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长了翅膀,先于队伍飞回了根据地指挥部。当周淮安风尘仆仆地踏入熟悉的窑洞时,迎接他的是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根据地的主要领导几乎都到齐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
“淮安同志,欢迎回来!辛苦了!”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军装,方面大耳、不怒自威的根据地最高军事主官老总,率先伸出有力的大手。
周淮安连忙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周淮安幸不辱命,顺利完成任务!”
简短的寒暄后,周淮安将两份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技术资料郑重地交到老总手中。“这是关于青霉素的理论研究和初步实验数据,以及兵工生产管理的一些心得。另外,我还带回来了几位延安总部特意派遣的技术骨干,都是宝贝疙瘩。”
老总接过资料,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深知这两份东西的分量。青霉素,那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神药,根据地多少好战士因为伤口感染而牺牲,如果能搞出来,不啻于再造一支军队!而兵工生产管理,更是根据地发展的重中之重。
“好!太好了!”老总连说了几个好,目光转向周淮安身后那几个略显拘谨的年轻人,“这几位就是延安来的同志吧?欢迎欢迎!咱们根据地,现在最缺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
一番热烈的欢迎仪式后,周淮安顾不上休息,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首先召集了从延安带来的技术员石磊、廖凡等人,以及根据地原有的几名土专家和有经验的药材师傅,秘密组建了“盘尼西林攻关小组”。地点选在了后方医院附近一处僻静的独立院落,由一个排的兵力严密警戒,对外只宣称是“新药研制所”。
启动仪式很简单,周淮安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希冀又略带忐忑的脸,沉声道:“同志们,盘尼西林的重要性,我就不多强调了。我们条件艰苦,设备简陋,但我们有总部的支持,有兄弟部队的经验,更有我们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从今天起,我们就把家安在这里,不把盘尼西林搞出来,誓不罢休!”
攻关小组很快就遇到了预料之中的困难。¢e.z.小′税!枉? -免,肺/阅¨独~首先是培养基的配制。延安提供的资料中列出了一些关键成分,但在根据地,很多化学试剂闻所未闻,更别提获取了。其次是菌种的筛选和培养,对温度、湿度、无菌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现有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满足。最令人头疼的是提纯工艺,那更是如同天书。
石磊和廖凡几个年轻人虽然理论知识扎实,但面对如此简陋的条件,也有些束手无策。根据地的老药师们则试图用熬制中药的思路来解决,结果自然是南辕北辙。
一时间,实验室内气氛有些沉闷。
周淮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知道,纯粹依靠现有条件和技术摸索,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关键时刻,还得靠“系统”这个外挂。他不动声色地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系统商城。经过黑风口一战,又缴获了一些战利品,兑换了少量功勋值,加上之前积攒的,勉强够用。
他首先花费了一笔不小的功勋值,购买了【青霉菌高效培养基优化配方(根据地特供版)】。这份配方充分考虑了根据地现有材料的匮乏,用一些相对容易找到的玉米浆、豆饼粉、糖蜜等替代品,进行了优化组合。接着,他又兑换了少量【高精度过滤材料样本】和【简易无菌操作台搭建图纸】。
第二天,周淮安将打印出来的“优化配方”和“图纸”交给石磊:“这是我从延安带回的补充资料里找到的,你们看看,能不能结合我们的实际情况,尝试一下。”
石磊等人如获至宝,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份配方简首是为他们量身定做!许多原本以为无法解决的原料问题,竟然有了替代方案。而那份简易无菌操作台的图纸,更是让他们眼前一亮,利用木工、铁匠,完全可以就地取材搭建起来。
“周政委,这份东西太及时了!”石磊激动地搓着手,“有了这个,我们成功的把握至少能提高三成!”
周淮安微微一笑:“事在人为。理论要结合实际,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土办法不一定就比洋办法差,关键是要找到适合我们自己的路子。,k-a·n¢s`h¨u`l¢a!o\.*c¨o\m~”他亲自带着大家动手,搭建无菌操作台,利用大锅蒸煮进行高温消毒,用棉花和纱布制作多层过滤装置,用木炭和石灰进行环境吸湿和初步空气净化。
一时间,“新药研制所”内热火朝天。周淮安几乎天天泡在里面,既当指挥员,又当技术员,遇到难题就和大家一起讨论,实在解决不了的,就晚上悄悄求助系统,第二天再“灵光一闪”地提出解决方案。 就在盘尼西林项目艰难攻关的同时,根据地的兵工厂也传来了一声惊雷。
周淮安离开的这段时间,兵工厂厂长老王和技术骨干们可没闲着。他们根据周淮安临走前留下的几张语焉不详、却又带着明显指向性的“构想草图”,以及一批标注着“特殊合金,谨慎使用”的钢材,日夜钻研。那草图画的是一种筒状物,前面一个喇叭口,后面一个握把和简易瞄准装置,旁边还画着一个带着尾翼的“小火箭”。
老王是个老兵工,摆弄了大半辈子枪炮,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不简单。他想起周淮安神神秘秘地交代:“这东西,打碉堡、打鬼子的铁王八,应该好使。你们先琢磨着,材料我留下了,别怕失败。”
兵工厂的工匠们发挥了最大的聪明才智,敲敲打打,反复试验。失败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珍贵的钢材,没人记得清。终于,在一个傍晚,伴随着一声与众不同的轰鸣,一枚“小火箭”拖着尾焰,准确地命中了一百米外用土坯垒成的模拟碉堡!
“轰隆!”一声巨响,土坯西溅,坚固的模拟碉堡被炸开一个大窟窿。
“成功了!成功了!”兵工厂内一片欢腾。老王激动得老泪纵横,抚摸着那还带着硝烟余温的发射筒,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这,便是根据地自研的第一门【六零无后坐力炮】的雏形。虽然比起后世的制式装备还很粗糙,射程和威力也有限,但它解决了“有无”的问题!它轻便,单兵即可操作,对于缺乏重火力的八路军而言,简首是攻坚利器!
消息传到指挥部,老总亲自带着一众军事干部赶到兵工厂靶场。当亲眼看到一发炮弹将模拟的日军炮楼炸得土崩瓦解,将一块厚钢板(模拟日军薄皮坦克装甲)打出碗口大的洞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家伙!这玩意儿叫啥名堂?”老总兴奋地拍着老王的肩膀。
老王咧嘴一笑:“周政委没给起名,我们就管它叫‘轰山炮’,因为它能把山头都给轰平了!”
“好一个轰山炮!”老总赞道,“有了这东西,以后咱们打县城、拔据点,就有了专门对付鬼子乌龟壳的家伙什儿了!” (微爽点:获得反装甲利器)
战士们更是奔走相告,对这种“单兵大炮”充满了好奇和渴望。根据地终于有了自己的“掌中雷”,对付日军的碉堡和“豆丁坦克”,再也不用靠集束手榴弹和血肉之躯去硬拼了。
与此同时,后方医院在周淮安带回的新知识和几名技术人才的指导下,也悄然发生着变化。石磊的女朋友,那位在延安就小有名气的年轻外科医生林晚,很快在根据地医院展现了她高超的技术。她不仅带来了更先进的清创缝合理念,还指导本地医生改进了手术流程,规范了消毒措施。几例以往被认为必死无疑的重伤员,在她和同事们的努力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野战医院的伤员死亡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真正成为了根据地战士的“生命守护神”。
时间一天天过去,盘尼西林攻关小组也迎来了最关键的时刻。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培养基换了一批又一批,菌种筛选了一轮又一轮,就在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石磊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
“周政委!廖凡!你们快来看!这批培养皿里……好像……好像长出来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过去。只见在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培养皿中,一些淡黄色、绒毛状的菌落清晰可见。在简易显微镜下观察,其形态与资料中描述的青霉菌高度吻合!
“初步判断……是青霉菌!”周淮安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进行提纯、动物实验、临床试验,路还很长。但这个“从0到1”,意义非凡!
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紧张工作,利用周淮安提供的“高精度过滤材料样本”和反复摸索出的土法提纯工艺——主要是利用活性炭吸附和不同溶剂的溶解度差异进行初步分离——他们终于从那些宝贵的菌液中,分离提纯出了微乎其微,但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粉末。
经过初步的动物实验,给几只感染了恶性病毒的小白鼠注射后,小白鼠的存活率明显提高!
“成功了!我们初步提纯成功了!”实验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石磊和廖凡几个年轻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药师,此刻也激动得热泪盈眶。
几乎在盘尼西林初步提纯成功的同一时间,兵工厂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第一批十门特制【六零无后坐力炮】及其配套的二十发炮弹,正式列装!并且,经过进一步的摸索和周淮安“不经意”的提示(又是系统里兑换的简化版瞄具和发射药改良建议),炮的射程和精度又有了少许提升。
盘尼西林,意味着能从死神手里抢回更多的生命;无后坐力炮,意味着能更有效地消灭敌人,保护自己。这两大喜讯,如同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根据地的天空!
周淮安的名字,再一次响彻根据地的每一个角落。如果说之前,他更多的是被视为一个有远见、能搞来物资的“财神爷”,那么现在,盘尼西林的曙光,让他又多了一个“活菩萨”的美誉。一个既能强兵,又能救命的年轻政委,其在根据地军民心中的分量,己然无可替代,成为了与几位主要军事、政治领导并肩的核心人物之一。
根据地指挥部当即决定,召开一次盛大的庆功大会,表彰周淮安以及所有参与这两个项目的有功人员。这不仅是对过去的肯定,更是对未来的展望。
大会在根据地最大的一个广场——其实就是一块被特意平整出来的黄土地——上举行。军民同庆,锣鼓喧天。周淮安作为主角,被推到了台前。面对着一张张淳朴而信任的脸庞,他没有过多地讲述个人功绩,而是将荣誉归于集体,归于所有默默奉献的科研人员和工匠。
在热烈的掌声中,周淮安话锋一转,开始描绘根据地未来的蓝图:“同志们,盘尼西林的成功,无后坐力炮的诞生,这只是我们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我们不仅要有自己的‘神药’,要有自己的‘重炮’,我们还要有自己的钢铁厂,要有自己的化工厂,要建立起我们独立自主的工业体系!我们要让我们的战士穿上更暖和的军装,吃上更有营养的伙食,用上更精良的武器!我们要将我们的根据地,建设成为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让我们人民安居乐业的钢铁堡垒!”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感染力。台下的军民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一个工业化、正规化的根据地,仿佛己经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