轻轻晃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
“王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侍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礼知岁摇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后花园的拱门近在眼前,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她一眼便看见夜澜倚在喷泉边,手中把玩着一枚陶片。
“夜澜。”礼知岁快步上前,却在看清他身旁的人时猛地顿住。
陈雨、林野、程叙和沈雾都在,陈雨的脚踝缠着绷带,眼神却依旧明亮,见到她的瞬间红了眼眶:“姐姐!”
“你受伤了?”礼知岁冲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被陈雨一把抱住。
少女身上声音哽咽:“我没事,姐姐,你没事吧?”
礼知岁摇头,“我还好。”
“先别叙旧了。”沈雾打断她们,手中匕首在石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夜澜说那法老对你很特殊,你得到了什么线索?”
礼知岁想起昨夜江缘年失控的模样,以及那神秘的蛇形腰带,犹豫着点头:“他腰间的宝石或许是关键,但...”
她话音未落,程叙突然冷笑一声:“但什么?你舍不得对情人下手?别忘了这是副本,心软只会害死所有人。”
“程叙!”林野皱眉喝止,转头看向礼知岁,“我们在地牢里发现了一间刻着蛇形图腾的密室,门上的锁需要特定的宝石才能打开。”
她掏出半块陶片,上面的图案与夜澜手中的碎片严丝合缝,“这些陶片拼起来应该就是开启密室的线索。”
夜澜将碎片拼合,陶片上的象形文字组成一幅奇怪的画面:法老跪在蛇神脚下,手中捧着一颗菱形宝石,而宝石下方赫然是礼知岁腰间的银铃。
“祭祀仪式是为了唤醒蛇神之力。”他神色凝重,“你腰间那银铃己经被法老换了。”
礼知岁:“所以,你们是想要我拿到那颗宝石?”
陈雨站在礼知岁身边,在礼知岁手心动了动,是“小心”的笔画。
夜澜:“毕竟你马上是法老的王妃了。” 礼知岁笑了:“那要是我不呢?”
沈雾:“那法老只是一个副本npC,你帮他是想要造反吗?”
礼知岁:“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我妹妹这伤恐怕都是你们弄的吧?”
“你们老玩家就是这么玩阴的?”
程叙:“你…!”
林野:“我们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礼知岁:“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交易的?我身份特殊,我还可以找更有价值的玩家交易啊,你们有什么?”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脸色一变,夜澜:“先躲起来!”
他们刚隐入假山后,便见一队蛇卫举着火把匆匆跑过,为首的侍卫高声喊道:“快找到王妃!王下令务必在祭祀前找到人!”
礼知岁:不知道的以为她又跑了…
陈雨:“姐姐…”
礼知岁拉着陈雨就要走:“你跟着我回去。”,她转头看了看那五个人,“想要做交易,你们就先拿出筹码。”说完便走。
回到寝殿时,礼知岁刚推开门便撞进一道温热的怀抱。
江缘年身上还带着祭坛的熏香气息,双臂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小夜莺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指尖摩挲着她腰间的银铃,“好想你。”
礼知岁浑身僵硬,抬头撞见他猩红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强作镇定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我只是在后花园散步,王不是在忙祭祀吗?”
“没有你重要。”江缘年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灼热,“好想你…”
他说着便要将人往床上带,礼知岁却抵着他,“我妹妹在外面。”
“王,有人伤害了我妹妹。”她软下声音,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胸膛,可怜巴巴看着江缘年,“你不是答应我会保护她的吗?”
江缘年动作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妹妹受伤了?”
礼知岁一脸生气:“你骗我,你根本没去保护我的妹妹,你之前一首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