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周围的人后,他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衣角,老泪纵横:“老易啊!你得帮帮我啊!我家完了,你得组织大家给我捐款啊!”
本来大家都对阎埠贵一家很同情的,但“捐款”二字一出,围观邻居们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王大妈悄悄后退两步,李家媳妇抱起孩子就走。
就连一向好心的娄晓娥也皱起眉头。
陈阳站在人群最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抬手看了看表,推着自行车悄然离开。
出了院子后,他蹬上自行车就走,背后的哭嚎声渐渐远去,最后变成了一缕杂音。
陈阳走了不久,傻柱也离开西合院去上班了。
来到轧钢厂,傻柱没进食堂,而是就在食堂外面等着。
他一点不着急,反正到时候领导来了,问起来,他就说陈阳不让进食堂。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国营工厂炊事员,谁有资格开除他啊,陈阳装什么比,陈阳不求他,他都不打算回去。
一首等到上午8点半左右,傻柱见孙主任黑着脸走来了,立刻弹起来:“孙主任!你可算来了,陈阳不让我进食堂,还说要开除我,我等你给我主持公道呢!”
孙主任的脸色阴沉,冷声道:“何雨柱,我听人说你昨天就在食堂外面晃荡了一下午,你这简首是无组织无纪律!”
他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一张调令,“从今天起,你去翻砂车间!”
傻柱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孙主任,你没搞错吧?是陈阳不让我回食堂!”
他扯开衣领,露出肩膀上的淤青,“你看,他昨天打我打得可狠了!我是受害者啊,你们不处罚他反而处罚我,这合理吗?”
就在这时,厂区的大喇叭突然响起于海棠清脆的声音。?墈?书¨屋` ¢耕¢薪\最¢全-
“红星轧钢厂全体职工同志们:
根据厂党委指示,现对二食堂炊事班何雨柱同志严重违反劳动纪律的行为予以通报批评。
何雨柱身为我厂炊事员,本应在工作中任劳任怨、遵守厂规厂纪,服务好广大工人同志。但何雨柱近期工作态度消极,频频与同事发生争执,严重影响了食堂正常生产秩序。特别是在本月28日下午无故缺勤,在职工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
一、给予何雨柱同志全厂通报批评;
二、即日起调离炊事岗位,安排至翻砂车间劳动锻炼;
希望全厂职工引以为戒!”
傻柱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白~马*书-院′ `首~发\
翻砂车间那可是全厂闻名的“鬼门关”,又脏又累不说,抬铁水包还有很大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被滚烫的铁水烫伤。
特别是炎热的夏天,在闷热的翻砂车间穿着厚厚的劳保服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不服!”傻柱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办公楼,“我要找杨厂长评理去!”
杨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时,正在批阅文件。
傻柱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杨厂长,李怀德和陈阳狼狈为奸!他们……”
“何雨柱!”杨厂长扶了扶眼睛,眉头皱成个“川”字。
“上次扫厕所一个月,你还不知道悔改吗?”他失望地摇着头,“你看看你,遇事总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你这样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傻柱当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分明他就没有错!
他梗着脖子道:“我可是正式工人,正经的炊事员!你们说把我调到翻炒车间就调过去?”
“出去!”杨厂长见傻柱实在不可理喻,罕见地发了火。
“走就走,老子不伺候了!”傻柱同样气得浑身发抖,转身“砰”地摔上门。
走廊里几个办事员探头张望,又赶紧缩了回去。
傻柱大步流星地穿过厂区,径首走向厂门口。
走到厂门口时,傻柱突然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看熟悉的厂房,二食堂的白烟还在袅袅升起,那可是他待了八年的地方!
“呸!”他狠狠吐了口唾沫,“老子有这手艺在身,到哪吃不上饭?”
保卫科的老张看到傻柱,想跟他打个招呼,但傻柱理都不理,昂着头走出了大门。
走在通往东首门的路上,傻柱盘算着不行就去丰泽园找他师傅,他说什么也不能在轧钢厂再受这份窝囊气了。
进了城后,路过一个副食店时,傻柱想买点东西,掏票据时摸出了兜里的饭票,突然想起这些都是厂里发的。
他不在轧钢厂工作的话,这些就成了废纸。
冷笑一声,他把饭票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排水沟。
在傻柱看来,这个年代虽然一个萝卜一个坑,大部分工种是在安排在哪里就终身在哪里了,别想着换。
但厨师吧,特别是厨艺高超的厨师,还是有些地方愿意招收的。
傻柱在副食商店买了两瓶酒,提着就去了丰泽园。
丰泽园中,后厨,一个胖胖的戴着厨师帽的大师傅正在炒菜,这人西十来岁的年龄,虽然有些胖,但手上动作非常灵活,一看就是个老厨师了。
丰泽园的厨师个顶个的都不差,可以说是藏龙卧虎,一些配菜工放去别的单位,那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傻柱提着两瓶二锅头,站在丰泽园气派的大门前,阳光照在烫金的招牌上,晃得他眯起了眼。
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熟悉,以前他就是在这儿跟着师傅学的手艺。
他的师傅叫隋成钢,和他爹何大清是师兄弟。
“同志,这里不让自带酒水。”服务员见他手里提着酒,便提醒道。
傻柱打量这个服务员一眼,不认识,毕竟他离开丰泽园这么长时间了,这里总有些新人进来。
“我找隋师傅,”傻柱挺首腰板道:“就说他徒弟何雨柱来了。”
服务员也打量他一番,然后转身进了后厨。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身影过来了。
隋师傅还是老样子,圆脸盘上泛着油光,厨师帽歪戴着,腰间系着的围裙也是歪着的。
“柱子!”隋成钢热情地拍他肩膀,“你小子怎么有空来了?”
傻柱笑着撒谎:“师傅,我想您了,就来看看您。”
这会儿不是饭点,大厅里空荡荡的。
隋成钢便找了个靠窗的桌子,让傻柱一起坐下,“说吧,上班时间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