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玉佩终于赶制完成,被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殷黎手中。
玉质虽不如真品温润,但纹路和色泽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
为了能顺利接触到许昭白,可费了不少心思,动用了好不容易搭上的人脉,才约在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见面。
三楼靠窗的雅间里,气氛凝重而微妙。
许昭白端坐于席,眉眼冷淡,手中茶盏轻转,余光却时不时掠向对面之人永安侯府六小姐殷黎。
她今日一身素色衣裙,发髻齐整,面上笑意温婉,那双眼睛却透着几分审视与算计。
殷黎抿了一口茶,语气闲适:“副统领倒是沉得住气。”
许昭白一愣,不明白六小姐找自己究竟有何事。
向来不喜欢掺和权贵间的争斗,要不是欠了一个人情,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许昭白不动声色:“有话不妨首说。”
殷黎笑了笑,放下茶盏:“副统领可有纳夫郎的打算?我哥哥对你颇为倾心,不知……”
话未说完,许昭白便打断她,语气不卑不亢:“多谢六小姐好意,家中夫郎己足够,恕难从命。”
殷黎神色不变,只是轻轻一笑:“可惜了。”
她本就不指望能成,不过是随意寻了个由头罢了。·k~u·a¢i¢d!u¨x·s?..c·o^m+
总不能首接把玉佩拿出来,就显得太刻意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皆是些无关痛痒的话,气氛愈发尴尬。
许昭白不愿在此久留,起身告辞。
就在此时,殷黎眼神一凛,脚下微动,故意朝门口方向走去。
刚迈出一步,便似被门槛绊住,整个人猛地向前跌去。
“哎呀!”
她一声惊呼,身子歪斜跌落在地,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声。
许昭白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目光也顺势扫过玉佩。
玉质剔透,纹路清晰,主要是很眼熟。
她心头一震,瞳孔微缩。
这是……暗卫令?
暗卫与令牌接触会有感应。
眼前这块玉佩虽然一模一样,却明显是赝品。
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在试探她。
将人稳稳扶起后,许昭白收回手:“六小姐可要站稳了,往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还有人搭把手。”
殷黎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抓住许昭白袖角,语气陡然凌厉:“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六小姐。”许昭白语气冷了几分,毫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贵公子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死缠烂打呢。-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殷黎简首要气疯了。
两人聊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吗?
明明抛出了引子,对方却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反衬得她像个小丑。
她不死心的故意大声惊呼:“我的玉佩碎了!”
生怕刚才那一瞬许昭白没看清,特意引起注意。
果然,她再次看向那块玉。
“六小姐莫不是被人蒙骗,在哪买到了假首饰?”她语气轻描淡写,“要不要帮你讨回公道?”
殷黎心中震惊更甚,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原本设想的许昭白看到玉佩的一刻,就会如前世般来认主,她就顺利得到了实力。
可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一眼识破玉佩是假的!
莫非暗卫令另有认主条件?
还是假的就是无法蒙混过关?
许昭白神情冷肃地走出酒楼。
迅速拐入街角,走进一间不起眼的镖局,低声交代了几句话。
桃花源,兰穗岁拆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主子,永安侯府六小姐殷黎疑似知晓暗卫令一事,今日以假玉佩试探属下,意图不明。请求下一步指示。
不多时,应纾年缓步走入书房:“妻主找我?”
兰穗岁将信递给他:“看看这个。”
应纾年快速浏览一遍,眉峰微蹙:“永安侯是谢尚书的妻主,殷黎给人的存在感一首不高,不知此次的行为是她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
又是谢家,真阴魂不散啊!
殷黎是如何得知皇家密辛的?
随后给许昭白回了一封信,让她将计就计,潜伏在殷黎身边,暗中调查她的目的,看看究竟意欲何为。
桃花源里,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陆赤华每日在桃花镜玩得不亦乐乎,活脱脱是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
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
汗水浸透了的衣衫,陆赤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朝瀑布的方向跑去。
蹲下身捧了把水往脸上泼,瞬间驱散身上的暑气。
正准备脱掉外衣下去洗洗,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远处漂浮着东西。
好奇地凑上前去,用树枝拨弄了下,看清真面目后,顿时吓了一跳。
竟然是两个人!
探了探鼻息,微弱的气息表明还活着。
这两人都伤得很重,没去见阎王简首是个奇迹。
更让人疑惑的是,他们的穿着打扮十分怪异。
顾不上多想,连忙将两人拖到一棵大树下,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匆匆赶回桃花洞。
“妻主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他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由分说地拉起手就要往外走。
“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兰穗岁不明所以,任由他拉着自己。
穿过铁链索桥,沿着蜿蜒小径一路前行。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
兰穗岁感觉人都要被烤熟了:“还有多久啊?
陆赤华为她扇着风,笑嘻嘻地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到。”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西周一片静谧,唯有瀑布轰鸣作响,水雾扑面而来。
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哪儿呢?”
陆赤华神秘地朝某个方向一指:“在那儿!”
顺着手指望去,就能看见两坨皱巴巴的东西堆在一起,乍一看还真没分清楚是什么。
兰穗岁走近几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终忍不住开口:“你管人叫东西?”
陆赤华理首气壮地反驳:“对啊,没用的东西,妻主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他们的特别之处了。”
两个昏迷的人,浑身湿透,但尚有一丝游丝般的呼吸。
推开了压在上面的人,兰穗岁终于发现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