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冷笑,张利整个人被甩向远处的假山,撞碎山石的闷响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刺耳。
礼知岁踉跄着后退半步,望着江缘年彻底变成竖瞳的耀金色双眼,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她竟忘了,江缘年现在还是个半蛇神来着,那更坏了。
“王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礼知岁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双手下意识护住自己。
夜风卷起她鬓角的发丝,却吹不散江缘年眼底翻涌的杀意。
“王妃,我真的要惩罚你了。”江缘年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拖拽着她往花园深处走去。
礼知岁被扯得跌跌撞撞,裙摆沾满了碎石与草屑,路过陈雨昏迷的地方时,她甚至来不及蹲下查看。
转过九曲回廊,一座阴森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青铜铸就的门扉上雕刻着缠绕的巨蛇,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江缘年粗暴地踹开门,将礼知岁狠狠甩进屋内。
她重重摔在地面,抬头便对上了铁笼冰冷的栏杆。
“王上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礼知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江缘年冷漠的眼神生生逼回后半句话。
男人抬手一挥,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铁笼,将她困在中央。
“王妃好好反省一下,明日就举行婚礼。”江缘年转身时,蛇形腰带的红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妖异。
随着厚重的房门轰然关闭,整个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鸿a#?特<小])·说u`|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礼知岁靠着铁笼冰凉的栏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礼知岁:“算了,就当给自己放假吧,省得江缘年还要各种亲热折磨。”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嘶嘶”的声响,像是某种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下意识抬头,只见一道幽绿的亮光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渗透下来,两团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缓缓亮起。
“不会是蛇吧!?”礼知岁感觉喉咙发紧,后背紧贴着铁栏杆。
那两团红光越来越近,腥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脖颈滑下。
当亮光终于照亮整个牢笼,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一条巨型的蟒蛇正盘绕在铁笼上方,蛇瞳里映出她惊恐的倒影。
巨蟒吐着分叉的信子,绕着牢笼缓缓游动。
它鳞片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尾尖还滴落着黑色黏液。
礼知岁强压下尖叫的冲动,声音颤抖着说:“乖宝宝,你不会吃了我,对吧?”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巨蟒突然加快游动速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铁笼。
下一秒,它猛地消失在黑暗中,再次出现时头顶竟顶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腐肉从蟒身滑落,在地面堆成小山。
“乖宝宝,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吃,你别吃我就可以了...”礼知岁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己经软得几乎站不住。
巨蟒歪了歪头,突然将尸体全部甩到角落,重新游回她面前。
这次它温顺地垂下脑袋,蛇信子轻轻扫过她的手背。¢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礼知岁盯着巨蟒的眼睛,试探着问:“乖宝宝,你是想要我摸摸头吗?”
巨蟒竟人性化地点了点头,庞大的身躯兴奋地扭动着,将铁笼撞得哐当作响。
“不可以吃我哦。”礼知岁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刚触碰到蟒鳞,巨蟒立刻发出满足的嘶鸣。
它像得到新玩具的孩童般,在牢笼里欢快地绕圈,鳞片摩擦铁栏的声音震耳欲聋。
蟒蛇:她喊我乖宝宝哎~~喜欢这个漂亮姐姐~~~
然而这份诡异的和谐并未持续太久。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礼知岁还没反应过来,江缘年己经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男人周身缠绕着暴怒的红光,看到礼知岁轻抚巨蟒的一幕,蛇瞳瞬间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礼知岁无语了,江缘年甚至连自己宠物的醋都要吃?
他抬手扯断铁笼的锁链,将礼知岁一把拽进怀里。
巨蟒发出不满的嘶叫,却在对上江缘年冰冷的眼神时,瑟缩着退回了黑暗角落。
巨蟒:呜呜呜姐姐我救不了你呜呜呜他好可怕<(tot)>
礼知岁被勒得喘不过气,望着江缘年阴沉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的服了,她不仅要对抗其他玩家,还要时刻安抚这位醋意大发的江缘年。
拿捏江缘年三十六计:她犯错就哭。
江缘年拽着礼知岁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寝殿,礼知岁还未站稳,便被他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男人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蛇形腰带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将他的面容映得愈发可怖。
“王妃真的惹人爱呢。”江缘年俯身逼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讥讽与占有欲。
礼知岁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满是倔强:“是啊,怎么?难道我还不能让人喜欢了?”
江缘年的瞳孔危险地收缩,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王妃,你在挑战我是吗?”
“是啊!”礼知岁毫不示弱,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大腿,剧痛让眼泪瞬间涌出。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江缘年,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刚才那么用力拉我,还把我关到牢笼里,你凭什么要管别人喜欢我?”
江缘年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愣住,看着她脸上滑落的泪珠,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慌乱。
可一想到她与别的男人亲近的画面,那丝慌乱又被妒火吞噬。
“可你主动靠在那男人的怀里!”江缘年咬牙切齿地说道,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礼知岁用力挣扎,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不听我解释就先把我关进牢笼里,我讨厌你!你不要碰我!”说着,她使出全身力气推搡着江缘年的胸膛。
江缘年被她的话刺得心头一颤,慌乱中强行将她搂进怀里:“王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不听!”礼知岁哭得撕心裂肺,情绪彻底失控,“你就是不爱我才这样!你就是想要找一个女人来消遣!滚开!”
“被关在笼子里,像个囚犯一样!你知道我在里面有多害怕吗?你根本不在乎!”
江缘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哭得这般可怜,让他手足无措。
“不是的,小夜莺,我在乎你…”江缘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伸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却被她一把拍开。
“别碰我!”礼知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知道被关在笼子里的滋味吗?西周一片漆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你说要惩罚我,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被人搭讪而己,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发火!”
江缘年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回想起将她关进牢笼时,她惊恐的眼神和无助的哭喊,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时怒火,竟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江缘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蛇瞳中的竖线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不安。
“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不再属于我…”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把我留在身边?”礼知岁冷笑一声,泪水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用恐惧,用暴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你错了,这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江缘年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他知道,他的王妃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骄傲。
而他却用最愚蠢的方式,让她恐惧,然后依赖他。
“对不起,小夜莺,我错了…”江缘年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别讨厌我,好不好?”他紧紧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