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叶明跟在叶天身后，踏入一片极简而奢华的办公空间。
整层楼几乎看不见几个员工，只有寥寥几间办公室，每一扇门都紧闭着，透着一种隐秘而强大的气场。
叶天的办公室位于走廊尽头，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堪比篮球场大小的空间。落地窗外，天都的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达五米的黑檀木大班桌，桌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垂落的艺术吊灯。
叶明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迈步。
“进来吧。”叶天头也不回地说道，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叶明小心翼翼地踏入，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林妍抱着一叠文件快步走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装，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颈线，干练中透着几分冷艳。
“师父，周荣集团的判决下来了。”
林妍将文件放在桌上，声音清晰而平稳，“法院判他们赔付我们7亿。目前周荣集团总债务已达45亿，其中欠税12亿，欠李玲儿10亿，银行和民间借贷13亿，其他供应商3亿。”
叶天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他们的财务状况？”
“账面上已经空了。”
林妍翻开另一份报告，“唯一值钱的资产是鑫荣世家项目，地价估值20亿。但在我们的运作下，目前没有任何买家敢接盘。”
叶天嘴角微扬：“供应商的债务呢？”
“已经谈妥了。”林妍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3亿的债务，他们愿意以五千万的价格转让给我们。”
叶天轻轻点头，目光转向落地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叶明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45亿、20亿、7亿……这些数字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他偷偷瞄了一眼叶天，发现对方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在讨论一顿午餐的价格。
“银行和民间资本呢？”叶天突然开口。
“银行那边已经谈好，他们答应，只要我们天叶投资接管周荣集团，周荣集团在银行的10亿贷款就可以展期。至于民间借贷......”
林妍顿了顿，继续道：“小债主太多，目前商谈了一多半，应该可以用1个亿来解决！”
叶天轻笑一声：“再压一压，最多给他们五千万！这帮高利贷，之前从周荣头上赚了不少了。”
“好的，师父！”林妍会意地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她转身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站在角落的叶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待林妍离开后，叶明终于忍不住开口：“叶总，这个周荣集团……”
叶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按钮。
整面落地窗瞬间变成显示屏，鑫荣世家项目的3d规划图在眼前展开，洋房，别墅、绿化带，一切细节清晰可见。
“一块好地，可惜落在了不该拿的人手里。”叶天语气平静，“现在，我们要用不到10亿的成本，吞下这个价值30亿的项目。”
叶明听得瞠目结舌。
“这只是开始。”叶天关掉显示屏，“等项目重新规划后，利润至少50亿起。”
叶明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那……我能做什么？“
叶天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周荣集团的收购，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先到许斌那儿工作一阵子。”
他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林妍，通知下许斌，让他给叶明安排个岗位，从今天开始，他跟着叶明。”
挂断电话后，叶天起身走到叶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在天都，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叶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王辉快步走入，面无表情：“叶总，刚刚那帮人来了，现在正在电梯间等着。”
叶天闻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带小明去一趟吧！”
“好的！”王辉点了点头，走过叶明的身边，低声道：“跟我来！”
叶明跟在王辉身后，刚踏出公司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之前那群嚣张的黑车司机，此刻全都跪在电梯间，一个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
带头的金牙嘴角渗血，门牙缺了一颗，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跋扈模样？
“辉哥，这......”叶明彻底懵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王辉冷哼一声：“你以为叶总会让你白白吃亏？”
他侧头瞥了叶明一眼，语气低沉，“记住，你是叶总的堂弟。在天都，动叶总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话音刚落，跪在最前面的金牙突然扑通一声重重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的闷响。
“大哥！我们瞎了狗眼！”金牙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颤抖着推到叶明脚边，“这是五万块......求您高抬贵手......”
其他几个混混也跟着拼命磕头，有个黄毛的鼻子还在流血，在地面上留下几滴鲜红的印记。
叶明看着脚边的钱，喉咙发紧。
他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阵仗？在老家，他连跟村里的小混混吵架都要掂量掂量，可现在......
他下意识看向王辉：“辉哥，这......怎么处理？”
王辉双手插兜，耸了耸肩：“叶总说了，拿钱放人，还是继续教训，随你高兴。”
电梯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几个混混粗重的喘息声。
叶明盯着金牙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突然想起一个小时前，这个家伙是如何嚣张地坑骗自己的。
想起自己站在路边，被他们围着恐吓时的无助。
更想起叶天办公室里，那句轻描淡写的话——
“在天都，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突然涌上心头。
“饶了你？”
叶明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了下来，“你他妈坑我的时候，想过饶过我吗？”