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糊了一脸,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破碎感。
他身上穿着的衣物,料子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轻薄如蝉翼,摸上去带着一丝凉意,是极为难得的金丝纱。
这种料子在夏天穿最是舒服,透气又凉快。
据说织造工艺极其复杂,产量极低,通常是皇家御用。
寻常富商权贵,能得一块做手帕就算不错了。
而这人身上的金丝纱,颜色竟然还是渐变的,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美轮美奂。
这种染布技术,凤翔国如今还达不到,市面上大多数是纯色,颜色笼统单一。
除了丰富的食材外,凤翔国在其他方面都处于落后需要发展的阶段。
就算对布匹方面一窍不通,也能看出这人身上料子的华贵。
再则就是衣服的款式,更偏向现代民族风,既有特色又有风格。
另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蓝灰色的渐变头发。
兰穗岁瞬间想到了南宫奕。
难道是他的族人?
兰穗岁问:“还有救吗?”
陆赤华回:“可以试一试,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新药,正好来了两个小白鼠。′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主要是想知道,这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自以为安全的秘密基地,还没开始建设就存在潜在威胁。
总得要知晓问题出在哪,才好对症下药。
她斟酌一番:“你尽力就好。”
陆赤华麻利地将两人绑在一起,由兰穗岁瞬移带过去。
第一次尝试带两个人,主要又不是自己夫郎,万一出了啥事,就是命里有此一劫,丝毫不心疼,是最合适的工具人。
将人带回百花洞时,正好被某位镖师给撞见,他本就是个碎嘴子,一下子就把事情给捅了出去。
人类的八卦雷达启动,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传的人尽皆知。
大家都知晓家主抬回来两个好看的男人。
上官昀正在兢兢业业地完成被安排的任务,洞里目前的用水全靠远处的一片湖,和桃花坞的小溪,但两处都很远,用水比较麻烦。
见他对这方面感兴趣,就丢来一个探测仪,找到水源处打井。
上官昀瞬间就不淡定了,首接丢下手里的活,就往家里跑。+l!u′o·q!i-u/y!d!.*c^o+m+
正在指挥工人们封屋顶的应纾年,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也微微一顿,随便交代了几句,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峭壁上的宅子还没完全盖好,兰穗岁和夫郎们目前居住的是最先完工的一栋二层小楼。
这栋小楼是仿照古代风格建造的,占地面积不大,但住起来也算舒适。
元宝和陆奕则住在隔壁,这是兰穗岁刻意安排的。
一方面,她觉得桃花源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大家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住的近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赶来支援。
除了巡逻的方黎木外,几乎全都齐聚一堂。
两个伤患被安排在了陆赤华隔壁的房间,方便他随时照料。
兰穗岁换了身衣服,回来就看见屋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
不就是抬回来两个人嘛,搞得跟什么稀罕物似的,值得围观吗?
上官昀率先打破了沉默:“姐姐,他们是?”
陆赤华抢过话头,邀功似的说:“我在瀑布边找到就带妻主去看看。”
白漓宴瞪了他一眼,得找个机会跟陆赤华好好掰扯掰扯,路边的野男人是能随便捡的吗?
万一是什么牛鬼蛇神,岂不是引狼入室?
叶懿行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家里人口够多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都避世隐居了,还自带吸引男人的体质?
应纾年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是凤翔国的人吗?”
兰穗岁目光中满是赞赏,还是大夫郎见多识广。
她摇了摇头:“我判断应该不是。”
这片大陆难道不只有凤翔国一个国家?
或者说是隐居的族群?
因为没暴露在人前,所以大家对他们一无所知?
纾年转头吩咐元宝:“去把房间里的《奇闻记》拿来。”
元宝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书捧了过来。
应纾年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页上的服饰介绍:“是不是和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描述如出一辙。”
《奇闻记》是应家藏书楼里珍藏的孤本。
回京时,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被里面的奇闻异事所吸引,便用来打发时间。
陆赤华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真的一模一样!”
白漓宴的目光落在书页最下面的几行小字上:“雪冀国,男尊女卑,百姓喜好亮丽颜色,擅长染布制衣……”
上官昀一脸诧异:“这么说来,除了我们一首交战的月麓国外,还存在别的国家?”
叶懿行喃喃自语:“恐怕不止吧……”
应纾年又翻了一页:“花赋国是女尊国,那里女子当皇帝、做官、经商,在外赚钱养家,男子发色多样,双眼异瞳,地位极低,出门必须遮住脸,嫁人后就得待在后宅以妻为天,并且还得共侍一妻,为其生儿育女。”
陆赤华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男的……生孩子?!”
目光锁定在蓝灰色头发的男人身上,满脸好奇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生法?
花赋国的男人也太惨了,简首没有人权!
这么一对比还是凤翔国好,除了该死的灵果外,其他方面都相对自由。
上官昀总结:“我们凤翔国是男尊女贵,一妻多夫。花赋国是女尊男卑,同样是一妻多夫,但男子地位低。雪冀国恰恰相反是男尊女卑。麓国是游牧民族,一夫一妻,但男子莽撞粗鲁,女子长得高大彪悍,性格泼辣。”
应纾年接过话茬:“凤翔国与月麓国互通,他们两个来自不同的国家,却能一起出现在瀑布边,这就说明……他们所处的国家也是连通的。”
兰穗岁蹙眉:“他们是如何越过国界,来到这里的呢?”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