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不善舞 作品

第100章 秋月相看

针线房比较忙,下值比往常晚了一些,严惜带着春花到的时候,她们还没有下值。+2¨3·d·a¨w¨e_n.x~u.e~.!c-o`m\

春花大喇喇在众人跟前将事情给秋月说了,秋月免不了被针线房里的嫂子们打趣了一番。

秋月被打趣得脸颊泛红,慌忙站起来去东厢房跟温师傅告假。虽然针线房很忙,温师傅还是爽快地给了她两个时辰的假。

好在没有耽误事,两人传过话就站去针线房院外说话。

春花邀请严惜,说:“明儿你也过来看看吧?李嫂子说那人是账房先生,还认字呢。”

严惜还没有见过男女相看,也想凑凑热闹,她想了一会儿,说:“春花姐姐在这里等秋月姐姐吧,我回去梧桐院一趟,我也去告个假,告完假我就回下人院了。”

春花咧着嘴笑:“好,那你快去吧,记得明天晌午来我家啊。”

“好嘞。”

严惜怕吴妈妈下值了,急匆匆跑回梧桐院。

凉爽的天气,她跑出了一身薄汗,小脸儿跟擦了胭脂一样泛着淡淡的红晕。

梧桐院里灯火通明,严惜往院里走了走,抬眼便看到陆大爷跟老太太还在厅堂里说话,吴妈妈在屋里伺候。

海棠在东厢房陪小五爷,见严惜又回来了,她疑惑地走出门来,问:“你怎么又回来了。,6/1′k^s¨w′.`c\o′m,”

严惜往厅堂里张望了一眼,转过头来回海棠:“明天晌午有点儿事,我回来跟吴妈妈告个假。”

告假?那这事需得惜儿亲自跟吴妈妈说。海棠也往厅堂望了一眼,小声说:“等会儿吧。老太太又催大爷生孩子呢。”

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啊。

眼看二姑娘都要做母亲了,老太太这是更着急大爷的子嗣。

严惜紧抿着嘴儿望着海棠,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海棠差点儿被她逗笑,拉着她进了东厢房。

月亮亮堂堂地挂在天上照得院里白天一样。

海棠哄睡了小五爷之后,严惜跟她两个人就搬了小杌凳坐在廊庑底下,盯着院子发呆。

外面虽然亮堂,实际上天己经很晚了,厅堂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严惜跟海棠听到大爷向老太太告辞,两人齐齐站了起来。

陆屹川从厅堂走出来的时候,知道旁边有人行礼,他没有转头径首走了出去。

老太太院里总共两个大丫鬟,他送回来一个,她还想再给他一个,陆屹川发愁。

人走了,吴妈妈喊海棠进去伺候老太太歇息,严惜赶紧过去向她告假。

吴妈妈想着,这丫头最近事儿挺多。不过最后还是应下了。

翌日,天高气爽。\@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严惜早早地来到了秋月家里,秋月带着春花正在好好收拾打扫厅堂,院子。

她既来了便跟着帮忙。人多做事快,三人将庭院,屋里打扫干净。

秋月娘嘱咐秋月去换身鲜亮的衣裳,又吩咐春花去灶房里将茶水烧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安排好两人之后,她摸索着拿出一包果子,“惜儿,你帮忙去灶房拿个盘子过来,将这果子装进盘子里。”

惜儿装好果盘,秋月娘笑着说:“惜儿也拿着吃吧。”

要正经招待的客人还没有来,严惜客客气气最终没有拿。

大概过了巳时正,李嫂子带着一位身穿长衫的郎君走了进来,她进了院门就喊:“婶子在家吗?”

秋月娘忙从堂屋里迎了出来。

严惜跟春花躲在灶房的窗棂后面,隔着窗棂往外偷看,那郎君普通身量,穿着藏青色长衫儿,头戴着顶巾,看着倒是干净利落。

他长相一般,斯文有礼。秋月娘迎出来,他拱手就是一礼。

秋月娘请人进了堂屋,春花跟严惜扒着灶房门偷听屋里的说话声。

先是秋月娘问了那人家中的状况,后面喊了秋月出来斟茶。没过一会儿,李嫂子扶着秋月娘出来了。

严惜跟春花看到,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回了灶房。两人重又趴回灶房的窗户后面。

没过几息,那人就从屋里出来了,走到站在院里的秋月娘跟李嫂子跟前行了一礼告辞。

李嫂子笑着带着那人离开了。

人刚走出门,严惜跟春花就跑出灶房往院门口跑。

秋月娘送他们到院门口,严惜跟春花躲在后面鬼鬼祟祟往外看,那人是跟李嫂子一起走路回去的,两人一路并没有说话。

秋月娘站了一会儿回屋里去了,严惜跟春花一首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

“看着倒是挺斯文,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严惜喃喃自语。

春花可惜,“不够健壮。”

“咱们的看法倒是不重要,还得看秋月姐姐。”两人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要回去。

突然,春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了毛,她进院里卸了门栓凶狠地走出来。

严惜不解,上手拉春花时,看到她家院子转角处站了个人,跟李嫂子走的方向相反,她们一时没有留意。

那人一贯的黑色箭袖衣裳,严惜一眼就认出他是陆青山。

陆青山没有陆大爷高,倒是比刚才的那个账房先生高半个头。

他身板儿健壮,长得端正,此刻一张脸冷冰冰的。严惜突然之间明白春花为何说那账房先生不健壮,原来是有对比的。

春花手里拿着门栓望着陆青山,低吼:“你赶紧走。”

陆青山往前走了两步,嘴角抽动两下,勉强露出一抹笑,他问春花:“你姐姐呢?”

春花不搭理他,握着门栓没有动,眼神狠戾地盯着他。

堂屋里,秋月换了衣裳走出来,远远就对严惜跟春花说:“惜儿,春花,咱们回去上值吧。”

秋月说着往门口走,严惜紧张地握着拳头,想着要不要将她骗回去。

严惜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秋月就看到了春花的异样,她快步往这边跑,边跑边说:“春花,你拿个门栓干啥?”

她跑到门口,顺着严惜跟春花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她愣了一瞬,脸陡然冷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陆青山没有回她,反而开口就问:“刚才那人过来干什么?”

秋月声音冷冷,“不关你的事。”

陆青山默默盯着秋月。

秋月见陆青山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柔声对严惜说:“惜儿带着春花先回去。”

有些事情总得说清楚,严惜拉春花走,春花跟钉在了地上一样不动,严惜两手都上了才勉强将她拉进院里。

两人没有走远,悄悄站去了院墙后面。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陆青山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恼怒。

秋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语气也不客气:“等着看你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