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在街上找了家打铁铺子,将自己想要打的铁锅样式说了一下。
那铁匠听完笑了笑,“这分明是个大铁桶嘛。”
严惜也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能按着她的要求打出来。
为了怕铁匠打错,严惜还贴心地画了两张图纸,主要是里面沿着铁桶围了一圈挂东西的铁条。
她另外还请铁匠打了一些钩子。
桶大用料多,全部加起来花了严惜六两八钱银子。
当时严惜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还是后面回去重新又让彩蝶跑了一趟,送到打铁铺的。
彩蝶觉着严惜胆子大,这营生忒花钱。这才不过是打口锅就要近七两银子,七两银子啊这得攒多少年。
她痛心道:“惜儿,这还没怎么样呢?七两银钱就花出去了。”
刚开始总要花些钱的,成本高竞争就没有那么大,严惜笑而不语。
晚上严惜一个人躲在东厢房,将自己攒下的东西又拿出来点了一遍。
除了今儿花出去的,她也就剩下西两多银子,能拿出去换钱的,便是之前老太太赏的金戒指,这金戒指不大,兴许能换个二三两银子。!w.6¨1+p`.¢c.o′m¨
老太太赏的簪子不能动,老太爷送给她的,有寓意。
还有就是老太太赏的一只金镯子,大太太赏的一对儿银镯子。这对儿银镯子也就能换三西两银子。
这只金镯子是实心儿的,应该有半两重,差不多能换十几两银子吧?
严惜将金戒指,银镯子先拿了出来,不够钱用的时候,准备先将这两样典当了换钱。
等待的时候,严惜也没有闲着,她用之前剩下的绸布,做了几条帕子,打算下次出去的时候拿到绣坊里换钱。
等锅打好了,她还要准备那些腌制用的药材,药材是腌制鸡肚子里面的,外面要刷豉油跟蜂蜜,自然也要买。
哪一样都是不便宜的。
这些东西在严惜脑子里滚来滚去,最后她算着,鸡肉要卖三十文一斤才能不亏。猪肉生肉比鸡肉贵一些,那猪肉就卖三十五文一斤。
花销出去的钱,她从东次间拿了纸笔记下,等以后有收入了也要记下,这样才能算出盈亏。
她存下的钱还是不够多,不过她己经等不及了,钱都是慢慢挣出来的,她存的钱越多底气越大不是吗?
她存的钱多了,以后出去寻她娘就可以买匹骡子代步。′s~o,u¢s,o.u_x*s\w*.?c?o.m!
虽然现状有些拮据,严惜干劲儿十足。晚上燃着蜡烛熬夜绣帕子。
铁匠说,大概半个月她要的东西才能打好,这半个月,她争取能做出十条帕子,好歹能卖一百多文。
大概才过了十天左右,李嫂子回来上值了。
严惜过去下人院看她,看到她小腿上换了一层鲜嫩的皮肤,怕穿裤子磨得慌,用一层细棉布松松地缠了起来。
李嫂子里面穿的裤子是棉布做的,严惜有心要给她做一条绸裤,奈何现在她真大方不起来,便也没有开口。
李嫂子放下裤腿跟裙子,说:“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严惜说:“我在打铁铺子打了一口大锅,还要过几日才能去取。”
“严管事不是挖个地窖烤的?”李嫂子声音很低,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所以,咱们要跟她有所不一样,不然被她发现了,定然是要闹一通的。”
严惜也是想了许久的,她觉着这样兴许比窖烤的更好。
李嫂子觉着严惜说得在理儿,就是有些担心她这能不能整成事儿?打个大铁锅可是要用许多钱的啊。
事儿还没有开始做呢,这种让人泄气的话万不能说。
她只说:“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喊我。还有,阿水一首都在家,你东西都准备好后,只管过去就是。”
严惜颔首谢了李嫂子。
李嫂子看到严惜眼底有淡淡的青紫,让她不要点灯熬夜,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严惜笑着应下。
又过了几日,严惜跟彩蝶又出了门,这次她们没有去马房要马车,在外面雇了个驴车去了大铁铺子。
打铁匠的手艺好,一口铁桶一样的圆锅完全就是按着严惜纸上画的样子打出来的。
还有那几个铁钩子,小儿的手指头那么粗,两头带着弯钩,也是极合心意。
开开心心拿了铁锅,她们又去了粮油铺子买了八角等能买到的香料,豉油,蜂蜜。又去药材铺子里买了那些粮油铺子里买不到的药材。
最后买了一只鸡,两斤肉,就去了拴马巷。
拴马巷李家,严惜她们到的时候,只有阿水一人在家,她看到严惜跟彩蝶抬着一口大锅过来,忙跑过来开门。
她扬着笑喊人:“惜儿姐姐,彩蝶姐姐。”
两人比较吃力,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这次两人来是雇的驴车,东西一股脑儿全卸了下来,没地方放,她们两个就将东西都装进了锅里。
阿水看她们两个似是有些吃力,忙跑去后面帮着抬。
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严惜问阿水:“家里有石臼吗?”
她家里还真有个平常用来舂米的石臼,严惜问,阿水就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鸡肉跟猪肉都要腌制,做出来恐怕要到很晚。她很想早点儿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功,信心满满地将香料药材一股脑儿都倒进了石臼里。
李嫂子走前叮嘱了阿水跟阿满,这手艺是严惜的,她们不要再跟前待着,要帮忙就帮些平常的。
阿水看不懂严惜到做法,她也不问,只问:“惜儿姐姐,这锅要洗洗吗?我去打水去。”
严惜回:“要洗。锅,铁钩,鸡要杀,猪肉也要洗一洗晾干。”
“那我跟阿水一起洗。”彩蝶挽着袖子,问阿水:“你们都去哪里打水?我力气大,我跟你去打水。”
“彩蝶姐姐跟我来吧,我们这几条巷子里的人家都去巷子西头的那口井里打水吃。”
阿水挑着水桶,带着彩蝶一起出去打水去了,严惜坐在灶房的木墩儿上,握着石杵捣香料。
阿满卖完鸡子回来,听到灶房里传来的舂米声,以为她阿姐在舂米。
她兴冲冲跑到灶房门口一看,屋里竟然坐着严惜,她有些兴奋地喊了声:“惜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