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重院落,远远就听见西跨院里传来丝竹之声。
老张头在暖阁外停下脚步,刚要通报,就被范文程一把推开。
"萧砚水!你给我出来!"范文程一脚踹开暖阁的雕花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暖阁内,萧砚水正斜倚在软榻上,身边两个丫鬟一个捶腿,一个喂着葡萄。
听到动静,他猛地坐起身来,待看清是范文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范兄?你这是..."
阁内的乐师吓得停了弦,两个丫鬟也惊慌地退到一旁。
范文程大步走进来,一把掀翻了案几上的果盘,晶莹的葡萄滚落一地。
"你还有心思在这享乐,你知不知道那个好哥哥回来了!"
范文程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萧砚舟那个贱种,居然敢当众羞辱我!"
萧砚水闻言脸色骤变:"你在哪碰到他?"
"就在丰乐楼!"范文程咬牙切齿,"那贱种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考了个解元回来,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萧砚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砚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换上笑脸,亲自给范文程倒了杯热茶:"范兄消消气。?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小弟一定帮哥哥出了这口气。"
上次母亲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这次那个小畜生回了京城,那么新仇旧恨一起算。
范文程这才露出笑容,但随即又皱眉道:"可他如今是举人身份,又是解元?"
"举人又如何?解元又怎样?"萧砚水冷笑一声,"只要他还没考上进士,在京城这地界上,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范文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你的意思是...?"
萧砚水慢条斯理地斟满两杯酒,压低声音道:"收买考官这种事,咱们确实做不到。但要让某个人进不了考场..."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对咱们这些人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范文程眼睛一亮,凑近了些:"萧兄有何妙计?"
"会试前几日,找个由头把他弄进大牢关几天。"萧砚水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或是雇几个地痞,考前夜给他下点泻药..."
范文程忍不住笑出声来:"妙啊!让他连考场大门都摸不着!"
萧砚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萧砚舟刚回京就敢去丰乐楼花天酒地?好得很..."
他阴恻恻地笑了,"那咱们就好好替他扬扬名——让京城人都知道,萧家被除籍的大少爷私自回京,依旧死性不改,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
范文程闻言眼前一亮,立刻会意:"妙啊!到时候满城风雨,我看他还有何颜面参加会试!"
"不仅如此,"萧砚水压低声音,"我舅舅在御史台有几个好友,正好让他们参上一本。就说萧砚舟违抗圣命私自回京,还挥霍无度..."
范文程兴奋地拍案:"到时候就算他侥幸参加会试,名声也臭了!考官们最重清誉,谁还敢取他?"
他举起酒杯,"来,咱们干一杯,提前庆祝萧砚舟会试结束!"
两人相视而笑,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月色如水,却照不进这满室的阴毒算计。
......
与此同时,丰乐楼雅间内,萧砚舟正与林墨、陈儒品着新上的龙井。
"萧兄,那范文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陈儒忧心忡忡。
萧砚舟神色淡然:"无妨。会试在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回到家,萧砚舟刚踏入书房门槛,脑海中突然响起清脆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打击纨绔子弟气焰,获得"纨绔必备技能大礼包"】
【一:赌术精通——逢赌必赢,手气加成100%,可识别所有赌局作弊手段】
【二:狮子吼——震慑宵小,声如洪钟,对纨绔子弟效果翻倍】
【三:气运值+50】
萧砚舟眉梢微挑,这两个技能倒是别致。
看样子以后没钱了,去赌坊随便赌几下就来钱了。
他笑了笑,也就随便想想,现在的他可是大富豪。
年关将至,小桃整日忙里忙外准备年货。
腊月二十六。
"少爷!不好了!"
小桃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连门都忘了敲,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小脸煞白。
萧砚舟正在临摹字帖,闻言笔锋一顿,抬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外头...外头都在传..."小桃咽了口唾沫,"说您私自回京,整日在丰乐楼花天酒地!现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
萧砚舟眉头微挑:"哦?怎么个传法?"
小桃急得首跺脚:"奴婢今早去买菜,听见茶楼里说书的在讲,街边小贩在议论,连巷口洗衣的婆子们都在嚼舌根!"
她模仿着那些人的语气,
听说了吗?萧家那个被除籍的少爷回来了,在丰乐楼一晚上花了上千两银子!
可不是,据说还点了好几个头牌姑娘作陪呢!
啧啧,被除籍了还敢这么张扬...
萧砚舟放下毛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得倒是绘声绘色。"
"少爷!"小桃急得眼眶都红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现在满京城都在说这事!"
"呵,"萧砚舟轻哼一声,"范文程和萧砚水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散布谣言坏我名声了。"
小桃咬着嘴唇:"少爷,他们这是不想让你参加会试啊!"
"慌什么?"萧砚舟神色淡然,"我这次回京是来参加会试的,有礼部特批的文书,白纸黑字盖着大印,谁也污蔑不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他们传。会试在即,我没工夫跟这些跳梁小丑纠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去把石头叫来,我有事吩咐。"
小桃见少爷如此镇定,稍稍安心,福了福身退出去。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少爷低声自语,语气冰冷:"既然你们想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