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如此轻柔,酥酥麻麻的,真是要了命了。/x/i¢a?o~s+h\u~o~g+u,a\i`.`c′o′m!
严惜当即吓得抬起来手,她往趴在枕头上的人看去,见他没有动,才又缓缓将药粉均匀推开。
在严惜看来这些小油皮都不打紧,明儿起来就结痂了。
可毕竟这是陆大爷为了救她才擦伤的,她不能不当会儿事?将药粉均匀涂好之后,她轻声问:“大爷,要不要拿块棉布缠起来?”
若不缠起来,药粉就掉了。
陆屹川感觉伤得不严重,兴许是破了点皮,他就是想在小娘子跟前卖卖惨,没有脆弱到一点儿小伤就要缠起来的地步。
“伤得严重吗?”陆屹川趴在枕头上轻声问。
严惜嗯了一声,说:“有三处擦伤的地方。”
三处擦伤啊,陆屹川嘴角翘成了月牙,他说:“缠上多不方便,就这样吧。后面还要麻烦惜儿多照顾爷。”
严惜被牛追着慌乱地往前跑的时候,她是惊恐的。那是一条又首又长的小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那头疯牛。
明明离她还有那么远的陆大爷,他怎么就突然跑了过来?还不顾安危地将牛拦了下来。,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他这身上的伤好歹是为她受的,她定然要好好照顾他的。
严惜帮陆屹川提上裤子,站起来将药瓶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回头说:“惜儿去给大爷端茶过来吧?”
陆屹川享受着严惜无微不至的照顾,晚膳就差喂到他嘴里。
晚间歇息,他让惜儿留下来,小娘子也乖乖地留了下来。不过到底他怜惜惜儿年少,两人只是安稳地睡觉。
陆屹川心中暗自高兴,翌日中午正享受着小娘子念书信的服务,他娘带着宋妈妈过来了。
“川儿,听说你被牛顶了?”大太太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原本坐在书桌旁圆凳上给站着的陆大爷念书信的严惜忙站了起来。
严惜跟在陆屹川身后从东次间出来,对着大太太施了一礼。
大太太上去就扒拉陆屹川,前后看了看说:“怎么没听你喊郎中过来?严重不严重?”
严惜己经很有眼色地跑去茶房端茶水去了。
陆屹川拉开她娘的胳膊,说:“没有被顶到,什么事都没有。”
大太太嗔了他一眼,“你可吓死我了,后溪庄的庄头刚刚送来许多宰好的牛肉,严管事报上来,一问原因说是那牛顶了你被打死的。¨c?n_x.i!u?b¨a¢o+.\n¨e!t.”
“那牛确实发了疯,追着人顶,不过没有顶到人,却被青山一棍子打瘫了。我吩咐庄头去官府报备,他兴许就往严重了报备的。”
万幸有青山跟在身边。大太太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严惜端了两盏茶送到厅堂,给大太太上茶水的时候,大太太瞅着她笑了笑。
大太太还对她笑,说明她不知道大爷是为她受伤的。
严惜退出去请了宋妈妈去茶房吃茶。
松柏院这边极少有人过来,能招待人的东厢房也给严惜住了,只能请宋妈妈去茶房坐。
院里有两个丫头,到底比只有小子的时候好,茶房里时刻备得都有茶水。
宋妈妈心里也挺满意。
主子在屋里,外面总要有人候着,阿兰在招呼宋妈妈吃茶,严惜就去了厅堂门口站着。
“自从赵姨娘的病好后,她倒是不再捯饬着涂脂抹粉的,一旬过去我那院里请一次安,剩下的时候就老实在杏花院待着。”
严惜刚站到门口,就听到大太太说这话。
赵姨娘是不是被大老爷伤透了心,心灰意冷之下,心里己经没有了大老爷?
严惜站在赵姨娘那边想,赵姨娘虽是姨娘,可她的女儿是大老爷亲生的,就这么狠心被送去了庵堂,她心死也是应当的。
严惜又想到了昨日,陆大爷怎么那么快就跑了过来?那头牛那么可怕,他在庄子上的佃户面前没什么体面地抱住牛角,拦住了那头疯牛。
吴妈妈最初说,若她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就能抬为姨娘。若她成了姨娘,她的孩子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他会狠心放弃吗?
还得是嫡出,嫡出的孩子家里总归会用心教养。
赵姨娘如今不讨大老爷的恩宠,她便只能细心伺候正房大太太。
一个失宠的姨娘。
严惜脑子里想象着她去大奶奶跟前请安的样子,莫名的不得劲儿。即使大家都服侍同一个男人,地位却天差地别。
妻是天上云,妾是地下泥。
严惜摇了摇头,她不能动摇。陆大爷对她好,那她就在待在陆家的这段时日做好一个好通房。
以后走了各自安好。
她听到屋里大太太说:“二奶奶明年就能搁下,你三弟这边,我还没有给他看好人家。他在府城读书也不怎么回来,他的这个亲事,我也是发愁。”
陆屹川缓缓开口:“要读书入仕的人,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大多成亲较晚。三弟这个年岁没有成亲也属正常。母亲不妨等他下次归家时,问问他的想法,看他想要讨个怎么的妻室。”
自从遇见严惜之后,陆屹川心中懊悔不己。那时他才意识到,只有与自己喜欢的人相伴日子过得才舒心。
大太太认同地点头,随后,她轻抿了一口茶,说:“庄头送来半扇牛肉,另外还送了一筐青豆子。”
陆屹川嗯了一声:“牛肉也算是稀罕物。这时候,庄子上的人都忙着给地里的药材施肥。回来之前,我叮嘱他,宰了牛之后给庄子上的人家都分一些,剩下的再送过来。”
大太太接着说:“一下送来半扇着实不少,现在天儿还未转冷,冰窖里也没有冰了,这么些肉不好存放。我琢磨着给你外祖家,还有二奶奶娘家都送些过去。”
陆屹川无有异议:“任凭母亲安排就是。”
大太太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这个儿子了,过来了便有许多话要说。
“惜儿那丫头伺候的还好吧?”
怎么突然问到她头上了,严惜抿着嘴唇听陆大爷的回复,只听他不分悲喜地嗯了一声。
严惜撇了撇嘴,大太太来之前,她还贴心地帮他读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