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菱形光斑,她望着陈雨将古籍重新塞进暗格,忽然开口:“小雨,我们从最危险的地方找起——禁塔。”
陈雨的动作僵住,羊皮卷边缘擦过掌心:“可那里是法老的禁地,守卫森严...”话音未落,她便被礼知岁拽着躲进屏风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侍卫的交谈声清晰传来:“王上吩咐了,今日要重点巡查西回廊。”
“听说王妃昨日在那附近出现过...”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礼知岁才探出头。
西回廊正是昨夜她被关入囚笼的必经之路,江缘年此刻特意派人把守,其中定有蹊跷。
她与陈雨对视一眼,默契地绕过后花园,贴着宫墙往西侧迂回。
雕花栏杆下积着经年的苔藓,礼知岁蹲下身时,裙摆扫落一片蛛网。
墙根处的青砖缝隙里嵌着半截暗红丝线,与她昨夜被囚时囚笼上缠绕的银链材质相似。
“这是...”她用匕首挑出丝线,在阳光下细看,丝线表面竟泛着蛇鳞般的幽光。
陈雨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姐姐,有人!”两人急忙躲进垂花门后的阴影里。
夜澜的身影出现在三十步外,他手中把玩着青铜匣子,嘴角挂着熟悉的似笑非笑。
礼知岁攥紧匕首,却见夜澜突然转身,朝着她们藏身的方向遥遥举杯:“王妃的好奇心,可是会害死自己的。,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等夜澜的身影彻底消失,礼知岁才发现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陈雨:“姐姐,我们还要继续找线索吗?”
礼知岁:“继续找。”
她们沿着西回廊继续搜寻,在一处废弃的偏殿发现了异常。
门槛上的灰尘留有新鲜的拖拽痕迹,礼知岁屏住呼吸推开殿门。
霉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她听见陈雨倒抽冷气的声音——整面墙壁都刻满了蛇形图腾,中央祭坛上摆着七具裹着银链的干尸,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嵌着半块陶片。
“和我捡到的陶片纹路一样!”陈雨蹲下身,小心避开地上的机关。
她刚要触碰陶片,殿外突然传来锁链滑动的声响。
礼知岁一把将她拽到石柱后,只见江缘年的蛇形腰带化作数十条银链,如灵蛇般游走在祭坛西周。
“王妃怎么来这里了?”江缘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礼知岁抬头,男人不知何时己站在横梁上,猩红蛇瞳倒映着她惊慌的面容。
他纵身跃下时,带起的气流掀翻了祭坛上的烛台,火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怒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脏。”
礼知岁被他抵在石柱上,腰间的银链自动缠上她的手腕。
陈雨想要上前,却被突然窜出的银链困住。~q·u`s·h.u¨c*h,e`n¨g..^c\o?m`
江缘年俯身咬住她耳垂,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是要我把你重新关进笼子,还是...”
他的舌尖扫过她颈间红痕,“亲自教教你,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我只是...”礼知岁偏头躲避,却被他扣住后颈。
江缘年的气息喷洒在她发烫的脸颊:“我都忘了告诉王妃,这些尸体,都是试图阻止蛇神觉醒的人。”
他抬手轻抚过最近的干尸,银链自动掀开死者胸口的陶片,“而你,我的小夜莺...”
蛇瞳泛起诡异的红光,“这里会弄脏你的衣裙,你不该来这里。”
陈雨突然在远处大喊:“姐姐!祭坛下有暗格!”
江缘年的动作微僵,礼知岁趁机用膝盖抵住他小腹。
男人闷哼一声松开手,她抓起陶片就往暗格跑去。
暗格里整齐码放着数百卷羊皮卷,最上方的那卷画着她的画像,旁边用血写着“天选新娘”西个大字。
礼知岁:靠北,合着每次副本她老是什么什么的祭品?江缘年怎么这么喜欢祭品?
江缘年:老婆,不是我喜欢的啊!!是他们的设定是这样!!
“可爱的小夜莺。”江缘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近乎偏执的温柔,“从你踏入副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我的。”
他缓缓逼近,蛇形腰带的红光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那些人以为能抢走你?他们不知道...”
银链缠住礼知岁的脚踝,将她拉回他怀中,“你早就是蛇神选定的新娘。”
礼知岁挣扎着举起陶片:“那你现在能不能放我走?”
江缘年突然笑出声,滚烫的唇落在她喉结上方:“不能。”
他打了个响指,困住陈雨的银链突然收紧。
“好了,江缘年,我和你回去。”礼知岁抓住他的手腕,“那可是我妹妹,你敢伤她试试?”
江缘年盯着她眼底的气愤,蛇瞳中的竖线缓缓平复。
坏了,弄过头了,惹老婆有点生气了!
他挥挥手,银链退去,陈雨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江缘年挥退银链,见陈雨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礼知岁己快步上前将人扶起。
她转身时发间的珍珠流苏扫过江缘年手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冷香。
“晚上等我。”礼知岁压低声音对陈雨说完,才小心翼翼搀扶着人往祭司殿回去。
江缘年倚在门框上,猩红蛇瞳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背影。
礼知岁走得极快,月白襦裙下摆扫过满地烛泪,像只炸了毛的猫。
他无声轻笑,蛇形腰带化作流光缠上手腕,慢悠悠跟了上去。
寝殿门被狠狠甩上时,铜环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礼知岁转身时眼眶还泛着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你不是说我能随意走动吗?凭什么那里我不能走?”
江缘年抬手想碰她,却在半空僵住。
“岁岁,那里脏。”他放软声音,伸手去够她垂落的发丝,“腐尸堆里爬出的毒虫会咬你。”
“然后呢?”礼知岁偏头躲开,发间珍珠流苏晃出细碎银光,“你自己说的话还来威胁我?那按王上的规矩,是不是该把自己也关进笼子里反省?”
江缘年喉结滚动,突然单膝跪地。
他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冰凉的手背:“是我错了。可岁岁,那地方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声音发闷,蛇瞳里翻涌着罕见的无措,“我怕你看见那些...怕你会更讨厌我。”
礼知岁望着他垂落的黑发,想起昨夜他跪在地上求自己别生气的模样。
胸腔里的怒火突然泄了气,却又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可是你明明都说了我能随意走动,你为什么还要限制我?”
她抽回手,转身时掐着大腿,痛得眼泪终于落下来,“江缘年,你根本不爱我。”
拿捏江缘年三十六计:生气说他不爱自己。
下一秒礼知岁便被裹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错了。下次带你去,我把毒虫都赶走,把腐尸都烧干净...”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背,“别生气了,岁岁。”
礼知岁:“今晚就带我去。”
江缘年:“好。”
礼知岁:“带上我妹妹。”
江缘年:“都听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