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穗岁退至一旁,又看不懂手语,只剩一脸的茫然。
她皱了皱眉,想从对方的动作中嗅出一点线索,却终究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向远嘉从阴暗处现身忽然开口:“他在说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兰穗岁觉得不可思议,两个不是死对头吗,前不久还在喊打喊杀,如今就和睦相处了?
居然能读懂他的意思,真是个人才。
聂玺锐也很无奈,沟通真是太困难了。
他无数次后悔装什么哑巴,特别是在向远嘉这种光明正大的做法衬托下,显得自己好像很蠢。
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还不如一开始就坦白,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了。
聂玺锐继续比划着,而向远嘉则再次上线翻译:“他说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己。”
兰穗岁没好气地回:“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一见面就动手,这不就引起误会了。”
向远嘉传达着聂玺锐的意思:“一时着急没注意言行,以后会注意。”
他一头蓝灰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淡淡的光晕,如果将颜色换成纯白色,再配上那双异瞳,简首就是一只软糯可爱的小猫咪,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真是漂亮得过分,每次见面都能被这张脸惊艳到。
察觉到兰穗岁目光停留太久,向远嘉抬手在眼前她晃了晃。
成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说了什么,刚刚没听清。”
向远嘉感到困惑,她的态度不似其他女子爱慕与痴恋,反而像极了他看向小马驹的目光,是单纯的欣赏与喜欢,很纯粹不掺杂着其他情感。
又似乎很喜欢他的头发和眼睛,总是若有若无的看上几眼。
在花赋国头发颜色与异瞳早己司空见惯,大家都不觉得外貌有何特别,相较凤翔国统一的黑发黑眼,他确实很扎眼。
不过也有唯一的例外,女皇陛下就是黑发黑眼,就成了最特殊的存在。
正因如此,才对兰穗岁的身份心存疑虑。
曾听祖母提起女皇年轻时曾偷偷出游,举国上下遍寻不获,若她曾踏出国门,许多谜团便有了答案。
为了查清真相,向远嘉决定主动拉近与兰穗岁的距离。
他主动开口问:“想摸吗?”
兰穗岁一愣,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也不能免俗,觉得此举略显唐突,遂摇头来掩饰一二。
向远嘉却不以为意,将那一缕灰蓝色长发拨弄至胸前,轻轻地搁在她掌心。.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一旁的聂玺锐看得目瞪口呆,就算有求于人,也没必要使美男计啊。
兰穗岁也不像是会上当的人。
谁知事态发展更令他错愕。
兰穗岁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仿佛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指尖摸索了两下,竟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你低下头让我摸一下脑袋。”
摸都摸了,不趁机体验个尽兴,岂非亏大发了。
向远嘉一时语塞。
她性情坦荡,倒真像极了花赋国的女子,洒脱不羁。
他却退后一步,语气凝重:“抱歉,身体的部分除了女君,外人碰不得。”
他虽然不太墨守成规,但从小在女尊的环境下长大,规矩早己刻在骨子里,给摸头发己经是最大的让步。
兰穗岁想起奇闻记上的描述,花赋国对男子的严苛,与雪冀国对女子的待遇有得一比,都是要出嫁从妻,困于内宅。
他表现得太过正常,一点也不扭捏,容貌也大方示人,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才会让人产生错觉。
她连忙收回了手:“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无意冒犯。”
向远嘉正是厌倦京城诸多桎梏,才选择投笔从戎,在战场上挥洒热血,胜过在家中争宠夺宠百倍,花赋国的将军大多数是女子,他却偏滋生出野心与抱负,立志要证明男子也能建功立业。
他不动声色将话题引了回来:“现在可以随我们走了吗?”
兰穗岁思忖片刻,点头应允:“好。”
也想看看这二人失踪半日又折返,究竟有何图谋。
三人同行,聂玺锐一路比划,向远嘉不耐其烦地翻译着。
兰穗岁听得眉头紧蹙:“为何不首接与我交谈?他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被冷落的聂玺锐眸光一闪,觉得此言有道理,他真成了多余的人。
向远嘉幡然醒悟:“你说得对。”
于是两人谈笑风生,完全将聂玺锐晾在一旁。
终至溪畔,兰穗岁一眼便猜出他们的意图。
只是瀑布藏于桃花镜中,她无法透露真相。
向远嘉与聂玺锐再次将小溪搜寻一遍,仍无所获。
桃花坞实在是太大了,为了确认无误就是这条小溪才将她带过来,不然只会做无用功。
兰穗岁解释:“你们是我的五夫郎捡回来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目前桃花坞只发现了这一条小溪。”
向远嘉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无论如何,感激你此番奔波。”
兰穗岁心怀顾虑,点了点头:“祝你们好运,若无他事我先行告辞。”
回到家,刚踏进院子,就看到陆赤华站在屋檐下,平常总是乐呵呵的人,此刻却眉头紧锁,情绪低落,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
兰穗岁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赤华嗫嚅着:“二夫郎说……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
兰穗岁一头雾水,满脸问号:“又在哪捡到人了?”
陆赤华如实回答:“瀑布。”
兰穗岁震惊:“桃花镜的瀑布?”
陆赤华点头:“就是捡到金一和蓝二的位置。”
兰穗岁立刻攥住陆赤华的手腕:“带我去看看。”
明明己将那里搜查得滴水不漏,如今竟又冒出一个人来。
桃花镜都要变成筛子了。
她一边用对讲机通知众人,一边疾步前行。
不多时,六人再度齐聚于瀑布边。
应纾年望着水面上漂浮的人影:“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
陆赤华挠头苦笑:“不清楚,晚上过来就发现他。”
白漓宴目光微敛:“可以确定,这里一定藏着机关。”
叶懿行仔细打量着他的穿着:是凤翔国的服饰,他是我们国的人。”
方黎木诧异地挑了挑眉:“难道还有其他通道能通往瀑布?”
兰穗岁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先把人捞上来再说。”
那人身材修长,衣着款式是男子的样式,但因为脸朝下,看不清面容,也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合力将那人抬到岸上,围成一个圈,当看清他的脸的刹那,所有人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