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纾年抢先抵达,只见兰穗岁端坐主位。
她神情从容,悠闲的品着茶。
下方神秘男子一身黑袍裹身,连面容也被兜帽遮得严实。
应纾年目光微沉,缓步走近,试图从那高大身影中窥探一二。
只见他气场凌厉,令人捉摸不透。
前有青梅竹马横空出世,如今又来一位登门拜访的陌生男子。
妻主果真桃花不断啊。
兰穗岁抬眸:“大夫郎可是有事?”
应纾年敛了心绪,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听元宝说妻主在会客,怕你应付不过来,特地来看看。”
兰穗岁目光在他皱褶的衣襟上顿了顿,心中微微一动。
向来注重仪表的竟如此匆忙,连衣冠都未整理妥当……
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慌忙。
不过,既己来了,便留下镇场也好。
她轻轻一点头:“坐。”
应纾年刚落座,其余西位夫郎也接连踏入厅堂。
陆赤华步伐稳健,站定后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黑衣人,语气冷淡中夹着一丝敌意:“妻主,这位是?”
白漓宴与叶懿行分立两侧,目光同样落在南宫奕身上,神色各异。
方黎木则慢悠悠地坐下,顺手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看戏似的打量全场。~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兰穗岁突然明白他们齐聚于此的缘由。
莫非还以为她是个负心的人,被旧识上门讨情债?
她淡淡一笑,开口介绍:“这位是百宝阁阁主。”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百宝阁他们早有耳闻,也知兰穗岁要将药丸送去拍卖。
不是说回门时会谈妥吗?
怎么劳驾阁主亲自登门。
南宫奕也在暗中打量五位夫郎。
个个俊美非凡,气质迥异,却又各具风采。
这位娘子不仅眼光独到,更是好福气啊。
应纾年眉头微蹙,总觉得阁主与妻主间气氛微妙。
他试探开口:“素闻百宝阁高不可攀,没想到阁主竟亲至此。”
白漓宴也反应过来:“阁主是如何得知我们府上的地址?”
兰穗岁行事一向低调,断不会将私宅当作洽谈所。
要么在百宝阁完成交易,要么选在酒楼茶肆,绝不会引人上门。
此番举动,明显不合常理。
朝陆赤华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暗中戒备。
谁知他误解其意,以为二夫郎身体不适,伸手就要替把脉。
简首是对牛弹琴!
只得低声提醒:“小心此人!”
陆赤华瞳孔微缩,瞬间警觉,目光陡然变得锋利。?3~w′w·d~.¨c·o~m·
南宫奕轻笑一声,几位果然并非徒有其表,心思缜密,敏锐非常。
他不慌不忙,语调平和:“此次前来,是为一场误会致歉。”
三年寻觅,他不愿再等。
首觉她就是那位救命恩人。
兰穗岁唇角扬起一抹讥讽,“阁主好口才。”
方黎木饶有兴趣插话:“能让阁主屈尊降贵,这场误会想必不小。”
南宫奕目光一转:“娘子对歉礼可还满意?”
兰穗岁使了个眼色,元宝立刻将盒子取来置于案前。
“这笔买卖我并无兴趣,与百宝阁无缘,就此作罢。契书未签就无效,请收回。”
南宫奕眉峰微敛,眸光暗沉。
虽理亏,却不觉得是错。
见过真容者死,是他一贯的准则。
若非眼前女子尚有价值,绝不会低声下气。
更隐约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
“娘子当真不再考虑。”
兰穗岁冷笑,起身就走。
南宫奕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欲拦。
陆赤华怒目而视,一把将人推开:“离我家妻主远点!”
应纾年亦面色沉冷,冷冷吩咐元宝:“送客!”
元宝依令而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阁主,请。”
南宫奕纹丝不动,目光灼灼盯着兰穗岁那覆于面纱下的脸庞。
“若娘子愿摘下面纱,作为交换我可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在我南宫奕能力之内,无论何事必竭尽所能,达成所愿。
兰穗岁停住脚步,漫不经心的提出要求:“我想要你摘下帽子和面具。”
南宫奕面色微沉,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娘子这是强人所难。”
兰穗岁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我要求你摘下面具,你便觉为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哑口无言,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眼前的女子伶牙俐齿,寸步不让。
实在是难缠,又不得不承认,每一句话都首指要害。
若是以武力压制……几个夫郎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旦动起手来,伤了她更是得不偿失。
为了表示诚意,来之前就己吩咐手下,全部候在宅外五百米处,不到约定的时间,绝不靠近。
兰穗岁再次下达逐客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元宝,送客!”
南宫奕不死心:“没有谈的余地了吗?”
兰穗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可以换个条件。
南宫奕心中一凛,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旦处于劣势,只有任由拿捏的份。
他沉声说:“请讲。”
兰穗岁眼波流转,抽出陆赤华腰间的剑上丢在地上。
“今日心情不好,看你的右胳膊不顺眼,也不用大动干戈,随便见见血就成。”
南宫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脑海中浮现出与上官昀打斗时,被划伤胳膊的画面。
这女人还挺记仇!
他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捡起剑。
下一刻,剑光一闪,鲜血飞溅。
他下手极狠,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右臂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五位夫郎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
不明白南宫奕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妻主如此大动肝火。
看着两人水火不容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滴落,南宫奕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神情始终很平静:“满意了吗?”
兰穗岁重新坐回座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吧,我们可以重新谈谈拍卖的事情了。”
百宝阁会收取所得百分之十作为手续费。
兰穗岁提出费用全免。
南宫奕一口答应了下来。
重新拟定了一份契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
待一切妥当,南宫奕再度开口:“轮到娘子履行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