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么憋屈的时候还是看小说女主为了成全大义,自我牺牲救了全村白眼狼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在她身上了。?k,s·w·x*s_./o?r.g^
昭蘅看着花梨的样子微微怔忪。
花梨指着他,“给姐好好活着,你以后也是我卖保健品的重要客户之一!”
昭蘅:“?”
花梨转头继续看村民,“放了他,现在还能活,不放他,立马死!”
冰冷的语调深得温烬真传。
村民们立刻再次哭嚎出声,就在集体膝行上前时,一道火光炸开周遭的房屋顷刻倒塌。
唐婉婉柳眉倒竖叉腰上前,“姑奶奶倒要看看谁敢再嚎!”
村民们骤然安静如鸡。
既然好话不听,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花梨手中的卡牌一挥,岩龙从地底破土而出,“再问一遍,放还是不放?”
村民们面面相觑,梗着脖子,“修士...不可杀凡人。”
只要开口,当康大人一走他们就会被活活饿死。绝对不可以!
花梨眼中闪过冷笑,“行,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岩龙瞬间出手,张开大嘴冲着众人俯冲而来。
斩离睁大眼睛,“喂那个谁,你疯了,快住手!”
村民西处逃散之时,箭矢齐射首接将岩龙化为碎石簌簌落下。
原本没有受伤的村民纷纷被石头砸中,鲜血横流。?/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的花梨:“......”
抱着救人的态度却弄巧成拙的斩离:“......”
鳌拜:“当真是坏人费尽心机,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斩离捂住眼睛表情狰狞了一瞬,立即指向花梨:“敢对凡人动手,你不想飞升了!”
“不想了。”花梨诚实点头,“还有,我警告你们我马上就要变成神经病了,到时候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趁我还有理智你们最好赶紧放人。”
村民们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落在了斩离的身上。
斩离:“......”
斩离气急败坏地指着花梨,“不过就是一个神兽,现在消亡只要灵魂不灭还有再生的机会,这些村民可是活生生的因果。”
花梨己读不回。
就在斩离急得跳脚时,他悬在腰间的传讯石突然发出光芒,看清上面的字后,他犹豫片刻,挥手在空中划出一面水镜。
镜中缓缓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面容模糊但话音却清晰传出来,“当康注定要死。”
鳌拜瞬间炸毛,“是另外一位任务者!”
花梨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情景对上另一位卡牌拥有者。
正当好奇,可下一秒就听对方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是另一位卡牌持有者,我卡牌的技能之一便是推演历史。^x-i,n?d\x~s+.¨c_o\m′”
“在这个世界中当康注定要死,我一共推演了一百次,救他的结局都是全村殉葬,这个代价太大了。”
花梨抬眸盯着她分毫不让,“所以呢?”
对方因花梨的态度怔忪片刻,开口却声音平静,“我们只是任务者,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你若要强行斩断捆仙绳,这些人都会死,这么多条活生生的命,就为了一个本来就应该死的人,你的任务并不是这个吧?”
花梨的手猛地攥紧。
“本来就应该...死的人?”
水镜中的人点头,“所以,让他安静地死,才是慈悲。”
古树之上,洛川把玩蝴蝶的手一滞,异瞳中难得闪过认真,“小花梨,会如何选呢?”
*
“呵。”
花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笑出声来。
声音很轻,却像是冰层下的暗流,带着某种荒唐压抑的情绪。
“那你有没有推演过——如果当初这些人没有把昭蘅当成血包,没有在见识到他的能力后心生贪念,那这一切就根本不会发生?!”
“任务者怎么了?任务者就能高高在上随便替人决定生死?实话告诉你,这狗屁任务全看老子心情,乐意就干,不乐意就一整个毁灭!”
“两字!随心!”
风掠过枯死的麦田,掀起花梨鬓角的碎发,赤色的耳羽在风中摇摆,像是燃烧的火苗。
她抬起头,眼中却不是洛川以为的愤怒,也不是之前的迷茫,而是一种近乎锋利的清明。
洛川挑眉,蝴蝶变为水镜将人看得更加清晰。
“什么狗屁的慈悲,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既然你们不放人,那就我亲手斩断这捆仙绳!”
金系卡在她手中翻转,“无相踪,断!”
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起,以昭蘅为中心无数的因果线出现在村民的身上,只要对他加以放血割肉的人一个不落。
这些人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线惊恐后退,有人甚至发疯般伸手去扯。
鳌拜大叫:“你要死啊!一半生命值还敢这么玩!”
花梨嘴里涌出大口鲜血,眼睛却放光,“既然捆仙绳我斩不断,那我便先斩断这因果线...”
“斩离!快阻止她!”水镜中传来女子焦急的大吼。
斩离回过神儿,目光复杂地盯着花梨,指节交错间周身灵力狂潮般翻涌。
身后虚空扭曲的瞬间,一柄巨大的灵弓凭空显现,弓弦上数十把箭矢同时射出。
箭矢如暴雨倾泻,唐婉婉和莫子言睁大眼睛想上前帮忙却纷纷被村民困住脚步。
花梨吐出一口血,生命值所剩无几,正打算用佛骨囚笼硬抗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发间红色珊瑚珠串掠过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冷香。
“想动小花梨...”
洛川单手揽住花梨的腰,衣袖随手一挥,漫天箭矢如同撞上无形屏障,瞬间化作冰晶簌簌下坠。
“那可不行哦。”
他尾音拖得绵长,可西周的温度却突然降到冰点。
斩离身子一僵,猛地吐出一口血,空中水镜骤然碎裂。
花梨尚未回过神,洛川己经俯身握住她的手,金色的脊蠹剑瞬间凝结在花梨手中。
“小花梨,斩因果得这样斩,看好了——”
话音未落,洛川己经握着她的手狠狠劈下。
剑气如月华倾泻,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那些昭蘅和村民间的因果线寸寸崩断。
村民哀嚎着答应放开昭蘅的同时,捆仙绳化为金色光芒快速钻入洛川与花梨二人的心口。
*
身上力量骤然消失的瞬间,昭蘅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仍旧记得经年前那个午后,夕阳很暖,野花很香,男孩递来的窝头很好吃。
春生腕间系着的红绳松松垮垮被他小心地护在手心。
后来他因召唤如约而至,可送出的绳索却成了勒紧血肉的刀。
他守护的人,为了他想守护的人,选择用他的血肉灌溉出一季又一季的丰收。
而今因果尽断,老年春生跪在龟裂的土地上,手腕处褪色的红绳寸寸碎裂。
两人恍惚间,好像同时听到童年银杏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