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拜师

学武?

余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学啊,学什么呢?是降龙十八掌?还是打狗棒法?要不太极拳也行?”

前世的余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武侠迷,痴迷于武侠小说的他,学习成绩大幅下滑,这其中小说“功不可没”。\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刹那间,余顺甚至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高手云集的高武世界。

老人不禁笑道:“你这小娃娃懂得还真不少,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那都是人家编出来的,至于太极拳嘛,这倒是真实存在的功夫,不过我可不会。”

“哦,连太极拳都不会呀。”余顺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小小的失望。

“那您会什么呢?”

“哈哈哈。”老人宠溺地摸了摸余顺的头,“八极拳,听说过没?我会八极拳,可以教给你!”

余顺刚想张口说听过,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没听过,这八极拳厉害不?”

可他心里却想着:怎么会没听过呢?“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话可是如雷贯耳。

“哈哈哈。”老人笑得更欢了,“没听过没关系,八极拳和太极拳一样厉害,甚至比太极拳还要刚猛。

我们国术界有句话叫‘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等你学了就知道它的厉害了。怎么样,想学不?我跟你讲……”

“学!”

“这八极拳…,什么?你真要学?”老人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了这个让他满意的答复,不禁有些惊讶。

“真的学!”余顺斩钉截铁地回答。

“学这功夫可要吃苦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好好好,哈哈哈,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来,好孩子,跟我走,去我家。”

说完,老人便拄着拐棍,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余顺不敢耽搁,连忙小跑着跟上。

正走到一半,余顺听到后面传来母亲急切的呼喊声,赶忙回应道:“妈,我在这儿呢!”

罗夏蝉循着声音走了过来,看到老人,礼貌地问候:“冷老太爷好。`优-品~晓_说/徃\ *首`发!”

接着又转头对余顺说道:“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快去跟李婆婆打个招呼,然后回家洗漱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正式上课可得好好学啊!”

说完,便要拉着儿子往回走。

老人见状,急忙阻拦道:“等等,等等,顺哥儿己经答应我,要跟我学武了。”

“啊,学武?”罗夏蝉满脸诧异。

“是啊,是啊,我要跟老太爷学武呢!”余顺也在一旁附和。

“学武,学什么武?”罗夏蝉轻轻推了一下余顺的头,转头又笑着对老人说:“冷老太爷,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时间不早了,顺哥儿明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说完,便伸手牵起余顺的手,快步往后走。

“妈,妈,我是真的要学武,我是认真的!”余顺用力挣扎起来,冷不丁地,罗夏蝉被儿子拉得倒退了两步。

老人也急忙解释道:“真不是开玩笑,我打算收顺哥儿为关门弟子,他是个难得的好苗子,这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见一时拉不动儿子,罗夏蝉急得眼眶泛红:“冷老太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指望他大富大贵,但也不希望他以后打打杀杀。我知道您是一位军人,可我真不希望将来顺哥儿会上战场。虽然国家这些年没打仗了,但要是将来国家有需要,顺哥儿又在您这儿学了一身本事,那他想不去都不行了。您就高抬贵手,就当不认识我们,放我们走吧。”

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老人听着一位母亲如此诚挚的请求,一时沉默不语,原本伸出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余顺一听,心里着急万分,前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面前的老人是位高手,哪能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他急忙对母亲说道:“妈,妈,我不去上战场,绝对不去!我就跟老太爷学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就是锻炼身体的,我保证只在早上学一会儿,到时间就去学校上课。我一定好好学习,如果不好好学习,您就不让我来学了,好不好?再说了,我刚才己经答应老太爷要学功夫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不是教导过我‘人无信而不立’吗!”

“啊,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懂!”

“这不是重点啦,反正有人教过我,我忘记是谁了。/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反正就是说做人要言而有信,就这么定了!”

说完,余顺推着母亲转身,又回头对老人说:“冷老太爷,明早六点我来学武,去您院子找您,我知道您家在哪!”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老人的家,随后推着母亲离开了。

“怎么就说定了,我还没同意呢!你可真的不准去打仗啊!”

“放心放心,过个三西十年也不会打仗的。” “你这小孩家家的,打不打仗是你说了算的?”

“不会打的,不会打的。伟人说过,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没人敢跟我们打仗的。”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小孩懂得还挺多,家里也没人教你这些啊,是今天学校老师教的?教得真不错。我跟你讲,爸爸妈妈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你可要好好学习,认真学,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着母子俩的声音渐渐远去,老人欣慰地笑了笑,也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中,罗夏蝉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她压根不相信儿子真会去学武,只当是小孩子的一场玩闹。

她兴致勃勃地拉着丈夫,商量起从豫章市进货回来卖的事儿。下午她应该就和妹妹打电话商量好进货的事了,现在和丈夫主要是讨论怎么销售。

余顺隐约听到父亲说:“稳点,少进点,一步一个脚印。”总之是同意了这件事。

余顺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有着后世的经验,不怕父母走错路,就算真走错了,他也有信心及时纠正。

他打开电视机,还是那台小日子产的黑白电视机,电视频道没几个。

余顺转了两圈,把所有频道都看了个遍,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觉得有些无聊,便提前洗漱,早早地上楼躺到床上。

此时,他无比怀念前世的智能手机,可他知道,起码还要等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用上那样便捷的通讯工具。

余顺把闹钟调到五点半,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八极拳上:八极拳啊,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吗?也不知是下午打扫卫生累着了,还是刚刚抬自行车耗费了体力,不一会儿,余顺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闹钟铃声响起,余顺立刻睁开双眼。他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更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

他迅速穿好衣裤,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隔壁奶奶的房间也亮起了灯,大概是听到了闹钟声。

余顺对着奶奶的房间喊道:“婆婆,您再睡会儿,我出去锻炼身体,一会儿回来吃早饭,您晚点起。”

听到孙子要出门,奶奶不放心,连忙起床,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拉开了房门:“顺哥儿,你这么早去哪锻炼身体?天还没亮呢。”

“等天亮就晚啦,没事,我就在附近跑跑步。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有个好身体,就得从小锻炼。”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大道理!可惜婆婆是小脚,跑不了步,不然就跟你一起去锻炼了。”

余顺的奶奶是余家的童养媳,小时候曾裹过脚。虽然后来因为小日子入侵,全家逃难,裹脚布拆掉了(1938 年从豫章那边太爷爷那一辈逃难到庐陵定居),但脚掌骨骼己经变形,脚比正常女性的要小很多。

奶奶名叫魏招弟,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她出身的家庭背景。

奶奶很小就被卖到余家,对于自己本家的亲戚,她毫无记忆。

既然己经醒了,魏招弟也不再睡,转身回到床边穿好衣服,边走边问:“顺哥儿,早上想吃什么,婆婆给你做。”

“随便啦,婆婆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多做点,我现在胃口可大了。”

说完,余顺一溜烟跑下楼,匆匆洗漱了一下,关好家门,便朝着庐陵巷冷老太爷的院子跑去。

远远地,余顺就看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冷老太爷的院子灯火通明,看来冷老太爷早就等着他了。

走到院子门口,见院门敞开着,余顺顺利地走了进去。

只见冷老太爷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屋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双手半抱拳拄在拐棍上,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看到余顺跑进来,冷老太爷威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显得很高兴,但很快又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顺哥儿,你可是真心想学武,可别只是图一时新鲜,过几天就打退堂鼓啊!”

“老太爷,我是真的想学,比真金还真!”

“好!我冷锋,今天就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

“谢谢老太爷!”

“还叫老太爷?得改口,要叫师父!”

“是,师父!”

“来,顺哥儿,为师简单给你讲讲师门以及我以前的经历。如今这里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一切仪式就从简吧。顺哥儿,你先跪下,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下。”

只见冷锋神色庄重地走到供桌前,缓缓拿起三根清香,轻轻点燃。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佛带着他的虔诚与敬意,飘向空中。

接着,冷锋恭恭敬敬地对着神像拜了下去,每一次下跪都充满了郑重。他双膝跪地,双手撑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如此反复三次,完成了庄严的三叩之礼。

随后,又是九次跪拜,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认真,仿佛要将自己对祖师爷的敬重和对新徒弟的期望,都融入到这一系列的礼仪之中。

做完这些,冷锋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弟子冷锋,今日诚心收徒余顺,恳请祖师爷庇佑我师徒二人。愿徒儿能传承师门衣钵,将本门技艺发扬光大,光耀门楣;也祈求祖师爷赐福,让我们在习武之路上顺遂平安,远离磨难……”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说完,冷锋再次点燃三炷香,让余顺照着他刚才的样子,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礼,对着祖师爷拜了一遍。

余顺一丝不苟地学了下来。之后,冷锋坐在一旁,示意余顺将桌上泡好的茶端过来敬给他。冷锋接过徒弟敬来的茶,轻啜一口,至此,拜师仪式礼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