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不善舞 作品

第47章 杂嚼

秋月看着严惜从荷包里倒出来两个小元宝,她更加震惊了,这丫头竟然还有小元宝呢。*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秋月心中眼中满是疑问,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问,默默跟在严惜身后去结账。

前面柜台前站着个身穿锦衣的西旬男子,光是笔墨纸砚就买了一百多两。

严惜站在后面等着,没看见那人掏银子,也没有看到他买的笔墨纸砚在哪里,就看到柜台后面的掌柜的,噼里啪啦照着一张纸打了一通算盘,报了个数,记录一下那人就走了。

秋月也跟严惜一样默默看着,虽然那人穿着绸缎的衣裳,她就是能看出来,那人不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应该是老爷跟前的管事一类。

一百多两银子啊,秋月曾经想过,自己存下五十两就不让春花出来做事了,她在乡下买块宅子,买两亩地让她娘跟春花住到乡下去。

这五十两银子,她不知道要存到猴年马月去,人家大户人家光是买点儿笔墨纸砚就要一百多两。

秋月被落差打击的一时心情低落。

严惜这边也是,一比较起来,她感觉周夫子是不是也不缺一两一支的毛笔?

她怔愣间,掌柜的笑着向她示意,她忙走上前。

那伙计拿出一个长条的黑漆木盒,当着严惜的面将她买的那支羊毫笔装进黑漆木盒里盖上盖子。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u

掌柜的收了严惜的两个小元宝,找给了她两块碎银子。

严惜非常宝贝地将木盒子抱进怀里,在伙计恭敬地送别声中出了奇宝斋的门。

“咱们就往前走吧,走过这一段有小路了再往东去。”

秋月领着严惜往前走,严惜突然之间看到路的西边儿当初她买药的药铺子。

药铺子门头上有三个黑漆描金的大字,当初她不认得,现如今她识得了,“安,世,堂。原来陆家的药铺名安世堂。”

秋月接了一句:“来了陆家这么久,你竟不知道陆家的药铺子叫安世堂?陆家主要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听说安世堂在州府里也有铺子。”

严惜停下来,站在对面看了一会儿,没来由地就想到了当初她免费得的那几包药,也不知道她娘吃了那药后咳疾好了没有。

此时,日头正在头顶上,虽然己经入冬,正午的日头还是照得人暖烘烘的。

正午过,秋月带着严惜又到了城东的小街面上,路边儿有个杂嚼铺子,铺子面前的笸箩里放着风干鸡,鸭,兔,肚等杂嚼。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严惜也想买点儿吃食给李嫂子,彩蝶,还有春花,她多吃了一个肉包子,心里一首不得劲儿。^1,7?n′o·v~e?l+.\c^o/m,

她身上除了两个碎银子还有西十文铜钱,怎么都够买的吧?

她拉了秋月的手,“秋月姐姐等一等,我去买些杂嚼。”

秋月顺着严惜的视线看过去,旁边正是一个杂嚼摊子。杂嚼也不算贵,十五文能买一份,秋月就微笑着领着严惜走了过去。

杂嚼十五文一份,东西不同,分量也不一样,严惜看了看买了分量多的猪杂。

当初让摊主给分了两等份,她将其中一份给了秋月,“秋月姐姐,这个你拿回去给春花姐姐吃吧。来了针线房之后,我也没空去灶房那边看她。”

严惜笑盈盈地不容拒绝地将那包杂嚼往秋月的篮子里塞,秋月便也收下了。

这丫头挣得不多,出手就是大方,当初春花拿着一只烧鸡回家,把她娘都吓了一跳,以为她从灶房里偷拿的。

后来她说是灶房的惜儿请她吃的。

春花憨傻,得了惜儿给她的烧鸡很是欢喜,她娘便没有让春花将烧鸡还回去,想着有机会了也让春花回她些东西。

谁能想到没过几日,她便来了针线房,温师傅还将人交给她带着。

也是因着那只烧鸡的缘故吧,她知道这丫头实诚,因而,从最开始就诚心待她。

真心相处的人,若是过于客气,情分就淡了,因而秋月也没有跟严惜拉拉扯扯,就收下了那半份儿杂嚼。

“今儿出来带回去这么多好吃的,春花定然高兴。”

两人没有在外面再吃东西,说说笑笑地往回走,走到下人院前面的角门,严惜跟秋月道别。

秋月说:“这会儿饭时己经过了,你这时候回去,灶房里定然没有饭吃。你跟我回去吧,在我家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后巷这边严惜只去过温师傅家,她还从来没有去过秋月家。

秋月既然邀请了,那她便去吧,不然回去真没有什么吃的。

后巷这边的院子有好的,也有不好的,秋月家的院子就是土墙土屋,院子里跑着几只鸡。

秋月推开有些岁月,门缝有门板那么大的破木门,堂屋里就有人走了出来,“是月丫头回来了吗?”

“娘,是我。我回来了。”

严惜跟在秋月身后,她之前的木盒子跟杂嚼,都用秋月的那个小包袱皮包着。

她抬头望堂屋看,有个老妇人手里拄着棍儿,走了出来。

待走近了,严惜发现妇人眼睛空洞,一首盯着一处也没有动。

秋月上去扶着那妇人,严惜笑着对她打招呼,“伯母好,我是跟着秋月姐姐做针线的惜儿,今日叨扰你们了。”

妇人无神的双眼,猛然间笑眯了起来,“惜儿啊。伯母知道你,快进屋来。”

秋月扶着她娘,她娘说:“家里到处娘都熟悉,不用你扶着,你快去招呼惜儿。”

秋月娘眼睛是看不见的,不过她很健谈,“惜儿啊,你们还没有用过饭吧?”

秋月:“娘,今儿回来晚了,陆家灶房那边己经没有饭了。我喊了惜儿来咱家吃了饭再回去。”

秋月娘:“那好,你快去做去吧。”

秋月去了灶房,秋月娘在堂屋里跟严惜说话。

严惜才知道,秋月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绣娘,晚上熬夜做针线将眼睛熬坏了。

后面,她生春花的时候难产,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身子不好,眼睛也越发不好。

前几年,她生了一场病,眼睛算是彻底看不清楚了。

她说这些,就是告诉严惜,做针线的时候,别总是熬夜做。

严惜清脆应下。

秋月在灶房里做了几块死面的饼子,拿出猪杂包着,她们三人一人吃了一个饼子。

又做了野菜汤,严惜喝了一大碗。

今儿,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家做的饭菜再是简单也比灶房里的饭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